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周府。
莺歌燕舞。
国舅爷周康,饮着小酒,搂着美娇娘,一脸陶醉满足。
“国舅爷,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有下人急慌慌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滑铲,被绊了一下,身子滚成一个球,摔在周康桌案下。
吓得周康老脸一白,缩回作怪的手,不由气道:“你这狗家奴,是想吓死我不成!周管家,周管家呢?怎么还没回来?让他处理个打人的事怎么磨蹭这么久?”
“国舅大事不好了,陈公子和管家都被人抓去报官了。”下人晕乎乎从地上爬起,往后退了退,重新跪好,只是有些东倒西歪。
“报官?”周康好似听到天大笑话,吩咐道,“你速速去一趟知府大人府邸,告诉他,我的亲外甥和管家都去了他府衙,让他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接着奏乐,接着舞。
打过招呼后,江阴府衙,几个月都不见升过一次堂的赖知府,今日颇为罕见的亲自坐堂。
“威~~~武~~~~”
一声威武,两排水火棍敲的震天响。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赖知府威风凛凛,拍着惊堂木,抖着两搓老鼠须,大喝。
在来这之前,徐宁已经用传音符给刘执事发去消息,想必刘执事很快便会赶来。
“跪?就你也配?”徐宁上下打量了一眼这赖知府,满满的轻蔑。
“青天大老爷您可得为小民做主啊,这人何其猖狂您也是见到了,小民双手双脚全是他打断的,小民好惨啊!”陈胖子惨兮兮的从地上抬起头,手断了,只能是用下巴指告徐宁。
“小民这是硬生生被这该死的家伙一路拖行来到的府衙,您看看,小民这屁股都被磨烂了!”
陈胖子在地上蠕动着,将磨破了的屁股露出来给赖知府给好好瞧瞧。
“本府已然知晓事情前因后果,此人目无王法,当街打人,恐吓官差,公堂不跪顶撞本官,左右,先打他二十大板!”赖知府一拍惊堂木。
左右官差分别走出一人,手提水火棍,要将徐宁摁倒打板子。
但两个官差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整张脸憋得通红,也不见徐宁动弹一下。
“直接给本府打!”
官差提着水火棍,朝徐宁腿弯就是一棍。
砰砰两下。
水火棍打得咯吱作响,徐宁依旧是站在那,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对我用刑?”
“本府管你什么人,竟敢欺压良善,再去几个人,给本府狠狠的打!”
赖知府发话,底下的官差唯有遵命而行。
几条水火棍轮番伺候之下,其中一根都打断了,徐宁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妖人,这小子会妖术!快去请凌云派的仙人来除妖!”赖知府也不是傻子,见情况不对,哪还管得了别人,丢下惊堂木,转身就要跑路。
打人的官差也是被吓得丢掉水火棍,嘴里含着有妖人,四散奔逃。
奇怪的是,公堂外面围观的普通百姓,一个个却是没事人一样,在那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只因不知何时,公堂已经被一层凡人无可见的结界光幕所笼罩。
从外面往里面看,看到的只是徐宁被摁在地上打板子这等再平常不过的府衙审讯罢了。
“妖人,哪来的妖人?”
话音一落,府衙官差全部齐齐倒地,被吓跑了赖知府,也被逼退了回来。
“你又是谁?”赖知府强装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不行,更是暗恨国舅那老东西,怎么就让自己来处理这种事呢?
来人直接亮出凌云派腰牌,淡淡道:“还需要我解释吗?”
赖知府也算得上是俗世间的权贵人物,对于修仙界之事的了解程度,自然是要比普通百姓多上那么一些。
见到是凌云派的腰牌,是友非敌,赖知府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连忙恭恭敬敬作揖:“江阴知府赖长青见过凌云派上仙大人!”
“徐师侄,看见没,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事,你只要像我这般,直接出示腰牌就行。他们大楚王朝的官员,都认得此物,这等小事,其实完全没必要弄得如此麻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宁来之前就用传音符通知了的刘执事。
听到刘执事称呼徐宁为徐师侄,赖知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身体僵硬的扭过头去,陪着笑脸,拱手作揖:“徐上仙,方才是小人有眼无珠,口出狂言冲撞了上仙,还望上仙您大人大量,饶过小人这一回。”
陈胖子又发挥起他的装死本领来,大叫一声“啊,我死啦”,然后眼一翻,身体绷得笔直,躺地上一动不动。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徐宁也就懒得再跟他计较。
好言好语,送走了刘执事。
并且答应等他回宗后,一定会在掌门师叔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让他能够早日调回门派。
目的达成,刘执事方才乐滋滋的走了。
徐宁开始问起他这朝廷命犯的身份是何缘故,还有就是颜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赖知府不敢有任何隐瞒,直接就将颜家的事从头到尾详细说给了徐宁听。
末了,拍胸脯保证,等会他就上书禀报上官,将徐宁上仙的情况告与上面知晓,尽快撤去徐上仙的缉拿令。
从赖知府这里知道了颜家的事后,徐宁复又将目光放在周胖子身上。
赖知府所知道的只是颜家破灭的原因,但是庆余堂详细情况,他不过就一新上任的知府,对此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庆余堂换了人,其余就不知道了。
“说说吧,庆余堂是怎么一回事?”
徐宁语气冷得吓人。
他原本还以为是刘病已和刘青峰这俩兄弟,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胡作非为,将庆余堂搞得乌烟瘴气。
没想到,庆余堂早就不属于他了。
周胖子支支吾吾,没敢说实情,只是捡了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消息告知给徐宁。
“啊!!!”
周胖子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就见徐宁面无表情的,抓着周胖子的手摁在地上,惊堂木拍在他的一根手指上,血淋淋的将手指头拍碎。
“这边是挑战我忍耐的下场。我再说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再敢继续言语敷衍,我不介意将你手指头一根一根拍碎。”
徐宁整张脸冷若冰霜,眉宇间煞气凝聚,嘴角微微上扬,却无半分笑意,反而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下一刻惊堂木又会毫不留情拍下。
“徐贤侄,你就放过你周叔,别问了,求你别问了,周叔真的不能说,啊!!!”
又是一声惨叫,徐宁毫无表情拍下惊堂木,紧接着又是一根手指被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