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的风浪中,才十五米长的帆船如同一片叶子,在波涛中摇曳。?海浪一层层叠叠地涌来,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船身随着波浪起伏,仿佛随时可能被吞噬。风急浪高,小帆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艰难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考验着船上人水手们的勇气和毅力?及经验。
光下的帆船,洁白的帆布在风中展开,如同海洋的诗篇,诉说着无尽的冒险与远航。?海鸥在船旁盘旋,尖叫声像是对船上人的欢迎,也是对大海的熟悉之歌。远处,天空与海水交汇成一片无垠的蓝色,太阳逐渐西斜,余晖洒在海面上,泛起一片金光。帆船的影子在波光中摇曳,仿佛是大海的一部分,与之融为一体?。
可惜在如此美景下,船侧趴下了几人,吐的那一个叫昏天暗地,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在内河里船首多意气风发的郭嘉,现在就有多狼狈。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趴在船边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跟郭嘉有同样状态的还有几个亲卫,让陈星宇看着十分无语,这样的亲卫,遇到危险了,这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陈星宇自己倒还好,虽然有那么点晕船反应,也还能坚持。现在接近黄昏落日了,风也小了,浪也平了,陈星宇这才有了兴致欣赏这如画一般的壮丽美景。
风轻拂脸庞,带着咸涩的味道,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和神秘。太阳才徐徐落下,如同深蓝色的幕布的苍穹星星点点,星空璀璨如钻,帆船上的马灯在黑暗中闪烁,照亮航行的方向。
这也是陈星宇第一次带领帆船航行这么远,觉的这次的旅途不仅是一次旅行,更是一次人生的历练和成长?。也庆幸自己收容的那些木匠手艺还真不错,硬是靠着自己这个二把刀的指导下做出了帆船,还初步经受住了大海的考验。
“奉孝兄,现在好点了没?我看你都吐了那么久,腹内早就空了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郭嘉撑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脸,虚弱的摆摆手:“我毫无食欲,只想呕吐。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大海的威力,人在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无力,只能被动被摆布。”
“哈哈,这才哪到哪,这连个正经的风浪都算不上。”陈星宇哈哈大笑,在郭嘉身上又找到了点优越感。至少自己这个穿越者不晕船,比你郭嘉这旱鸭子要强。
“念中,还需在这大海里熬多久?下一站是哪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脚踏实地了。”郭嘉希冀的看着陈星宇。
陈星宇在心里盘算了下,又估摸了下航速:“估计明天午时,应该可以抵达东莱郡附近。”
“奉孝兄,你当真不吃点?一直空腹,你会更加难受,更加没精神的。”
郭嘉再次摇手拒绝,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陈星宇笑笑,晕船吗,晕着晕着就好了,主打一个熬,熬到小脑麻木了就可以了。
拿起鱼竿,挂上饵料就来到了船尾,找了个离海面最近的位置抛下鱼竿就耐心等待了起来。古人是受认知限制,不知道这大海里有多少宝藏,有多少美味,可是陈星宇知道啊。
这好不容易来了海边,不搞个海鲜大餐吃一顿,那当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可能是这个时代的海洋生态真的太好了,陈星宇并没等多久就有鱼上钩了。费了好大力气扯起来一看,好家伙,一条七八斤,浑身金黄的大黄鱼。
这玩意在后世价格都到天上去了,尤其是野生大黄鱼的鱼胶,那完全跟黄金差不多同价了。
继续挂饵抛竿,才丢下去没一秒,鱼竿再次被拉弯,而且这次的拉力更大。在陈星宇担心这竹子制作的钓竿能不能撑住的时候,一条十多斤的牙片鱼被扯了上来。
连战连捷,陈星宇是畅快无比,马上又丢下了第三杆。
还在期待第三杆会上什么鱼时,手上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巨力,手指粗的竹竿瞬间发出克啦克啦的声音。陈星宇见状连忙抬杆,想立住钓鱼竿这样还能减少负荷,可惜压根没机会了。
海面上跃出一道两米来长的身影,陈星宇也没能看太清楚,应该是鲈形目的大鱼。随着大鱼一跃,竹子制成的鱼竿瞬间断裂,陈星宇只能望鱼兴叹了。
没有碳纤维,没有卸力轮,没有尼龙线,想靠着人力钓起大型海鱼那是痴人说梦。
陈星宇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还有几根鱼竿也不准备继续钓了,反正有两条也足够吃了。大黄鱼煎炸下,煮个鱼汤。牙片鱼一半做刺身,也就是汉朝所说的鱼脍,另一半腌制一下烤着吃,简直美滋滋。
没多久,浓郁的鱼汤鲜香开始弥漫,尤其是陈星宇担心帆船摇晃特意少加了水,让鱼汤格外粘稠,香气也格外浓郁。黄花鱼特有的胶质也被逼了出来,整锅鱼汤看上去就像是奶白色的浆糊一般,看上去十分诱人。
在等鱼汤的时间,陈星宇也没闲着,夹起一小块刺身蘸点酱油就往嘴里一塞。稍微一咀嚼,满口都是鲜香,爽脆,还有一丝丝淡淡的奶香味包裹着油脂特有的感觉,那一个叫美味啊。
尤其是这鱼肉最好还有点回甘的尾调,吃着又不腻味,毫无腥味又很清爽,简直是让陈星宇欲罢不能。正待夹起一块继续品尝这美味时,陈星宇的手被拉住了。
“吃独食,这非君子所为!念中,你太过分了!”
