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这里。”斯内普将人带到一间房门口,打开门,里面是他存放杂物的地方,“自己打扫。”
温之余听着完全不懂的英文,又看了看斯内普指的房间,刷刷的在纸上写出一句话。
(我要住这里吗?)
斯内普看着他手中举着的纸条,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里只有这一间空的,就算温之余先生再嫌弃,也只能住在这里。”
所以,是对还是不对?
温之余没有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yes”或“no”,再一次写出一句。
(斯内普教授?我住这里吗?)
“……麻烦的巨怪。”看着他手中的纸条,斯内普误会了他的话,以为这个巨怪是觉得储物间太过杂乱,不愿意住。
想着这个巨怪的状态,斯内普没好气的对着房间用了一个清理一新,又给他变了张床和桌子,然后强硬的将人塞了进去。
“啪!”一张纸条被斯内普啪在门上。
(待在这里!)
温之余点头如捣蒜。
看着斯内普进去魔药室,温之余摸了摸鼻子,将门上的纸条取下放入储物戒中,嘀咕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总感觉教授生气了,是生气了是吧?
温之余额角沁出一滴冷汗。
关上门,温之余躺在床上,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的光线,显得房间不是那么阴暗。
他被告知,在身体完全好之前不用去上课,毕竟他也听不懂教授们在讲什么。
对于他这种病状,庞弗雷夫人措手不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本世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身上,期待他能改良出一款可以让温之余恢复听力的恢复药剂。
什么药剂都没用,温之余暗自咂咂嘴,在他做好新的翻译器之前,恐怕都只能用纸笔交流了。
不过待在地窖,白天的情绪夜晚无法释放,导致出现了一种不好的情况。
比如第二天,温之余盯着斯内普正在熬制魔药的手,内心不受控制的涌出了邪恶的念头。
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
好想把它砍下来放进自己的藏品库……
温之余努力压抑着这种可怕的想法,但眼神却死死黏在那双手上。
炙热的视线无法忽视,斯内普额头青筋微跳,咬着牙把手头的魔药熬制好,然后一一分装完毕。
“温先生,我假设你还想要你的眼睛,你就应该去处理一旁的魔药材料,而不是一直盯着我的手。”低沉的男音再次喷洒出属于蛇王的毒液。
温之余歪了歪头,没有理解这段带有特殊语调的外语。
看着他茫然四顾的眼神,蛇王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里,突然就泄气了。
伸手将少年的头狠狠一按,斯内普将刚熬制的一瓶魔药递到他面前。
“喝。”
又是这个单词,温之余感觉,他现在一听到这个单词就反胃,嘴里不自觉的就泛起一阵苦味。
强行压下呕吐的欲望,温之余快速在纸张上写下一句话。
(教授,或许你该尝试一下改良魔药的口味?)
“嘁!”斯内普要被气笑了,毒液到嘴边,看着这个红着眼睛(本来就是粉红色)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小巫师,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拿过纸条打破了他的想法。
“喝!”
交涉失败,温之余苦着脸将魔药一口闷下。
————
除了平时的魔药材料处理,温之余在地窖待了几天后接取到了他的新任务。
帮蛇王批改低年级的论文。
稳稳的给这篇还不如前世小学作文的论文打上一个t,温之余好像体验到了以前帮老师批改试卷的日子了。
只不过,这群小巫师们居然连最简单的龙头凤尾都不会运用,全篇写得胡编乱造,还有一些直接抄上了课本。
叉叉叉,全给他打0分!
完全是在浪费他珍贵的翻译符!
注意到温之余打的分数,斯内普目光中难得的露出一丝赞同,连带着看这个巨怪都好了不少。
相处这几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巨怪的天赋不错,特别是魔药处理,几乎是一学就会,手法也堪称完美,只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巨怪用过的每一个坩埚都会在最后关头炸掉。
为了实验,这几天地窖炸的坩埚都快赶上他学魔药至今的数量了。
摇了摇头,斯内普将坩埚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想这个巨怪的魔咒天赋。
嗯,魔咒天赋也不错,这几天没办法说话,居然还将一些简单的咒语领悟出了无声发咒。
变形术嘛……可以说,这个孩子的变形术已经达到了四五年级巫师的程度。
是一个很优秀的华夏巫师。
斯内普从旁边拿来一张空白纸,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勾勒出一段优美的花体字。
(改完了记得喝药,我出去买点东西。)
看着纸上的字,温之余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看看!看看!教授都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了!这是人类的一大进步!
为了不辜负教授的信任,温之余当即挺直脊背,写下回答后还单手握拳在胸脯上拍了拍,以示坚决。
(教授!你大胆放心的往前走!)
斯内普:“……”
这个巨怪抽什么风?
目送斯内普离开,温之余干劲满满的把手边的论文一一改完,甚至还好脾气的给一些看得过去的论文打了个A。
改完论文时间还早,温之余捏着鼻子把魔药一口闷下,然后立马冲去漱口。
回到办公室,温之余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人回来,无聊至极的他只能拿出符纸开始写写画画,试图打发时间。
一直画到八点,温之余收起工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窖的门。
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要出去看看?
教授没有说不让他出门吧?只是出去看看而已,说不定教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
温之余很快打定了这个主意。
为了不让美杜莎小姐知道自己出过门,温之余特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然后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穿墙符和隐身符,“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