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舟指挥AI智能人将所需的东西搬上超光速器。转身之际,他便瞧见了君铭澈,说道:“我们可以启程返回灵族大陆了。
君铭澈嗓音沙哑,开口问道:“北辰去哪了?”
自早上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北辰,这使得他心里始终萦绕着一股不安的情绪。
夜承舟抬手指了指超光速器里面,“里面待着呢。”
君铭澈举步上去,“我有话想单独和他说,你们稍等一下。”他清楚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他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夜承舟点头应道:“好。”
君铭澈踏入超光速器内部。
北辰落寞地坐在座位上,头低垂着,致使他脸上的表情隐匿在阴影之中,难以看清。
君铭澈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仿佛生怕打破这一方静谧中独属于北辰的宁静。
“北辰……”君铭澈轻声呼唤,满是小心翼翼的意味。
北辰愣神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来。
君铭澈迈着缓慢的步伐朝他走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踏在北辰的心上。他在距离北辰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又向前挪动了两步,直至来到北辰跟前,才停住身形,轻声问道:“北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北辰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避开了君铭澈的目光。为何还要追过来?为何非得问个明白?
他的内心正在痛苦地挣扎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君铭澈的关心。
君铭澈见北辰既不言语,又刻意回避自己的视线,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托起北辰的下巴,促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轻声说道:“北辰,别这样,跟我说说吧,你究竟怎么了?”
北辰却猛地别过头去,迅速躲开了君铭澈的手,大声喝道:“别碰我!”此刻,君铭澈无疑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人。
君铭澈的手就那样僵滞在半空,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北辰,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打算以这样的方式与我告别吗?”
北辰望着君铭澈泛红的眼眶,看着他那委屈得不行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说道:“反正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
“可是,北辰,我不愿我们的最后一次分别,竟是这般情形。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痛苦与不解交织出复杂情绪,君铭澈委屈的情绪已然失控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脏,我的身体一点都不脏,我和他从未做过。
与你,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二次亦是与你。倘若我与他日后还有交集,他大可以肆意地骂我脏。但你不行,你绝不能骂我脏!你怎可这般羞辱我!
他嫌弃我脏尚可,可你却万万不能。我爱上你的时候,我都未曾记起他。我自觉对不起你们的深情,所以我愿意放开你们自由。你为何还要如此待我?北辰,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言语来羞辱我?”
君铭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上了哭腔,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压抑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往后,我与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他可能会嫌我脏,而我也无法忍受他对我的一点嫌弃。
我和你在一起时,我甘愿屈于你身下,可与他相处这许多年,我都未曾有过屈居他身下的念头!
所以,北辰,我愧对是他,不是你!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到底凭什么嫌弃我?又凭什么说我脏啊?”
北辰愣愣地凝视着君铭澈,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内心被懊悔与自责填满,嗫嚅着说道:“阿澈,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说你脏,我不是说你脏,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对你,我……”他想要解释清楚,想要诚恳道歉,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君铭澈眼眶中泪水盈盈,仅是轻轻一眨眼,泪水便不受控制地肆意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北辰见状愈发慌乱,心急如焚地渴望君铭澈能相信自己,赶忙说道:“阿澈,你要相信我,这中间有误会,我没有骂你脏的意思,我是骂自己,不是说你的。”
北辰越是心急想要解释清楚,就越是语无伦次。最终,他一把紧紧抱住君铭澈,近乎哀求地说道:“别哭,求求你别哭了,我怎么可能舍得骂你呀?真的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别哭!”
北辰伸出手指轻柔地触碰着君铭澈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宛如微风拂过,轻柔且谨慎,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无尽的心疼,轻声说道:“阿澈,别哭啦!这是个误会,我给你解释清楚。你千万别哭了!”
君铭澈只是静静地流泪,一声不吭,然而很明显,他并不相信北辰的解释。
“阿澈,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就是脑子抽了,那句话其实是针对我自己的,压根不是对你说的。”
他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紧接着一颗,不住地滑落,重重地砸在北辰的心上。
北辰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他下意识地将君铭澈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感应到自己的真心。“阿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突然记起我前世的那些事,情绪一时失控,所以……”
“阿澈,其实我前世是有一个爱人的,他叫墨初。我给你讲一下我和他的故事……
墨初,他生于宇宙洪荒,我生于时空洪源,他和我一样,无父无母。他的性格,偏激,暴戾恣睢?,肆意妄为,他全身都是缺点,但是,偏偏我喜欢他。
他行事太过为所欲为?了,在神族日渐势微,神界将欲倾崩的情况下,他的行事作风必随神界的崩塌归于灭尽。我望着他肆意张扬的背影,心中的忧虑如阴霾般笼罩不散。
我不想他归于泯灭,于是我处处约束他,纠正他,必不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他也以为我处处与他作对,天天在我面前叫嚣,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但每回他最终都是认输。
我知道他没有尽全力,他会认输是因为我每次都故意被他打伤,他喜欢我,他看到我受伤了就会心疼。他从不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让他打伤我,故意让他心疼。
他从不去想,在他没有尽全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打伤我呢?他说我的长相具有欺骗性,大概他认为长得太美的人都是柔弱。可他不知道,我所有的柔弱只为他一人展现。我在他面前故意示弱,只为能感受他那片刻的关怀与心疼。而他,总是轻易地就落入了我的“陷阱”,每一次看到我受伤,他都会慌了神。
然而,这份感情我却不敢轻易表露。在这即将倾灭神界的大劫,我是打算以身消劫的,我生怕这份喜欢会成为他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