郭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船尾,脸色还是有点青灰色,有点苍白,看来这晕船着实把他折腾的不轻。
“奉孝啊,你这就不对了,我不是叫了你吗?你是自己说不吃的啊,怎么又怪我身上了?”
陈星宇嘿嘿一笑:“这刺身确实不错,不如奉孝兄试试?”
“刺身?这不是鱼脍吗?”郭嘉是家族子弟,对于这玩意肯定不陌生,只不过之前吃的都是河鱼制作的鱼脍,捏起一块也学着陈星宇的蘸了点酱油一口吞下。
陈星宇也跟着吃了一块,边咀嚼边说:“鱼脍是淡水鱼制作出来的叫法,这可是海量的鱼,所以我喜欢称为刺身。怎么样,好吃吗?”
“嗯,鲜嫩爽甜,滑而不腻,清新爽口,实乃佳肴!”郭嘉瞬间就给出了评价,又是一口吞下一块。
“果然这老天是公平的,坐船坐的我痛不欲生,这大海所产的鱼却是无上美味。有得必有失!”
“哈哈,奉孝兄,你习惯了其实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你看看我,不就挺好吗?你再看看那些水手,也没多少有你这般症状的。”
见郭嘉认可的点点头,陈星宇又继续说道:“你看看这大海里明明到处是美味,又好吃又营养,奈何那青州官衙不引导百姓捕鱼,坐在宝山饿肚子,你说那些官僚是不是豚?”
郭嘉本想反驳下,可是话到嘴巴发现反驳不了,只好长叹一口气,努力干饭。
这一顿饭吃的陈星宇和郭嘉撑到不行,吃完由于晕船,郭嘉早就没了精力,早早入睡。陈星宇发现在这摇晃的船上集中不了精神,练习不了金鼎经,也只好早睡了。
此时的长安王允府邸是鸡飞狗跳,吕布骑着赤兔马,挥舞着方天画戟,一下就劈开了府邸大门,横冲直撞的来到了府邸中庭。见到了行色匆匆赶出来的王允,吕布一刺方天画戟,带着风雷之声,戟尖停在了王允鼻尖不足一厘米的位置上。
“王允老儿,为何欺我?”
王允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努力挤出一副受气小媳妇般的表情:“吕将军,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望吕将军海涵啊!”
“我当然喜欢小女与吕将军情意相投,共结百年秦晋,可奈何相国,相国他。。。。”
“吕将军应该明白,我王允虽官为司徒,可是在相国面前,实在。。。。。”
吕布听完王允的话,脑海里已经脑补出很多事情了。虽然吕布没大智慧,可也不是傻子。知道王允根本没办法跟自己那义父相抗衡,而且吕布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这些文人,毫无骨气,只需一把刀就能轻易让他们屈服。
今天吕布还在当值时,就有属下悄悄给自己汇报,自己义父又要纳妾了。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手下说是王允府上的小女,名为貂蝉时,吕布就怒了。
尼玛前天还和貂蝉你侬我侬的,互相才立下相爱的诺言,他王允也是当面同意吕布娶貂蝉为妾的。
这才隔多久?他王允老儿怎么敢?欺我吕布太甚!
所以吕布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才马踏王允府邸,手持方天画戟质问王允。
“王允老儿,这恐怕是你的片面之词吧!你还敢欺我,当我方天画戟不利乎?”吕布大声一喝,如雷声滚滚,吓的王允差点破功。
“吕郎。。。呜呜呜。。。。”
这时,穿着一身素白长裙的貂蝉,娇滴滴哭得像泪人,从侧面出现。
吕布连忙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坚硬的青石板地面被插入半米有余。吕布飞身一跃,就来到貂蝉身边,双手一揽就抱住了哭的如风中杨柳般的貂蝉。
“婵儿,你这是受了何般委屈,你尽管道来,我定当为你做主。”
吕布尽量展现出了自己温柔的一面,跟对王允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时的吕布眼中就只有怀中娇滴滴的貂蝉,再无其他。连王允挥退了下人,连王允都走了也没发现。
此时的貂蝉一改往日风格,素净的白色长裙,加之委屈泪眼婆娑的模样,让吕布心生怜爱,已经让吕布迷失在貂蝉的温柔乡里。
在吕布的鼓励下,貂蝉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遭受的委屈,一声声声讨着董卓的不是,吕布心中的怒火在一步步上升。
吕布没注意的是,在建筑的墙角,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神在阴暗处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也听的真真切切。
良久后,抬起头的吕布已经是狰狞的怒火烧心,如野兽般低吼:“人面兽心之辈!我定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