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
顾瑾瑜带着小颜进去。
原本喧嚣的赌场，人已经全部散去，只有李妍和一众保镖。
李妍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是昏坐在椅子上的顾瑾瑄。
看见顾瑾瑜进来，李妍饶有兴趣的看过去。
“速度挺快。”李妍在看见小颜的时候，眉头一蹙，“顾瑾瑜，我说了，让你一个人来。”
“既然你不讲信用，我又何必遵守规则。”
李妍拿起匕首就朝顾瑾瑄的脸上划去。
“李妍，住手。”顾瑾瑜大声喊道。
匕首在顾瑾瑄脸上寸许距离的位置停住。
顾瑾瑜看着小颜，“小颜，你在外面等我。”
小颜看着顾瑾瑜，“三少说过，寸步不离。”
“小颜，现在我说了算，出去等我。”顾瑾瑜沉声说道。
“顾瑾瑜，我不能听你的。”小颜拒绝，她若离开，她会更危险。
“他是我弟弟，我不会丢下他不管。”顾瑾瑜又道，“小颜，在你给我讲过的冒险故事里，智取才是上策，对吧。”
小颜听完，默默收拢杀气，静静地看着顾瑾瑜。
顾瑾瑜转头对李妍说道：“我已经来了，让小颜把顾瑾瑄带走，我留下。”
顾瑾瑄似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睁了睁眼眸，看向声音的来处。
朦朦胧胧中，他确实看见了顾瑾瑜的身形。
酒红色的礼服，精致的妆容，她化成灰都能辨认的脸。
顾瑾瑄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发现浑身无力。
脑袋昏昏沉沉，看什么都是重影。
小颜架着顾瑾瑄往外走。
错身间，顾瑾瑄用尽所有力气拉住顾瑾瑜的手臂，“…走。”
他所有的力气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顾瑾瑜看着他，“你和小颜在外面等我。”
“回去再跟你算账。”
而后对小颜道：“小颜带他走。”
顾瑾瑜见两人出了赌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李妍忽然笑容标准地跟她打招呼：“百闻不如一见，顾小姐果然是娱乐圈少见的美人儿。”
顾瑾瑜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面对她的恭维，只是浅浅一笑：“李小姐过奖了，各花入各眼罢了。”
“是吗？”李妍眉眼皆是不屑，从椅子上站起身。
接过保镖递上来的两杯香槟，款步走过来。
一支递给顾瑾瑜，一支留给自己。
顾瑾瑜没打算接。
李妍直接塞进她手里，然后举杯与她相碰。
叮的一声脆响，顾瑾瑜只觉得阴森可怖。
一如面前的人，阴晴不定，心绪难料。
李妍自言自语道：“所以顾小姐刚好入了周家少爷的眼，占了周家少爷的心，果然娱乐圈不是白混的。”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挑衅和不屑。
顾瑾瑜听完，深呼一口气。
此情此境，她稳住心神，气定神闲地抬指有节奏地轻点杯身，笑容可掬：“没办法，谁让我家阿笙有点挑剔呢！”
周子笙就是没看上你，看上我了。
李妍被她暗戳戳的内涵挑起了脾气，轻声一笑：“顾小姐，身处娱乐圈，被人挑剔是常事，才会感同身受吧？”
“只要我家阿笙不挑剔我就行，什么阿猫阿狗的，无所谓。”顾瑾瑜淡淡说道。
“他们道德标准比较低，何必与他们计较。”
这嘴，应该淬了鹤顶红，才会这么毒。
李妍双眸盯着顾瑾瑜，阴冷又带着狠辣，“这张嘴，还真是伶牙俐齿。”
“待会希望你的嘴和现在一样伶俐。”
“和李小姐的行事作风比起来，还差了点意思。”顾瑾瑜反唇相讥，“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妍突然就笑了，“你呀。”
李妍抬指拂过顾瑾瑜礼服的裙摆，语言轻佻又魅惑：“周子笙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李妍，不喜欢男人。”
“我喜欢所有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比如你。”
顾瑾瑜惊诧不已，她想过她是因为周子笙的关系报复自己，却没想到她是同性恋。
难怪周子笙说李妍喜欢的不是自己。
原来不是她另有所爱。
而是不喜欢他的性别。
顾瑾瑜言语迟疑地表示错愕：“你喜欢女人？”
李妍接着道：“是呀，但我痴迷每一个对女人钟情的男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顾瑾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顾瑾瑜只觉得脖颈处似有蚂蚁咬过，本能地转头看过去，就见李妍手里多了一支细细的针管。
顾瑾瑜身形趔趄了一下，手里的香槟坠地，应声而裂。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妍，问道：“这是什么？”
“自然是能让你我都快乐的东西。”李妍说完，抬指拂过顾瑾瑜的脸颊。
顾瑾瑜别开脸，躲过她的手指，眼眸有意无意望向门外。
李妍看透她心中所想，冷笑一声：“她不会进来了，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放他俩走，”
顾瑾瑜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幻影重重，抓不住焦距。
李妍抬手拉住顾瑾瑜的手臂，贴近她，突然恶狠狠地说：“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要喜欢上男人？他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顾瑾瑜不知道她受了刺激，努力维持清醒。
此刻不能激怒她，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她：“呵，男人是不好，哪有女人柔软又香喷喷的。”
李妍勾唇一笑：“这么说，周子笙没让你开心喽？”
顾瑾瑜想将手臂从她手里撤回来，发现浑身无力，只能拖延一秒是一秒。
顺着她的话说：“他让我开心不开心你无需知道，只要你让我开心就行”
李妍没想到她这么上道，心情颇好地让人推了一个衣架过来。
衣架上挂着四五件情趣睡裙。
李妍拉着顾瑾瑜的手臂走近，对她说：“我心情不错，选一件你喜欢的，如何？”
顾瑾瑜眼睛费力地睁着，幻影让她根本看不清衣服长什么样？
但顾瑾瑜知道，每一个时机，都可能是自己的转机。
她手指用力，按住手指上的戒指，细微的响动之后，刀锋很快刺破掌心。
疼痛刺激着她清醒。
戒指是小颜在来的路上给她的，按钮打开，就是小小的指尖刀，锋利无比。
顾瑾瑜看着并排挂着的衣服，抬手挑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