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主子被蛇缠上了,怎么办啊!]耳边传来雕妻的声音。
雕夫语气无奈:[我们也没办法啊,咱俩的真身还需时日修练,不然,绝对不会让区区毒蛇伤了主子。]
徐锦绣:……
感情这俩自称灵兽的玩意儿,不过是哄她高兴的小废物!
雕妻听见锦绣的心声,连忙解释道:[不是主子您想的那样,咱俩的真身只是暂时受困,假以时日一定就能助主子一臂之力。]
锦绣内心直翻了个白眼。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看来,她只能靠自己。
旋即咬咬牙,在心里默数三下,扬手一甩。
蛇身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只是下一刻,耳边传来一道少年低沉冷冽的嗓音:“什么东西!”
锦绣震惊扭头,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而她刚刚甩出去的毒蛇,此刻正缠绕着少年的手臂。
锦绣惊出一身冷汗,却也好在少年反应及时,徒手抓住毒蛇的七寸。
另一只手迅速压下手弩,对准蛇头一箭正中脑袋,直插地面。
毒蛇扭动蜷缩的身体像极一团麻花,要不是箭身扎入地面足够稳当,怕已是从中挣脱。
锦绣惊魂未定,瞠目结舌地看着少年利索的身手。
贺年庚!
前世,徐锦绣死后才知道这么个人存在。
重活一世,竟没想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贺年庚冷着脸,面色不善地瞥了眼【罪魁祸首】。
他自是认得徐锦绣,哪怕没见过她的人,但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全村最胖的姑娘唯有老徐家的小闺女。
徐锦绣被他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尴尬得扯了扯嘴角,心虑:“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贺年庚:……
他的样子,像是会信吗!
清朗俊逸的少年郎,脸黑如墨。
十八岁的贺年庚,无论是身型或相貌在万河村都是最出挑的后生,但因其不堪的身世,再出众也不被族里和村里人待见,以至于十八岁,都没能相到一门媳妇。
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穿在贺年庚身上并不显得撩草,反而有着庄户男子少有的齐整干净,露在坎肩外的手臂线条健壮有力,系在小手臂上的布条护腕,衬得他攥紧弓弩的手背乃至手指骨节修长分明。
此刻他紧绷的面容带着几丝凛然之色,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尽显少年阳刚之气,是容易让少女一见倾心的好皮囊。
前世,徐锦绣直到成为一缕孤魂,方知在村子里竟藏有一位如此好看的男子。
见他现在很生气,锦绣愈发局促。
现在的她在贺年庚眼里一定很狼狈,且形象堪忧。
好在这时,田草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关切得打破一切:“小姑,蛇咬到你没,有没有伤着?”
锦绣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说罢,目光偷偷打量贺年庚的黑脸,大着胆子道:“得亏贺大哥身手了得。”
徐锦绣的一席话,让郁闷上头的少年呼吸微滞,想到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后果何其凶险。
不过,看在对方是无心之失,贺年庚也不想与一个姑娘计较,神色依旧冷若冰霜。
田草怯懦回头看一眼贺年庚,很快低下头,只关心她的小姑。
见此,锦绣满怀嫌意地向贺年庚道:“贺大哥,方才实在是对不住,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那。”
贺年庚已经气消,面上没有过多表情,看了眼姑侄俩身后背的草料,淡声道:“这座山毒物多,你们没事赶紧下山吧。”
徐锦绣全当他是特意好心提醒:“好。”
女孩圆圆的脸庞笑容真挚,竟有一瞬让少年郎快速掩藏眼中异样,别过脸不再与对方姑娘说话,提着弓弩抬步往山顶方向走去。
徐锦绣静静目送对方远离的背影,她可没错过贺年庚眼中闪过的异样。
老徐家。
下晌,张婆子先从地里回来,见田草在打扫院子,从山上打回来的两篓草料在边上放着,许是惯性使然,张婆子忍不住叨叨几句。
“今个得亏你小姑还跟你上山割草料,你怎敢落下家里活计,地扫好了赶紧把猪草剁了,没得一个二个懒出软骨头,要敢躲懒看老娘抽不死你。”
“是,阿奶。”
话音刚落,锦绣的房门应声从里头开启。
她在房里听见动静,特地出来想替侄女解围,迎面撞见阿娘正朝她的屋子来。
“娘~”
“唉哟喂,娘的乖乖今日可是累坏了,快进屋里歇着,娘只是来看看你今天上山有没有伤着。”张婆子一看见闺女,立马露出笑脸,牵过老闺女的手便往屋里带。
锦绣正好有话要与张婆子说,反手相握:“娘快进来,女儿给您看样东西。”
见闺女又是那副狡黠小狐狸的笑容,张婆子嗔道:“可是在山上摘到了果子,特意给娘留着。”
她就知道没白疼老闺女,如今知道惦记她这个娘。
徐锦绣边掩上房门,边说:“娘您放心,女儿给你看的东西比果子还要让您开心。”
听闻此,张婆子更来了兴致。
锦绣从炕头的柜子,拿出两布包豆子,放到桌面。
布包不用打开,便有几颗豆子迫不及待的偷跑出来,张婆子拎起一颗看了又看,困惑道:“这是啥?”
徐锦绣知道村里没人见过山药,耐心讲解道:“娘,这是今日我和草儿在山上发现的山药种子。”
“山药?”张婆子明显微怔。
村里人不一定知道什么山药,但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张婆子,不可能不知道。
山药属滋味药材,寻常药铺一两片干的就得卖十几文。
试想,小闺女头回上山,怎可能认得山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