曙光初照,山林间还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晨雾,像是给整座山披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白落颜哼着轻快的小调,步伐轻盈,朝着山里行进。她的心像是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怀着几缕朦胧又隐秘的期待,至于这份期待究竟为何,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嘴角噙着浅笑,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
山脚下,青葱翠绿的小根蒜这儿一丛、那儿一簇,鲜嫩欲滴,在微风里轻轻摇曳,甚是诱人。过往的村民见了,都会停下采摘一些,可白落颜却对这些视而不见,仿若它们根本不存在。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毫不犹豫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心心念念的唯有那个熟悉的山洞。那山洞对她而言,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她心驰神往。只是,当她终于到达山洞,预想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她的心瞬间失落无比。无奈之下,她只好蹲下身,漫不经心地挖起小根蒜,手上动作不停,思绪却早已飘远。
其实,李猛住的地方在山的另一边,中间隔着这座不好翻越的山,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户,打个来回也得用上整整两天。以往出去打猎,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他们总会在山里安营扎寨,停留不少时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白落颜才有可能偶然碰到他们。
今天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白落颜挖满一筐小根蒜,满心不情愿,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几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正是李猛和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看着眼熟,是打过交道的,另一个却很陌生,身材又黑又矮,却壮实得像座小山包,紧实的肌肉把衣裳撑得满满的,单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
李猛冷不丁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突然遇见她。他赶忙侧身,和那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而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朝着白落颜大步走来,说道:“去年冬天那可是百年一遇的酷寒,山里的野物冻死了好多,这次我们出来打猎,收获实在不太好。” 白落颜闻声抬眸,扫了一眼他们带着的猎物,几只野鸡瘦骨嶙峋,羽毛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还有一只模样奇怪的动物,她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同样也是瘦巴巴的,让人看着心疼。她轻轻挑起眉梢,不紧不慢地问道:“然后呢?” 李猛像是做了某个决定,目光坚定,大声说道:“都给你。”
白落颜此次上山,本就盼着能有些收获。上次和赵英俊那不太愉快的经历,就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一直耿耿于怀。此刻眼前这人,虽说长相普通,可这壮实的身板,说不定能让她满意。白落颜眸光一闪,干脆地说道:“那走吧。” 说完,利落地挎起筐子,快步走进了山洞。
她声音略带沙哑,说道:“明天在这里我等你们。” 连那些猎物都顾不上拿,双颊泛红,脚步虚浮地沿着山路回家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白落颜就迫不及待地爬了起来,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最好的衣裳,仔细穿戴整齐,又对着水盆整理了一番妆容,看着镜子里精神饱满的自己,这才满意地提起筐子,满怀期待地朝着山洞走去。
时光缓缓流逝,太阳渐渐向西边落下,天边像是被哪位画家尽情挥洒了颜料,染满了绚丽多彩的晚霞,橙红、紫红、金黄相互交织。而此时的白落颜,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场经历过后,白落颜总算过足了瘾,缓过神来,开始把心思放到正事上——买地。眼瞅着时间紧迫,再这么耽搁下去,心仪的地恐怕都要被别人抢走了。可这买地的途径却让她犯了难,村子里根本没有可买卖的土地,至于常听说的庄子,更是像一团迷雾,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只知道里面有大片的田亩,具体是什么样子、该去哪里找,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办法,白落颜只好把这个难题交给可可。可可聪明机灵,转身就去问秀秀。秀秀脆生生地告诉可可:“去牙行就行啦,牙行里什么东西都有卖的,不管是庄子、铺子、房子,甚至有时候连奴仆都能碰到,只要你想买,大概率都能找到。” 听了这话,白落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牙行就跟现代的中介差不多。都怪原身一直待在这小小的村子里,见识太少,才会如此懵懂,连买地该去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