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倒计时改为85天。
一中学生成绩绝大多数都不差,少有此时已经自暴自弃的,班上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
从前喜欢在课间吵吵闹闹的同学也变得沉默起来,生怕影响了课间也在争分夺秒学习的同学。
白梦粱虽说已经上过一次高三,但却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氛围。
当初那个二世祖云集的私立高中,根本没几个在意高考的,不过是一群有钱人家觉得孩子还小,高低找个地方送进去管着点,省得在家昼夜颠倒四处鬼混。
白梦粱小声对李曜道:“哥哥,一模成绩好像出来了。”
他刚刚去洗手间,路过老师们的办公室,耳朵很尖地听到了只言片语。
李曜算了算时间,的确应该是差不多了,同样压低声音道:“这么感兴趣,你难不成还紧张?”
白梦粱点头:“是呀,不知道哥哥会考怎么样。”
李曜被自己呛到咳了声,敢情是自个儿信心满满,开始操心别人了。
这话倒也没错,白梦粱如今,英语早就攻克,语文也基本能稳定在110分以上,的确不太需要操心他自己了,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扎心呢。
李曜弹了下白梦粱的额头,笑道:“怎么,担心不能一起上大学?”
白梦粱耿直点头,李曜现在的成绩,虽说已经突飞猛进,但按照往年的情况估算,即便是考得好的时候,也离b大的边沿还有一段距离。
小东同学操碎了心,他其实并不在意学校好一点或者差一点,b大挺好,但稍低一点学校的其实也很不错。
他从前想的也只是考上大学远远离开而已,而现在有了庇护之所,离不离开已经不重要了,两个人一起就好。
但他知道,如果分数能上b大,却为了能一起上学而选择了选择了次一些的学校,哥哥肯定心里不舒服。
李曜无奈一笑,正要说什么,一转头瞧见后门丰年朝他招了招手。
李曜跟着丰年来到办公室,丰年拿着张成绩单让李曜搬个凳子来坐,学生不犯错,他没有让人站着训话的习惯。
“李曜,一模考试的成绩和排名都出来了。”
丰年给李曜指了指成绩单的第一排:“白梦粱这次不仅保持了班级第一,还拿下了全校第二,全市第十三名。”
“这个成绩上b大很稳,何况一模试题比起高考题目会简单一些,其实对他来讲是不占优势的,如果题目难度提高,他的成绩还会更好。”
李曜点头,题目难点对白梦粱更有利,尤其是理科那几门,别人会做的题他也会,别人不会的他大概率也是会的,很容易拉开分差。
白梦粱这次考得的确不错,怪不得在教室里聊起来的时候挺自信。
不过丰年把李曜叫过来主要目的肯定不会是夸白梦粱考得好,不然把正主叫来多好。
果然,丰年接着拿笔点到了第三行,姓名处写着李曜二字。
“你呢,考得也不错,比期末考试又有进步。”丰年笔划到排名那一栏,李曜看到校排名是15名,而市排名是277名。
“但是,你想和白梦粱上一所学校,这个成绩不够。”
丰年在纸上两个排名边上又写了两个数字,看着李曜道:“我们市教育水平一直很不错,去年是有史以来被b大录取人数最多的一年,但也只有131人,我们学校占了7个,其中一个还是保送生。”
15到7,277到131,李曜至少要在全市前进150个位次左右,才能摸到b大的门槛。
而若是想要稳当一些,或者是能有一定选择专业的余地,剩下的85天里,必须要至少前进200个位次。
“越是到了高分段,进步的难度越大,每一分每一个名次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丰年语重心长道,“接下来的时间,你那吊儿郎当的学法,要改一改。”
李曜明白丰年的意思,他虽说高三以来一改从前的放纵,开始好好学习,但远没到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
晚上下了晚自习就回去早早睡下,早晨也没早起多挤点时间出来,假期和周末还会和白梦粱出去玩一玩。
李曜认真道:“我自己也想过,历史欠账太多,不靠大量刷题很难短时间熟练掌握所有知识点,题感也练不上来,的确是要拼一把了。”
丰年欣慰点头:“你自己能有这种觉悟是最好,就这短短不到一百天,拼搏一次,不辜负别人,也不辜负自己。”
丰年没想到这次谈话会这么顺利,李曜向来,说是有主见也好,说是犟种也罢,他不想干的事,说服他比登天还难。
他甚至想过万一李曜这边油盐不进,要不要找白梦粱劝劝。
“行,那今天就这样,”丰年对着成绩单往下找下一个名字被他画了三角号的人,“你回去学习吧,把冯璐叫过来。”
李曜回到班里,径直走到冯璐桌前,伸手敲了两下,压低声音叫她去丰年办公室。
白梦粱一直分神盯着外面走廊,目光一路跟着李曜进门,又看他去跟别人说了些什么。
等李曜回到位置坐下,白梦粱撑在桌上的手臂滑到两张桌子交界处,目光灼灼地瞧他。
李曜勾了勾唇,小家伙人小好奇心可一点都不小,整天逮着他问这问那,能管事得很。
李曜解释道:“一模成绩出来了,年哥在找人谈话呢,我后面是冯璐,我刚刚去叫她到办公室去。”
白梦粱小声哦了一声,继续问道:“我们考得怎么样?”
李曜笑笑,卖了个关子:“猜猜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白梦粱眨了眨眼睛,感觉李曜的心情似乎还可以,应该没有很差吧,猜道:“好消息。”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当个好消息吧,”李曜挑眉,“考得嘛的确还不错,只不过,我得给自己上上强度了,所以高考前不能和你一起作息了。”
白梦粱无辜地张了张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