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听到南宫问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委屈,赶忙说道:“是我呀,快给我找一件衣服吧,冷死我了,你快进来给我捂捂呀。”
南宫问急忙走进营帐,心疼地看着白洛颜,二话不说就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她裸露在外的双脚捧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暖。白洛颜这才得以仔细打量南宫问,这一看,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南宫问身上没少挨打,后背的衣服都破了好几处,露出的皮肤上有着好几道触目惊心的鞭伤,那一道道血痕看着就知道当时打得有多狠,脸上也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从眼角斜斜地划到了脸颊,看着狼狈极了。
白洛颜赶忙问道:“腿怎么了,也是他们打的吗?”
南宫问微微摇了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无事,就是被踹了几脚而已,不碍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颜儿,对不起啊,你…… 你遭了这么大的罪,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呀,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都是我的错,在我管辖的地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是我失职了。” 说着,南宫问的眼眶泛红,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
白洛颜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道:“要你负什么责啊。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呢嘛,人没事儿就行了呀。”
南宫问一听,眼睛更红了,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着急地说道:“这还叫好啊,你看看你,浑身都成什么样了呀,那些畜生…… 他们肯定没少欺负你,你就别逞强了,心里要是委屈,你就哭出来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白洛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没事,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呀。能活着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啊,别的都不重要,对了,其他人呢,看见何旺和刘富了吗?”
南宫问赶忙回道:“他们都活着呢,这几天确实遭了不少罪,就是挨打又挨饿的,不过好在命都保住了。这会儿有郎中在给他们上药治伤呢,你也别太担心了,等天亮了你再过去看看他们吧,现在你先好好歇着,把身子养一养。”
很快,书童也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他的模样看着也挺狼狈的,想来这一路上也没少遭罪,尤其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伤,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南宫问接过衣服,便细心地帮白洛颜一件件穿好,边穿边轻声询问着,生怕弄疼了她。待穿好衣服后,书童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您快去上药吧,郎中都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您这身上的伤可耽搁不得呀。”
南宫问听了,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向白洛颜,关切地问道:“颜儿,你身上可有伤啊?要不要我把郎中叫过来给你看看呀?”
白洛颜摆了摆手,说道:“刚才你不都看过了嘛,就身上有点淤青罢了,不碍事的,你赶紧去上药吧,你自己伤得可不轻呢。” 说着,她又看了看书童,那意思分明是你们俩都伤成这样了,可得好好去治治。
南宫问见她态度坚决,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这才和书童一起朝着郎中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白洛颜见他们走了,赶忙从空间里拿出几贴自热贴来,这自热贴在这寒冷的环境里可算是个好东西了。她迅速地把自热贴分别贴在了脚底、腰和肚子这些比较怕冷的地方,心里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帐篷里可真是冷死了,甚至都不如之前待的那个山洞呢,那山洞里好歹还挺暖和的,这儿倒好,连床被子都没有,就只是在地上铺了点干草,睡在上面又硬又冷,浑身都不舒坦。
她又在里边穿上自己原本放在空间里的保暖衣服,外面再套上书童拿来的那套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些。折腾了这么一番后,她实在是困乏极了,毕竟这两天担惊受怕的,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呀,于是她往干草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儿,营帐里就传来了她呼呼的呼噜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白洛颜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之前把自己从山洞里扛下来的小兵,正端着一碗热粥站在营帐里呢。那小兵瞧见白洛颜醒了,顿时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你…… 你喝点粥吧,这天冷,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说完,他赶忙把粥碗放在一旁的地上,都不敢再多看白洛颜一眼,红着脸转身就跑了,那慌张的模样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白洛颜看着小兵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觉得好笑,心里想着这小兵还挺有意思的,脸皮这么薄,估计是没怎么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呢,不过这热粥倒是来得挺及时的,正好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便坐起身来,准备喝口粥暖暖身子。
这时天刚蒙蒙亮,虽说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升起,可那丝丝寒意却依旧没有散去,仍旧冷得厉害,在这营帐里根本就睡不舒服,白洛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浸在冷水里一般,又僵又冷。好在喝了那小兵送来的一碗热粥后,那股子暖意从胃里慢慢扩散开来,逐渐传遍了全身,整个人这才算是暖和过来了。
白洛颜惦记着刘富他们的伤势,便起身出了营帐,准备去看看他们。这一出去,她才发现外边竟是好大一片帐篷,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有士兵在巡逻,有郎中在忙碌地穿梭着给伤者治病,还有不少百姓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默默哭泣,那场面看着既混乱又透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