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觉得幸亏听大哥的跟东家来京城,不来永远不知道,果子可以按个卖,还卖得这么金贵,关键是买的人还一个接一个。孙太医吃着荔枝说道:“今年的贡品前十天才到,我得了几个,感觉还没你带回来的新鲜。”白洛颜豪爽地说:“您喜欢吃就敞开了吃,别的没有,果子管够。”孙太医坏笑着说:“我想吃你,几个月都想得抓心挠肝了。果子吃几个就够,只有你呀,怎么吃都不够。”白洛颜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一晚上你就折腾了四五次,还不知足。我这身体咋样了,啥时候能调养好?”孙太医说道:“还早着呢,别着急,慢慢来吧,有我在呢,会好的。”
水果店的果子数量充足,然而倘若敞开了随意售卖,那果子便不再显得稀缺珍贵。于是,店里决定每天对每种果子设定定量销售,一旦售罄,就得等到第二天才有新货供应,巧妙地运用了饥饿营销的策略。
付出和二顺在店铺打烊之后,总会来到棋牌室,要么帮忙打打下手,要么凑个热闹看看,两人都在此处安住。付出长久以来一直待在庄子里,直到被白洛颜带出。除了自家的媳妇,他只白洛颜亲近过。二顺呢,嘴上总是说得热闹非凡,实际上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黄毛小子。这两人每次看到店里的姑娘,眼睛就直勾勾地挪不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到有一天,付出没能忍住心中的冲动,掏出了二两银子与一位姑娘共度春宵,打那以后,他才不再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姑娘看了。事后,他还暗自感慨,觉着也就那么回事,还是东家更好一些。至于他自己的媳妇,因为刚生了孩子,身子还需要调养,不便行那男女之事。
这天下午,三顺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扯着嗓子喊道:“东家,掌柜让您过去,说是赌注马上就要揭晓啦。”白洛颜听闻是张晴即将临盆,连忙急匆匆地赶到店里。此刻,店铺里早已人头攒动,被挤得水泄不通,那十个男人无一缺席,前来围观起哄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白洛颜抵达之时,张晴已经进入了分娩的关键阶段,稳婆早已在产房内忙碌起来。
赌注的揭晓时刻终于到来,一直熬到后半夜,孩子终于呱呱坠地,是个女娃娃。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个个都眼巴巴地等着孩子一出生就立刻进行滴血认亲。郭三面露难色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操办这事吧。”可是众人哪肯答应,一个个心急火燎,非得马上就开始。郭三见众人态度坚决,也是毫无办法,白洛颜无奈地打着哈欠说道:“那就验吧,让他们自己去找信得过的郎中过来。咱们这边全力配合便是。”
没过多久,就来了两个郎中,大厅里被烛火照得灯火通明,做好了滴血验亲的各项准备。这场精心策划的大戏,白洛颜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她虽然算不上是大善之人,但也绝不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之徒。今日生下的是女孩,而这个女孩的生父,早在那十个男人中就已经选好了。此人正是曾经和长宁伯一起卖张晴初夜的那位侯爷。白洛颜之前就已经将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位侯爷府上三代都未曾有过女孩,他儿子那辈、孙辈以及他自己这一辈,全是男娃,就连个庶出的女娃都不曾出现。要是生的是女孩,那这侯爷无疑就是孩子父亲的不二之选;倘若生的是男孩,那孩子的生父就得另选他人。
滴血验亲这法子本就缺乏科学依据,存在诸多可以动手脚的地方。而这些手脚都由白洛颜巧妙安排,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的猫腻。她早就准备好了所需的白帆和清油。郎中先是仔细地查验了大桶里的水,接着又认真验了装水的碗。白洛颜大方地挽起衣袖,让郎中仔细检查双手和指甲,以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可疑之物。随后又认真洗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往碗里装水。孩子刚出生,脐带血就足以用来检验,无需用针去扎小孩那娇嫩的手指头。郎中有条不紊地一个接一个进行检验,每两滴血滴在水里都要耐心等待一会儿,可每一对血滴都始终不相融。直到那位侯爷的血和小娃的血一同滴入碗中,令人惊奇的是,它们迅速地相融在了一起。刹那间,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血滴完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是不相融。白洛颜又单独重新盛了一碗清澈的水,另一个郎中再次认真检验了一遍,结果毫无疑问,还是相融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