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拐角突然炸开团枪焰,汉阳造的子弹擦着陈大河耳畔钉入青砖墙。
陈大河抡起铁锹挡飞流弹,铁器相撞的火星子照亮对面人影,
远远瞅着刘炮手那狗皮帽檐下疤脸正咧着黄牙冷笑:
\"哪来的山猫野兽,敢挡爷爷财路?\"
说完,
刘炮手看着对面墓道一闪而过陈大河恨道:
\"原来是你啊,前阵子将军墓里没要你命,今儿个来给阎王爷送业绩了?\"
陈大河听着这话冷笑一声,自己是万万没想到居然遭遇了刘炮手。
陈大河还未说话,
枪焰第二次炸亮,
陈大河看清了对面居然有五支枪,
两杆汉阳造配三把南部十四式手枪。
柱子瞅着这一幕牙齿打颤的响动在墓道里格外清晰:
\"大河……这人也太多了,他们子弹够扫平三个屯子!\"
刘炮手听到这话一脚踹翻陪葬的青铜鼎,
金属轰鸣声里混着癫狂大笑在墓道内特别刺耳:
\"对面的!前几天你坏老子的生意,今儿个带着个雏儿就敢闯龙潭?\"
陈大河看着露出头的刘炮手,
一句话不说直接甩出猎刀,
刘炮手眼明身快,
刀锋擦着刘炮手的耳廓扎进墓道里。
刘炮手擦了一把冷汗直接怒骂:
\"操!操你姥姥!\"
\"弟兄们上喷子!\"
话音落下,
五杆锯短的老猎枪同时开火,
铁砂子在墓道里刮出金属风暴。
柱子躲在拐角处听着铁砂子嗖嗖飞过的声音吓得牙齿直打颤:
“这可咋整啊,对面太他妈狠了……!”
陈大河扯出三根二踢脚往对面扔:
\"请你们吃顿东北乱炖!\"
嘭嘭嘭!
爆炸的气浪震落墙皮簌簌掉渣,
柱子瞅着这一幕趁机摸出一根雷管大吼一声:
\"请你吃酸菜炖粉条!\"
陈大河一看,
赶忙扑倒柱子,
\"卧倒!\"
轰的一声巨响紧随其后,
整条墓道穹顶轰然塌陷。
烟尘散尽后,刘炮手那伙人早已不见踪影,
满地碎砖里只留下半截炸烂的狗皮帽子。
陈大河吐出满嘴的土骂道:
\"操!你走哪搞得雷管!\"
柱子捂着被碎石砸着的肩膀直抽冷气:
\"外、外面小鬼子帐篷顺的......\"
\"这帮孙子炸墓门剩了半箱......\"
话音未落,
不远处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闷响。
刘炮手沙哑的嘶吼在墓道里炸开:
\"你们真他娘是疯子!想把活人砌进死人墙?你他娘做梦!\"
两道手电的光线从刘炮手的方向传来,
陈大河抬头一瞧,刘炮手半边血糊的疤脸出现在那里。
这家伙嘴里咬着引线,
左手抓着悬在空中的麻绳网,
网兜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根雷管。
接着,
刘炮手吐出引线狞笑,
\"瞅见没?老子掘了七个墓攒的货全在这儿!\"
陈大河瞅着刘炮手里提溜的麻绳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雷管碰撞声像是催命符,
刚想要说话,
刘炮手的嘶吼再次炸开:
\"弟兄们早把整条墓道埋了硝石粉,信不信老子让这地宫变炮仗铺子?\"
陈大河眯眼盯着绳网结扣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刘炮手他娘的分明早有预谋。
身后砖缝开始簌簌掉灰,陈大河眼角余光瞥见柱子背后的墙正在龟裂。
那儿好像有黑水流了出来!
陈大河转头赶忙看向身边疼的依旧龇牙咧嘴的柱子:
“柱子哥,想活命不?”
柱子闻言愣了愣:
“想啊,老子咋不想,老子出来一趟一分钱没捞到,不能把命给搭在这吧!”
陈大河闻言指了指柱子身后的墙体:
“等下我来找机会把刘炮手的雷管搞掉,你只管把这堵墙撞塌!”
不待柱子回答,
刘炮手疯狂的大吼再次出来:
\"操你祖宗的,你猜这堆玩意够不够炸穿地下河?\"
“不想死就给老子跪地上等着老子去……”
话未说完,
刘炮手的话音戛然而止。
陈大河甩出的猎刀斩断麻绳的瞬间,
柱子突然暴起撞向承重墙。
砖石轰塌的巨响中,
东南角的殉葬坑突然喷出腥臭黑水,
二十根雷管齐刷刷掉进翻涌的浊流。
\"跑!\"
陈大河拽着柱子扑向侧墓室,
身后传来刘炮手变了调的嚎叫:
\"操你祖宗!老子不弄死你们老子不姓刘!\"
陈大河拽着柱子刚滚进耳室,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五个。\"
陈大河竖起耳朵数着鞋子碾过碎砖的声响判断着身后追击的有五个人,
太阳穴突突跳着计算脚步声间距,
最前头那个穿胶底鞋的该到拐角了。
\"柱子哥,等下你直接往西耳室跑,这些人我来对付。\"
话音刚落,
陈大河蹬着墙缝腾身而起。
猎刀在掌心转出半圈寒光,
刀背精准磕在来人喉结上。
趁着对方弓腰的刹那,
陈大河左手拽住那人的脖领子就往怀里带,
接着,
右膝照着胃部就是三记顶撞。
98公斤的壮汉像被抽了脊梁骨的熊瞎子,
软绵绵滑进墙角。
\"老四?\"
后面人听到前面的动静踩着塌方的青砖往前摸。
陈大河屏息缩进壁龛,听着皮袄擦过砖面的簌响定了定神。
第二个喽啰端着土铳刚转过弯,
陈大河甩出一节麻绳直接套住这孙子的脚踝。
\"哎我操——\"
惊呼未落,
陈大河的膝盖已经踹上他的下巴。
两颗带血的槽牙飞溅在壁画菩萨脸上。
第三个喽啰见状要退,
却被陈大河甩出的棉手套引开注意,
电光石火间喉头已抵上冰凉的刀尖。
\"别……\"
求饶声被一记手刀斩断。
陈大河扯下对方绑腿布塞进这个喽啰嘴里,
突然听见柱子那边传来砖石滚动的异响。
第四个打手竟从塌陷的穹顶豁口爬下来,
手里的开山斧眼看要劈中柱子后颈。
陈大河蹬着墙壁腾空,
凌空绞住那人持斧的胳膊。
两人砸进陪葬陶罐堆里时,
陈大河手肘顺势往对方肋间猛击三下。
清脆的骨裂声混着陶片碎裂声炸开,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喉管里成了呜咽。
柱子刚要继续往前跑,被陈大河按住肩膀:
\"别跑了,还剩个领头的。\"
说着,
陈大河攥着猎刀望向对面,
月光从塌陷的穹顶漏下来,照着的是刘炮手血葫芦似的半张脸:
\"陈大河!老子要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坟头都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