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霍昱泽开车送苏瑾母子回家。
他看了眼后视镜,小满躺在苏瑾怀里睡着了。上周小满得了满分,想要霍昱泽陪他一起吃饭。
霍昱泽答应了他,晚上带他们母子一起吃饭,小满高兴地不得了。
后视镜上,两人目光相撞,苏瑾说:“师兄,今天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小满很乖又懂事。”霍昱泽从小满生下来,就对这个干儿子视如己出。
他打着方向盘,双手用力一握,忍不住开口:“他找过你麻烦了?”
“他”指的是谁,苏瑾自然知道,“没有,都过去了。”
她显然不想多谈,包括那天的事情,这些年过去了,再提那个人,她语气平静没半分起伏,可霍昱泽反倒不能泰然处之。
七年了,他们曾经是恋人,苏瑾曾将男人爱到骨子里。看着没有起伏,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霍昱泽无法下定论,七年足以淡忘一个人,一段感情,可他们之间终究存着一缕联系,无法割断。
比如说,一个孩子。
车子停在苏瑾公寓楼下,苏瑾解开安全带,“谢谢你,师兄。”说话间吃力地抱着孩子下车。
霍昱泽赶忙下车,从她怀里接过孩子,“这小家伙都这么重了,我送你们上去。”
苏瑾抬头看着他,昏黄的路灯下,霍昱泽的眼神炽热温暖。
她想起了两年前,在京北,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在她的公寓楼下,霍昱泽给孩子过完生日,她送他到楼下。
霍昱泽拿出一枚戒指向她求婚,她果断的拒绝了,“师兄,你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言外之意,她这辈子已不能随心所欲,即使再有婚姻,必须的前提就是接受她的一切,包括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霍昱泽却凝眸,目光坚定:“我是认真的,小瑾,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们的。”
苏瑾拒绝了,对霍昱泽不公平,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男人,应该值得更好的。
霍昱泽知道她的心思,也明白她的期许,他不想勉强她,只说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就这样,两年过去了。
或许是老天爷也想撮合两人,孩子在京北发生了些事情,苏瑾决定送孩子来港城念书。
霍昱泽终于看到了希望。
苏瑾接过了孩子,“师兄,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抱着孩子回了公寓,即使来了港城,那颗心似乎也没有向他靠近。这次,如果不是小满吵闹了好多天要霍昱泽去,她应该也不会麻烦他的。
翌日,苏瑾刚到医院,就被叫进来主任办公室。
一家暂时dR.bone南吖岛远程诊疗项目的基金会,想要就项目救助骨科病人为基金会做一次宣传活动,彧安医疗,林氏医疗都在其中。
听主任一说,苏瑾一怔:“您的意思是这次活动,要我作为骨科医生代表去做讲解。”
主任应声:“是的。一来你是dR.bone最初研发时的医学顾问,再者,你和林氏,和李家少夫人的关系更加熟络,不论是对诊疗机器人的了解还是人脉关系上,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把手头工作做放一放,先全力以赴这件事吧。”
三言两语,主任说个彻底清楚。一来她家是林氏股东,和林梵音交情匪浅,出了什么事情,林氏自然不会怪罪,再者,李家是港城医院股东,有林梵音这位李家少夫人在,李家也不会有异议。
没有比苏瑾更合适的了,当然,这更是活动主办方的要求。
苏瑾心里暗笑主任老道的人情世故,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识趣,索性就答应了。
活动当天,苏瑾早早到了酒店,在大堂给主办方联系人打了电话。
“您好,我是港城医院骨科医生,苏瑾,为这次活动做讲解。”
对方一听,立刻回应,“苏医生,请稍等,我马上下来接您。”
吴哲带着苏瑾去了顶层的豪华套房,她进门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以前他也是这样。
“郑总,苏医生来了。”吴哲提醒道。
郑时礼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眸子对上苏瑾,嘴角的弧度一如当初那般让人心醉。
苏瑾有一瞬的恍惚,不得不承认,再见到他,她的情绪还是会波动。
苏瑾开口:“郑总,这次由我配合活动方为dR.bone做医学讲解。”
“那有劳苏医生了,”郑时礼摆摆手,吴哲退了出去,门被关上。
“今天提前熟悉场地,如果郑总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出发去活动现场了。”苏瑾的脸上始终淡淡的。
郑时礼突然问道:“吃早饭了吗?”
苏瑾愣了一下,“嗯,吃过了。”
“撒谎老天都不饶你的,”郑时礼说着这么一句,让苏瑾想到了曾经的某个时刻。
苏瑾:“说的实话,老天不会惩罚的。”
“那走吧!”郑时礼抬腿迈向了门口,苏瑾跟在他身后。
楼下,一辆宾利早早在等候了,见两人出来,吴哲打开了后车门。
郑时礼坐了进去,就在他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方便她上车时,苏瑾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上。
吴哲看着老板,郑时礼点了下头,他回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去了活动现场。
即使她坐在前面,似乎也能感受到她惯有的香气,清新的柠檬味。
一路彼此都沉默着,他突然低声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苏瑾觉得没必要和他多说什么,淡淡道:“七年前,回京北后就结婚了。”
郑时礼眸底一紧,一副不在意的口气:“相亲认识的?”
他在追问过去,这让苏瑾有一丝紧张,“不是,他是我医学院的师兄,我们认识十多年了。”
她这回应,郑时礼心里一紧,十多年了,那岂不是和他们认识的时间差不多,她刚到国外的医学院就认识了。
这让他有些不爽,今天早上,她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当初那么上赶着想和自己结婚,以为她是多么深情非他不可,不想同时还准备了备胎,前脚不辞而别回国,后脚就嫁了,她就这么恨嫁吗?
郑时礼薄唇轻启,“看来他也不怎么样?连个像样的戒指都没给她买,买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