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
“皇上驾到!”
皇上奏折看完后,便直接去了延禧宫,不过富察贵人倒不像夏冬春或者安陵容那般不安分,只是有些特立独行和胆子小罢了。
听到门口的通传声,她还是欢喜的不能自抑,只不停的整理自己的钗环与衣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怎么不叫人早些过来通传,也叫臣妾好做准备啊。”
富察贵人难掩娇羞的撒娇道。
“朕今日奏折看完后,瞧着时间还不晚,就想来瞧瞧你。”
“皇上,臣妾有些害怕,旁边就是夏冬春住过的寝殿,臣妾害怕……”
富察贵人一到入夜时分,就总觉得延禧宫阴森森的,可是她将她的担忧说与皇上听,皇上倒是十分不在意的答道。
“这紫禁城死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你想找个没有死过人的地方,怕是没有。”
富察贵人原本还想辩解几句,可看着皇上的表情有几分严肃,也就默默闭上了嘴,将话题转至自己怀孕的事情上。
“皇上,这两日臣妾总是恶心想吐,难受的紧。”
“找太医瞧了吗?叫太医开些止吐的药方给你。”
皇上本就对这个富察贵人没有什么情意,今日过来不过也是听了眉庄的话,说罢便想起身离开。
“皇上这就要走了吗?也不多陪陪臣妾,皇上好久都没来看过臣妾了。”
见皇上起身,富察贵人连忙走到了皇上的面前,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便就想离开了。
“朕想起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完,过些日子再来瞧你。”
然后便用手轻挑了一下富察贵人的肚子,便转身离去。
只剩富察贵人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孤寂的夜里。
皇上正准备抬脚出延禧宫的宫门,便听见阵阵歌声传来,这歌声要比宫里的歌姬好过一百倍。
“是谁在这夜里还唱歌?”
“苏培盛!”
苏培盛作为皇上肚子里唯二的蛔虫自然先一步就去打探好了,只见他胸有成竹的答道。
“启禀皇上,这是延禧宫的安常在,说是在练嗓子随便唱唱。”
“奴才已经将安常在请了来。“
然后苏培盛一个眼神,安陵容便连忙跪在行礼道。
“臣妾安陵容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今日要过来延禧宫,无意冒犯天威,还请皇上恕罪。”
只见安陵容略打扮了些,却也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一套了。
“嗯,很好!”
“这身装扮很适合你,随朕去养心殿吧,既让随便唱唱都唱的这样悦耳,朕想听听你正经唱的时候是有多动听。”
皇上的眼睛落在安陵容的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好像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似的。
然而听到皇上的话,安陵容窃喜的笑容原本也有些遮不住了,但她还是将其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不想叫皇上看出这是她有所预谋的准备。
一旁的宝娟听到消息后,欢喜的不能自已,白天听到怡妃娘娘的事,还以为这辈子指定无望了。
而方才伫立在黑夜中的富察贵人,更是气的牙痒痒,竟然叫她这个货色占了好处,心中实在愤懑。
“早知道就叫夏冬春将你一块儿拉入千鲤池得了!”
富察贵人说罢便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不过还算幸运,皇上和安陵容已经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翊坤宫-
年世兰听说了宜修被贬为答应并幽居储秀宫,心里好不痛快,欢喜的叫颂芝热了好几壶酒。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也尝到了本宫当日的苦楚,当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世兰大笑道,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颂芝,前几日哥哥送来的狐皮绒毛披风你放哪里了?”
“娘娘这是要出去吗?娘娘您喝了这样多的酒,外头夜深露重的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颂芝一脸的担忧模样,语气里也难掩忧心。
“本宫不出去,把这披风送与碎玉轩的菀常在。”
“娘娘与碎玉轩的菀常在素日并无来往,何必要送这样大的礼?”
颂芝有些不愿意,语气里尽是对年世兰举动的疑惑不解。
“本宫今儿个高兴,还有那副鸳鸯墨送与咸福宫的慧贵人,本宫喜欢她们,更喜欢皇后。”
颂芝瞧着眼前脸颊发红的年世兰,知道她必然是喝醉了,喝醉说的话她自然也不敢当真,只是将这两样东西寻了放好,若是明日还叫她送,再送去也不迟。
-养心殿-
殿内传来阵阵悦耳的歌声,叫人听了十分的流连忘返。
原本被皇上叫来下棋的果郡王,走在养心殿门口也止步了,然后便有些凑热闹的语气问道一旁的苏培盛。
“苏公公,皇上是又得一位佳人了吗?歌声好不动听,叫本王听了都难以挪动脚步。”
苏培盛满脸笑容的答道。
“是啊,是延禧宫的安常在。”
“那看来今晚是不需要本王陪着皇上下棋了,劳烦苏公公向皇上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来过了。”
说罢,果郡王便转身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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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惊蛰鸪……”
安陵容在皇上面前两手一前一后的比划着,从前跟着母亲见识过风月场所里的女子。
虽说舞的并不十分优雅,却很能抓住眼前男人的心,当然只是眼前,不过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恩宠要的就是眼前的。
皇上听的有些高兴,便随手将果盘里的雪梨扔到了安陵容的手上,这个动作他从前做了许多次,只是当了皇上后便不再有那样的机会。
安陵容接过了皇上扔过来的雪梨,神色一瞬有了几分的落寞,但随即又换上方才那副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她知道她此时在皇上的心中不过一个圈养的歌姬罢了。
但是她不介意,只要眼前的这位男人愿意将恩宠赐予她,不管是圈养的歌姬还是豢养的金丝雀,她都甘之如饴。
皇上炙热的眼神此刻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安陵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让她清醒的意识到她的存在并不只是一个棋子。
听到惩罚怡妃娘娘的圣旨一下来,刚开始安陵容心里像是空了一般,可后来又有了些许的放松,她可以不用做她人的棋子了。
于是听到皇上驾临延禧宫的消息,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翻身的机会了,于是便叫宝娟给自己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原以为皇上还要在富察贵人处多停留会儿,结果安陵容刚打扮好,便听见皇上要离开的声音。
于是直接就站在了月光下开始了她的表演,今夜的月光也照的格外亮堂,在月光的照映下,叫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有短暂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