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攥着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扫过水泥墙上的弹孔。
通道里横七竖八倒着锈成铁渣的枪架,
几顶小鬼子的钢盔歪在角落,
里头还粘着几缕枯发。
柱子一脚踢飞个空罐头盒,
\"咣当\"声在甬道里撞出回响:
\"小鬼子跑路前连耗子都吃干净了!\"
陈大河蹲下身扒拉着碎砖块,
指尖蹭到墙根下的箭头标记:
\"少扯闲篇!\"
\"你记不记得咱们下来时这附近有没有三棵品字形老榆树?\"
柱子闻言一愣:
“没瞅见啊!当时又是狼又是枪子的,我只顾得跑路了。”
闻言,
陈大河皱眉的望了望前方的三叉路口,
系统提示说初级山林宝藏在老鸹岭北坡,
参照物为三棵呈品字形的老榆树,
宝藏大概方位在一个伪满时期日军秘密物资点,
埋藏点位于地下两米……
有没有可能系统说的初级山林宝藏,
真就藏在这个小鬼子挖的地下工事里?
可这一路走来,
除了些个破铜烂铁、锈迹斑斑的枪架子,
连个像样的玩意儿都没瞧见。
这地下工事弯弯绕绕的,跟耗子窟似的,
要说里头能埋着宝,咋看咋觉得不靠谱。
站起身,
陈大河拍了拍手上的灰土,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
出去找准地方寻找山林宝藏。
至于那些个黄金甲啥的,
都是些个扯淡玩意儿,
陈大河还真不稀罕。
这边正寻思着,
李教授扶着墙喘粗气走了过来:
\"陈同志,那几个排风扇就在前面……\"
陈大河闻言一枪托砸开挡路的木箱,
霉菌扑簌簌落了李教授满头:
\"关老子屁事!\"
\"老子是来挖参的,不是给你这老瓢把子当苦力的!\"
柱子突然\"咦\"了一声,从烂木箱里拎出半截皮带:
\"大河!这皮带扣上刻着'昭和十七年'!\"
说着,
柱子拿皮带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下:
\"小日本腰细啊,这裤腰带还没我二指宽!\"
男青年小王看了看陈大河,
转头瞅了瞅李教授,
咬了咬了牙:
\"陈……陈同志!你说的那……那三棵树阿拉瞧见过!\"
陈大河闻言回头皱眉瞅着男青年小王,
只见这怂货裤裆湿了一片,手指头抖得像风中的枯枝:
\"刚才逃命时瞥见的,品……品字形的三棵树。”
说着,
男青年小王指着西侧岔路哆嗦道:
“大概在……在这个方向!”
陈大河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揪住小王衣领:
\"真的?敢骗老子,老子把你种这儿当肥料!\"
男青年小王听着陈大河的话,
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
“真的,阿拉说的是真的……”
话未说完,
李教授突然拦在前面,
指着正前方黑黢黢的甬道,
\"等……等等!\"
\"再往走走就到了!前面肯定有……\"
陈大河一脚踹开他,
\"有黄金老子也不稀罕!\"
说着,
陈大河一把拽过小王背上的帆布包,
弹簧扣“刺啦”一声崩开。
罗盘从包里滚出来,
陈大河骂骂咧咧的捡起罗盘,
青铜盘面上刻着八卦方位,
指针在煤油灯下乱颤。
“操!磁针都让小鬼子的铁架子搅疯了!”
柱子凑过来往罗盘上哈气,
白雾凝在“离”卦方位:
“大河,你看这玩意儿干哈……”
“别说话!”
