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滚烫的肌肤,他喉结微微滚动。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终是压下心中逐渐炙热的情绪,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挽唇调笑道:
“还敢撵朕走吗?”
思韵晚神游天外,并未答话。
到现在她依旧没缓过神来,他刚刚真的亲了自己!
真是放浪形骸,不知礼数!
等等,自己现在的身份,好像已经是他的人了。
若他真的想对自己做点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抗拒不是,而且,心中竟有些畅快?
她指定是得了什么病,且还病的不轻!
见她如同一只开了的水壶,直冒气,江延卿便愈发心旷神怡,笑意不停。
“你刚刚不是说乏了吗,那便安寝吧。”
闻言,思韵晚不可置信地抬头。
刚刚的事还在消化,他现在这是又要搞哪出?
不管她心中如何想,他却是直接脱起外袍来,而后直直坐到床榻边,又拍了拍自己身旁:
“你不困吗?”
“我我我……你你你……”
这个邀请如同五雷轰顶,让她大受震撼,语无伦次,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次序,礼数规矩了。
江延卿笑而不语,要等她接受,那不得等到天荒地老,与其那样,不若自己主动点。
这样想着,他抬手用灵力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躺着,又帮她剥去外衫。
思韵晚瞪大眼睛,神情呆愣,待反应过来,便欲起身。
可立即有阴影覆了上来,将她罩在其中。
“别乱动,你不是生气我昨日宣了嘉妃,那朕以后夜夜都来陪你可好。”
他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但却让她挣脱不开。
“你!”
她恼怒,却也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咽。
谁叫这位是天子呢?
早知道,她便听师父的,好好修行了。
事到如今,她只得服软,乖乖躺好。
若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打又打不过,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见她还算听话,江延卿得意笑笑,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而后便于她旁边安然入睡。
可思韵晚就不太好了,旁边躺了个大男人,论谁睡得下去?
反正她不行。
突然有点想师父了,怎么办?
平日里很快便能睡着的,可今日这……
她睁眼又闭眼,希望下一刻便是天明,可这无疑是异想天开。
平躺着有些累了,她想着翻个身。
可谁曾想,翻过去的那一刻,唇上忽然碰到了什么。
她如惊弓之鸟,立即又面向墙壁。
不管是什么,肯定是亲到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应该……没醒吧?
应该吧?
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
不仅如此,因害怕方才情景重现,便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夜未动。
可她不知的是,身后的人,缓缓睁开眼,喉结上下起伏。
江延卿本来是快睡着了的,可身侧之人突然来那么一下,让他惊醒。
她刚刚应是不小心亲到了自己的喉结,真是让人欲火焚身,她自己知道吗?
……
次日,雨兰院:
兰以宁在院门口招呼着身后的下人将礼品搬进来。
“这边儿!这边儿!你给本宫轻些!”
听见响动,几名婢子迎沈莞清出了房门察看,见来人是贵妃,便行了个礼。
“不知贵妃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瞧见屋里的人已出来,兰以宁缓步上前,高傲姿态,挽唇不屑一笑:
“本宫这不是听说妹妹受了陛下恩宠,特地来送贺礼了嘛。”
话落,她瞄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满是轻蔑,心中更是趾高气扬:
“毕竟本宫执掌风印,这些琐事,不管不行啊。”
闻言,沈莞清冷笑一声:
“那还真是辛苦贵妃娘娘了。”
贵妃二字她咬得特别重,以示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想在自己面前逞威风,这兰以宁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自以为执掌凤印便等同于皇后了?不过区区蝼蚁,竟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你什么意思?”
听出她的话中意,语中讽,兰以宁止了笑,面露不善地瞪着她。
怎么跟思韵晚那小贱蹄子一样,不就是得了一日恩宠,一个个的便都想爬到她头上去?
“沈莞清,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莫要和那思韵晚一样同本宫作对,否则,你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兰以宁又离她近了几分,稍稍扬起下巴,斜睨她一眼,缓缓说着。
沈莞清哂笑出声,眸内毫无情绪:
“贵妃娘娘莫不是忘了,那日赏花宴,思韵晚可是力压群芳,拔得头筹,得太后和陛下嘉奖。
若是能落得那般下场,似乎也不赖。”
话落,又是一声浅笑,脸上写满了嘲讽与不屑一顾。
其实,她才无心太后与陛下的嘉奖,她与这些后宫的肤浅之人可不一样,从不会稀罕这些。
“沈莞清,你好大的胆子!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你是要反天不成?”
兰以宁有些气急败坏。
又是赏花宴,那件事,是她一生的耻辱!这沈莞清真是给脸不要脸。
“来人,给本宫掌嘴!”
几名婢子和太监闻言便准备上前将沈莞清押住。
而她的下人们呢,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只是瑟瑟发抖,生怕主子犯的错牵连到自己身上。
眼见几人来势汹汹,可沈莞清却出奇的平静,这不禁让兰以宁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知为何从远处飞来几块石子,将那几名婢子太监砸得鼻青脸肿,纷纷倒地不起。
捂肚子的捂肚子,抱膝盖的抱膝盖,把兰以宁吓得不轻,直愣愣地注视着眼前一幕。
“你……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
“妖法?”
沈莞清冷笑一声:
“祸害自有天收,臣妾可什么都没做。”
话落,她缓步走到兰以宁跟前,压迫十足。
“你想干什么!”
兰以宁明显被吓住了,连连后退。
“贵妃娘娘怕什么,臣妾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莫要惹了不该惹的人。”
“好你个沈莞清,你个本宫等着!”
她瞪着她,面目狰狞,低声骂了一句后,踉踉跄跄地出了院门。
那几个奴才也连滚带爬地逃了。
回到凤鸾宫的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大骂奴才全是废物。
沈莞清那个死女人好生嚣张,简直没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
想一时气一时,一直想一直气。
她要去告状!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可去朝阳宫一问,陛下压根儿不在,那人在哪里呢?
毋庸置疑,寒芸院。
兰以宁那叫一个气啊,一个两个的,都要跟她作对是吧?
那就别逼她动手了!
沈莞清她打不过,还能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思韵晚吗?迟早抓住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