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笑着道了声谢,接过绿豆汤,一边喝着,一边随口问道:“六婶子,那边那座山上有那种能烧的黑石头,你们知道不?”
六婶子一听,立马说道:“知道呀,咋不知道呢,以前就有人拿回家去烧过,结果可好,一家子人都被毒死了,那玩意儿可不能用啊,有毒着呢。”
白洛颜听了,心里明白了几分,转头对着那几个衙役说道:“你们三个去捡一麻袋那黑石头回来,带回去给你们大人看看。” 几个衙役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呀,应了一声,拿着袋子就往山上走去了。
白洛颜还不忘叮嘱一句:“记得啊,要捡那种黑色的,其他的可不行。”
六婶子一听,着急地对着自家当家的喊道:“你这当家的,你跟着去呀,别让他们捡错了呀,那东西可不能瞎捡呢。”
等几个衙役走了,六婶子这才坐下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当年的事儿来,讲着当时是怎么发现那东西能烧的,又是怎么出的事儿,一家人怎么就没了的,这一打开话匣子呀,就跟那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收都收不住了。
白洛颜在一旁仔细听着,也渐渐听明白了。原来呀,很早之前就有人发现那黑石头能烧了,不过那时候山上的柴多着呢,大家也都图方便,就没人想着去捡那石头来烧。结果前年冬天,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有户人家干柴不够烧了,实在没办法,就捡了一筐那黑石头回来烧。那大冬天的,人都怕冷呀,屋里的门窗就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透。谁知道那石头烧起来后,产生的烟里有有毒的东西,一家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二氧化碳中毒了,等发现的时候,一家五口人都已经没了呀。就因为这事,这才传出那东西有毒,不能随便烧的说法来。
没一会儿的工夫,几个衙役就背着一袋子黑石头回来了。眼瞅着都准备回城了,老张头却犯起了倔,说啥都不肯走,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担心自己的粮食呢。
可可见状,心里很是不放心呀,她看着自家那个破破烂烂的房子,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打算重新给爹盖几间砖瓦房呢,只是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着收庄稼,要找工匠干活啥的,也得等秋收完了才行呀。
可这会儿老张头态度坚决,就是不肯走,非要在家看着粮食。六婶子在一旁劝道:“你这老头子,怎么一点都不听劝呢,我给你看着还不行吗?少一粒粮食,我赔给你,你还不放心我呀,我啥时候占过你便宜了呀。”
可可也赶忙附和着说道:“是啊,爹,您就让六婶子看着呗,要是您实在不放心,不行明天我就派车过来,把粮食都拉到县衙去,保证一粒都不少,您就放心吧。这房子都破成这样了,实在不能住人了呀,等我把新房子盖好了,您要是愿意回来住,再回来呗,到时候我哥估计也应该到了呢,前几天我就写信给他了,让他尽快过来呢。”
老张头听了,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松了口,说道:“那…… 那走吧,我还是得把家里的东西都带走呀。”
可可连忙说道:“走吧,爹,我帮您收拾,您看看有啥要带的,今天就都一块儿带回去吧。”
于是,父女俩就进了屋开始收拾东西。其实这屋子里呀,也实在是没啥东西,翻来翻去的,就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在炕洞子里藏着的几十个铜板。可可看着这些,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能早点想着让人回来找找爹,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受这么多的罪呀,越想越觉得愧疚,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到了县衙之后呀,可可扭头看了看白洛颜,白洛颜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尽管去就是了。可可便鼓起了勇气,让衙役背着那袋子煤,自己则抱上一个炉子,朝着前衙的方向走去了。
白洛颜呢,其实心里压根就没想着要这份功劳,毕竟对她来说呀,要了这功劳也没多大用处。反倒是赵英俊,他要是能把这事儿利用好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他要是在仕途上顺风顺水了,可可的日子自然也就能过得更好,而自己作为他们身边亲近的人,多少也能跟着借点儿光不是。
所以呀,可可就这么带着人,背着煤,抱着炉子,径直来到了前衙。衙役在门口通传了一声:“夫人来了。” 赵英俊一听,还挺意外的,毕竟可可平日里很少到前边来,这还是头一遭呢。
可可走进屋里,一脸正经地对着赵英俊说道:“大人,我们今天去乡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个好东西呢。” 说着,她指了指那袋子煤,接着说道:“这东西叫煤,它可以燃烧哦,而且呀,它能够代替木柴来用呢,不仅比木柴经烧,产生的热量还特别高呢。” 说完,可可朝着背着煤的衙役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