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眼眸中燃烧着狂热又执拗的火焰,那疯狂与偏执交织的目光,仿若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不要!求求你!” 白洛颜的呼喊声已经沙哑破碎,透着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恐惧,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却没能让大王子有丝毫的动容,他依旧我行我素,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
不知过了多久,大王子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一旁。
此刻的白洛颜,身心俱疲,浑身上下满是狼狈,原本光鲜的模样此刻变得凄惨至极。她眼神空洞,好似生命的光彩都已悄然流逝,灵魂也飘离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壳。只有她轻微起伏的胸口,还证明着生命的火苗仍在顽强闪烁。
她就这样强忍着煎熬,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估摸着人都已经走远。又过了好一会儿,确认不会再有突发状况,孙太医才带着几个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好似生怕惊扰到已然身心俱疲的白洛颜。
众人先是把昏迷不醒的小丫鬟用床单仔细裹好,两个丫鬟合力,小心翼翼地把她抬回了自己的房间。孙太医满是心疼地走到白洛颜身旁,准备为她查看状况。这里本就是白洛颜的住处,倒也省去了挪动的麻烦。孙太医的目光里满是怜悯与不忍,他仔细地观察着白洛颜的情况,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
孙太医专注又凝重地思考着如何照顾白洛颜,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扶着白洛颜躺好,又赶忙转身去熬药。药炉里的火焰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祸事愤懑不平。
等白洛颜喝完药,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皮沉沉耷拉下来,就在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欧阳逸辰匆匆赶到。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与懊悔,脚步慌乱而急促,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是一路疾奔而来。刚刚事发之时他并不在场,事后他满心自责,要是当时自己在,说不定就能阻止这场悲剧,只是他也清楚,大王子正在气头上,就算在场,想要阻拦也绝非易事,还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
白洛颜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欧阳逸辰,声音微弱又颤抖地说道:“表哥,我遭遇了这样的事,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即便虚弱至此,她的眼神里仍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欧阳逸辰面露愧疚之色,赶忙说道:“你说怎样都行,是我亏欠了你。” 语气里满是诚恳的自责。
白洛颜轻轻冷哼一声:“你可要牢牢记住,欠我一次。哼。” 说完,便疲惫地合上双眼,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队伍就开始准备返程。白洛颜不再有来时的优厚待遇,只分到一辆颇为简陋的马车。好在欧阳逸辰还算有心,特意给她安排了单独一辆。经过一夜的休整,身上的不适稍有缓解。她看到小丫鬟被人背着上了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一行人来到城门,照例接受一番严格检查。还有一队护卫同行,白洛颜隐隐觉得他们不只是护送,更像是监视,要一路跟到边境。那些护卫眼神冷漠又警惕,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压抑。
回去的行程相较来时快了许多。正值盛夏时节,广袤无垠的草原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一眼望去,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的绿色海洋,轻柔的微风拂过,掀起层层绿浪,与草原上成群结队、悠然自得的牛羊相互映衬,满是生机盎然的气息。那些牛羊或低头啃食青草,或撒欢嬉戏,自由自在的模样,仿佛这片草原就是它们专属的天堂。
白洛颜靠坐在车辕上,静静地欣赏着这迷人的景致,心境也渐渐开阔舒缓起来,之前所遭受的痛苦好似也随着这清风渐渐淡去。经过半个月悉心调养,身上的伤已然完全康复。就在昨天夜里,她与表哥促膝长谈,解开了不少心结,这场交谈让她心里颇为舒坦。只是,让白洛颜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表哥突然冒出来一句,问她觉得自己和大王子谁更出色。这问题可把她难住了,若说大王子好,表哥定然会气得暴跳如雷,斟酌再三,她只能违心地夸赞表哥勇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