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世不把她当人的贺年生,如今被她打得爬不起,锦绣心里无比痛快。
她微扬起嘴角的笑意,上前两步,抬脚踩在他大腿的鞭伤,疼得贺年生又是一声惨叫,有气无力挣脱。
贺年庚没想到锦绣这么大胆,接连鞭打已是让他大跌眼界,现在还往前凑,他下意识的也跟上前。
“徐锦绣,我要杀了你!”贺年生恨毒地剜着面前人。
锦绣翻了个白眼,握紧收起的长鞭,用鞭子抬起贺年生那张狼狈的脸,语气轻慢地问:“杀了我?凭你,还是凭你那满身横肉的爹娘啊?”
贺年庚鲜少与姑娘走得如此亲近,听闻徐锦绣这番话,不觉斜眼看来。
眸色深深的睨着徐锦绣的侧脸,只见她眼中笑意狡黠,像极了冬日里猎到的野狐狸,不觉压下嘴角的弧度。
徐锦绣俯身,用鞭子拍了拍贺年生的脸颊,疼得他直抽气,意味深长地道:“贺年生,姑奶奶我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败类,这辈子你休想再践踏姑奶奶,日后见到我最好绕着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贺年生低怒:“你敢!”
啪~
徐锦绣刚直起腰身,头也不回,反手用鞭子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鞭子比巴掌打在脸上更疼,贺年生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仿佛看见太奶来接他。
“唉哟,大哥,大哥~”旁边不远传来贺年生几个狗腿的哭喊。
锦绣扭头看去,发现三个狗腿鼻青脸肿全躺倒在地,她好笑回头睨了眼自身难保的贺年生。
徐锦贵几人身上略有不同程度的挂彩,看着都不严重。
“老妹,他小子有没有伤着你?”出了口恶气的徐锦贵,心情大快,拍拍手过来。
锦绣笑容一改先前:“五哥我没事,多亏贺大哥相护,贺年生没有机会碰到我一根手指头。”
锦绣这番直白的话,如石子般掷入贺年庚平静的心湖,只见他不自在地低下眉眼。
徐锦贵未曾察觉二人间的异样,抬手拍了拍贺年庚的肩头,笑道:“年庚兄弟,今日我们兄妹多谢你们哥几个帮忙,改明儿上我家吃酒去。”
贺年庚闻言眉眼略动,下意识斜眼看向徐锦绣,见人家姑娘一直盯着他瞧,又很快收回视线,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贺年北哥俩不禁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看来他们的老大是真的栽了,居然还会害羞!
贺年生手捂着胸口,无力倚靠树头,隐约察觉贺年庚看胖女人的眼神不对,不由地微瞄起眼睑。
贺年庚何其敏锐,感觉到贺年生抬眼打量的目光,立马敛起眸色,冰冷地垂眸看着他。
徐锦贵瞅见贺年生就来气,今日要不是有弟兄几个帮忙,老妹鞭子耍得再厉害,仅秉他们兄妹怕也得吃这小子的亏。
“你给老子听好了,再敢攀扯老子的妹子,看老子不打断你一条腿。”
贺年生怒极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我呸,就你们也敢在我面前——嘶!”
话音未落,又被徐锦贵一脚踹翻在地:“我说你,知不知道啥叫审时度势?这种时候还敢跟老子叫,不想爬下山了?”
贺年生吃了满嘴泥,胸口疼得厉害,撇过头怒瞪着面前几人,咬牙低斥:“徐锦贵,你给老子记着。”
徐锦贵无所畏惧地耸耸肩,挑眉吐气道:“好,老子记着。”
锦绣眸色淡淡的对上贺年生眼底的阴鸷,清楚知道今日之后,贺年生将彻底忌恨上她和五哥,或者整个老徐家。
在此之前,她或许有所顾虑,可随着鞭子落下,所有顾虑随之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比收拾仇人更让人觉得痛快。
徐锦贵熟练接过老妹背上装着草药的竹篓,再看她攥紧在手上的鞭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老妹,你赶紧把鞭子收好,别让阿娘看见了,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徐锦绣笑得恬静,将皮鞭藏回袖子里,她体型圆滚,衣衫用料本就比寻常姑娘多,且袖子宽大倒是极好收藏东西。
“走吧,跟五哥回家,好在阿娘今日让我上山寻你,不然,就你俩姑娘家碰到贺年生这厮,后果不堪设想。”
锦绣听着五哥的絮絮叨叨,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贺年庚,礼貌地冲其一笑:“今日多谢贺大哥相助。”
面对姑娘几番直言示好,贺年庚并无可能无动于衷,面上却不刻显,声音清冽略带淡漠:“不必谢。”
重生回来,这是贺年庚第二次与她说话,锦绣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时,田草双手提着砍刀上前:“小姑,这刀——。”
锦绣低头看了眼小丫头手里的砍刀,不由得抿唇一笑,接过砍刀架到肩上,宛如山中女霸王的架式,觑了眼地上怒目直视的贺年生。
眸中再次闪过狡黠之色:“这刀不错,谢了!”
贺年生:……
不是,这女人是土匪吗?
连砍刀都昧下,简直不可理喻。
目送徐锦贵兄妹几人离去的背影,碍于贺年生还在场,贺年庚尽可能的压下心绪,回眸直视地上之人。
贺年东扫了眼地上的几个人:“大哥,他们几个?”
贺年庚凉凉瞥了眼哥们,淡声道:“死不了。”
说罢,抬脚往山顶方向,贺年东哥俩见状连忙抬脚跟上。
直到几人脚步远离,大头几人才敢从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贺年生跟前:“大哥,你还好吗?”
贺年生恶狠狠地瞪了眼没用的狗腿子,又吐了口血沫子:“还不快扶我起来。”
好一个贺年庚,还有徐家兄妹俩,他贺年生绝不会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