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不由己，万般皆是命。
小道观很是荒凉，周围更是野草丛生。
除了偶有蝉鸣，寂静的有些可怕。
林墨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道袍，青色的道袍在月光下衬托的他十分妖异。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眼前的破落的道馆瞬间变得崭新。
迈步进入其中，不大的空间内除了半边残破的神像，再无他物。
“或许修修心，也挺不错的。”
看着那残破的神像，林墨忽然笑了起来。
自从他莫名其妙获得能力以来，至今已有一年多。
听起来不长，也确实不长。
但他的力量已经被动增幅到了一个难以言明的地步。
2的372次方，全属性指数增长。
强弱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身体各属性的不断狂飙，各种各样的“超能力”自然而然的延伸出来。
事实上，当初林墨计算的一百二十多年成为完全体，这个时间有些不准确。
也不能说不准确，正常计算确实需要这么久。
但实际上各属性狂飙，思维的不断加速，时间感知的跳跃，自身的时间也会坍塌。
最多到第五十年的时候，他便会真正成为数学符号中的“无限”。
时间，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东西，反倒是林墨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一个项圈。
除此之外，在毫无意义。
眼前的石像自动修复，很快变成了林墨的样子。
只不过那眼神无喜无悲，宛如真正神灵。
“不错，有我几分帅气。”
摸了摸下巴，林墨对自己的雕刻手艺还是十分满意。
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边忽然凭空出现一条威武不凡的小白龙。
“倒是差点把你这小泥鳅忘了”
林墨乐呵呵笑道，只是这笑容落到白龙帝眼中让它不由得菊花一紧。
“主人还能记得小的，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几日不见，主人真是愈发帅气，您这一笑就连天地都为之失色。”
“嘿嘿嘿，不知主人可是要小的做什么，您放心，只要您开口，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刀山，小的绝不下火海！”
有些被吓到的小泥鳅围着林墨不断打转，满嘴讨好的话语不断喷涌。
“呵呵，放心，最近不是很馋，短时间不会吃掉你。”
林墨眯眼笑道，伸手拍了拍小泥鳅脑袋：“你这副样子有些招摇，变个大黄狗。”
听到林墨的话小泥鳅先是一喜，又听到让自己变成大黄狗，小泥鳅愣了一下。
但本能的还是歘的一下变成了一只大黄。
“汪汪汪！”
小泥鳅也是脸皮厚，变成大黄之后立马摇晃着尾巴不断蹭林墨裤腿。
再没有理会小泥鳅，林墨抬头看向天空。
“倒是第一次见天道都被干坏的世界，这个世界，看起来很有趣呢~”
…
小道观在一座无名山峰之上，山峰下有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
且多为柳姓，小山村不说与世隔绝，那也相当闭塞。
平日靠山吃山，除了种田，村中多为猎户。
柳家村有一小地主，那家主是唯一去过大城市的人，识得几字，平日里待人和善，颇受村中百姓尊重。
“父亲，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柳地主家中，整洁的房间中一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刚做完功课，放下毛笔，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由问道。
有仙人吗？
柳真从小在村里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几百里外的小县城，他听过很多关于仙人的故事。
什么御剑飞行，什么降妖除魔…
少年正是憧憬的年纪，比起每日做不完的功课，比起那些子曰之类。
他更向往那光怪陆离的生活。
可有句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从没有见过。
少年双眼满是期盼，自己的父亲年轻时曾外出闯荡过，应该见过吧。
可自己每次询问，父亲总是训斥自己一顿。
这次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问。
但这次，父亲却罕见的沉默了。
柳河低头望着自己儿子，欲言又止。
他说是地主，平时打扮的更像一个农夫，明明年纪不大，脸上已经布满了沟壑。
“真儿…”
柳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柳真抬头，他第一次看见父亲眼中闪过那么多情绪。
有不甘，有挣扎…
“好好读书，你爹我没出息，你以后考取功名，能中个秀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柳河拍了拍自己儿子肩膀，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去。
父亲有秘密！
“难不成父亲见过仙人？”
“或者说…父亲有修仙之法！”
这是少年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柳真的心间瞬间被好奇充斥。
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懂得体谅父母，可那种我是天地主角的妄想来的更加强烈！
他望着父亲的背影，一股无名的希望或者说野心冉冉升起！
再说柳河，这正值壮年却看起来已经有垂老之象的农夫再三确认自家儿子没有跟来之后，三拐两拐来到一处十分隐秘的暗室当中。
他小心翼翼的转动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雕，一个暗格出现。
暗格中放着一本皱巴巴，看起来还少了几页的书籍。
“炼血法…”
柳河呢喃，自己儿子猜的没错，他确实有修仙之法。
不对，准确来说这是一本残缺的魔功，乃是他年轻时出门闯荡偶尔所得。
修炼此法需要采集人的心头血，炼血提精，残忍至极。
这就算了，有了长生久视，脱离凡俗的希望。
老实人也能变成恶徒，柳河当初在得到这功法的时候欣喜若狂，自然也尝试过。
他足足害死了十几人性命，按照功法所说提炼心头精血。
可让他绝望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修炼，始终不能感应到那一丝“气”。
后来他才知道，修仙不仅要有功法，还要一个名为灵根的东西。
很显然，他没有。
当初自己强行修炼，更是折了寿命。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四十来岁看起来已经有老态的原因。
柳河不知道该怎么检测一个人有没有灵根，这也是自己不敢跟儿子坦白的原因。
没有谁希望平凡过一生，他要是有办法知道柳真有没有灵感，他绝对不会介意在做一回恶人。
哪怕用全村人的性命！
再三抚摸那功法，最终长叹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回原位。
吹灭了蜡烛，柳河转身离去。
可他没有察觉的是，一双满含亮光的眼睛暗中看着这一切…
…
柳家村上空，林墨牵着小泥鳅，手指拨动着一缕缕看不见的细线。
“有意思，刚来就有人安排好了戏台。”
“呵呵，这个世界的修仙者，很不得了啊…”
林墨眯了眯眼：“不过我最讨厌自以为是操控命运的家伙，除了我。”
“既然来了，那就让这场戏变得有趣些吧…”
林墨轻轻拨动了一下连接着柳真的那丝线，没有人察觉。
哪怕是太虚当中自以为旗手的“仙人”。
…
ps：修仙界副本会采用一下《玄鉴仙族》的世界观，不知有人看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