说完,
陈大河眯眼盯着乱颤的指针,嘴里念念有词: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拇指蹭过盘面上的八卦纹路,
陈大河突然一巴掌拍在罗盘背面,
\"啪\"地一声,
指针猛地定在\"巽\"位。
\"巽为风,风生水起……\"
陈大河掐指一算,枪管戳了戳水泥墙上的弹孔,
\"这地道是东北——西南走向!\"
柱子听得直挠头:
\"我说大河,你……啥时候学会看风水了?\"
陈大河闻言撇了撇嘴:
\"放屁!\"
\"老子这是老猎户传的手艺,跟风水没半毛钱关系!\"
说着,
蹲身抓起把土,在掌心搓了搓:
\"土色发青,带腥气,这附近……!\"
话未说完,
李教授突然扑过来,破镜片后的眼珠子发亮:
\"陈同志,你这是青乌经里的望气术啊!阿拉在……\"
\"闭嘴!\"
陈大河反手一肘子捣在李教授的肋巴扇上:
\"老子这是打围诀!\"
陈大河瞅着罗盘上的指针正对西侧渗水的墙缝乐了:
\"巽位生风,风过留痕——老子要找的东西就在那边!\"
“蹽!”
几人跟着陈大河拐过几道弯后,
三棵老榆树的根系刺破水泥顶棚,
虬结的树根缠着半扇铁门。
瞅着这一幕,
陈大河拎起工兵铲,铲尖在水泥地上划出道弧线: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方定位,巽位生财——挖!\"
柱子抡起铁镐刨冻土,嘴里不闲着:
\"卧槽,大河你这顺口溜比李教授的倒斗经还玄乎!\"
陈大河一铲子掀开碎石,
\"玄他奶奶个腿!\"
\"这是老猎户用命换来的口诀!巽位生风,风过留痕,树影歪斜,必有蹊跷,懂不懂?\"
柱子拿枪托敲了敲墙根,突然“咦”了一声:
“神了哎!这水泥渣子底下还真有蹊跷!”
扒拉开碎砖块,
露出半截锈成红褐色的铁箱子!
陈大河蹲身抹了把铁箱子上的油泥,抄起工兵铲\"咣咣\"猛砸:
\"就这儿!快点挖!\"
柱子抡起铁镐刨冻土,嘴里不闲着:
“大河,等下找到黄金甲分我条金腰带呗?”
陈大河一铲子掀开碎石,锈蚀的铁皮箱逐渐露出全貌:
“分你俩耳刮子!”
“赶紧的!挖出这箱破烂,老子明天就上法院离了那毒妇!”
陈大河的手指头抠进铁皮箱缝里,
\"嘎嘣\"一声掀开箱盖。
十杆三八式步枪整整齐齐码着,
枪管上的黄油早凝成黑痂,
刺刀鞘里还塞着发霉的日文报纸。
铁箱子里五盒盘尼西林被油纸裹得严实,
陈大河瞅着这些药太阳穴突突直跳:
\"操!够换三台缝纫机了!\"
柱子抻脖子往箱里瞅,突然\"嗷\"一嗓子:
\"大河!这子弹铜壳子锃亮!\"
说着,
上手抓起把6.5mm子弹仔细瞧了瞧:
\"上回黑市老金头说,改造成老套筒子弹一发五毛!\"
接着,
柱子又抓起一杆步枪笑没了眼:
\"锈枪管子也能卖钱!\"
\"收破烂的那孙子收旧铁三毛一斤!\"
陈大河费力的拉开枪栓,瞅着黄澄澄的子弹卡在油泥里撇了撇嘴,
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你懂个屁!\"
\"带昭和印的枪,文物贩子开价这个数!\"
小周瞅着铁箱子里的盘林西尼震惊道:
\"这是特效药!\"
\"配合磺胺使用,能治肺炎……\"
陈大河瞅着小周的震惊,
弯腰把药塞进了怀里:
\"过期药能不能使还不知道,能换离婚证就行!\"
说着,
陈大河咧开嘴,枪管挑着男青年小王的狗皮帽转着圈圈:
“走,先去救你弟弟!”
\"然后明儿去黑市销赃,再上国营饭店吃猪肉炖粉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