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alpha信息素……”言述哑声重复。
特殊时期带来的身体不适，再加上此时此刻心情的不愉快让言述眼前雾气蒙蒙，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滚烫，砸在姜辞的手背上，像是要将她灼伤。
喜爱的味道明明是甜蜜的感觉，却让她有种被炙烤的错觉。
抵在她肩上的力道几乎可以看作是没有，可是姜辞还是停下靠近的动作，看向言述。
他现在无法完全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感受到她停住的动作和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不是想要信息素，是想要阿辞。”
言述把自己烧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努力滤清，找到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想要、阿辞……”言述说到最后，长时间得不到满足的特殊时期需求进去了更加激烈的反扑，逼得他难以自抑地呜咽出声。
姜辞这才意识到言述是在回答自己刚才无意识问出声的话语。
空气中的小熊姜饼香甜的味道近乎浓稠，怀中软绵绵的omega浑身上下又只着一件绑在腰上的浴巾。
她口干舌燥地轻嗯一声。
言述循声凑上，眉眼深邃的面容贴近，因为高温而色泽艳丽的唇瓣一下子贴上。
不过因为眼前模糊，只堪堪贴上唇角。
他的尾音带着一点泣色：“你懂不懂呀？阿辞……”
姜辞怔愣着眨眨眼睛，言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已经无力，原先抗拒的姿态在这个没有拒绝的亲吻中消逝。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把面前这个不知死活凑上来的omega拆吞入腹，让他被狂躁的暴雨淋透，身体内外都要被冷雨气息侵染。
“我知道了，现在先不说这件事情。”姜辞深吸一口气。
几近完美的信息素匹配度还是太超过了，姜辞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故作镇定很有可能只是自己觉得，再不给他临时标记，现在这个局面继续僵持下去，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可以标记吗？”姜辞感觉自己现在肯定和眼前面色潮红的言述没什么两样，她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变化。
“唔。”言述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姜辞说的内容。
但是只要是阿辞，可不可以的答案都会变成可以。
姜辞没给他继续反应的机会，就当他是应下了。
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姜辞不再犹豫，直接咬下。
急流无声奔涌。
不知道过去多久，言述才回过神来。
姜辞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柔软的地毯毛茸茸的，褪下黑色的西装外套，耳后的碎发因为刚才的一切有些凌乱，却磨去刚刚在门口见到她时候的冷硬。
耳边是她轻点着键盘发出的嘀嗒轻响，在完全静谧的环境里，竟有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感。
言述看着身上搭着的外套，浅淡的香味被他的体温烘出。
又变得奇怪了。
言述觉得自己应该有些烦躁的，但是现在却因为身边人的存在，让那使人心情不悦干渴难耐的执咸期也归于心脏被满足充盈的饱胀。
“阿辞。”他一边开口，一边坐起身。
姜辞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一点惊喜：“你醒啦？”
“要喝水吗？”
她问着自己，手上却已经开始倒水。
言述轻嗯一声，接过递过来的水杯，问：“我休息了很久吗？”
“没有。”姜辞摇摇头，“就一小会儿。”
只是刚才对峙太久，疯狂涌动的信息素在契合的对象面前，完全有点不受控制了。
所以他需要缓一下。
得到温热水流润湿，言述干涩的喉咙感觉好多了。
姜辞一直暗暗观察言述苏醒的情况，看到他很快恢复过来之后，稍稍放下心来。
她转过身去，从自己的包里找需要的文件。
而在她身后的言述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色泽剔透的眸子里缓缓流转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姜辞找出那个文件夹，身后的言述也自己慢慢挪到她身旁坐下，在她停顿的动作里，慢慢地贴上她的手臂。
在言述悄然的窥探里，alpha垂下的眼睫无法控制地轻颤一下，唇线也不自觉地抿紧。
察觉到旁边人温热的气息愈加靠近，姜辞轻轻叹出一口气，身形更加紧绷。
“阿述。”她叫他的名字，听着不知为何有些无可奈何的犹豫。
“你现在不想谈公司的事情，是吗？”
可她不看自己。
言述慢腾腾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听着冷静，但是如此亲近的距离，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她现在身体传达出来的信号。
于是言述索性伸手直接搭上她的肩膀，将自己放进她的怀里。
在这样的拉扯下，腰间摇摇欲坠的浴巾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松垮散开。
姜辞倒吸一口凉气。
“阿述！”
他甚至不去在意那个已经失去作用的浴巾，只垂眸，专注看着面前的alpha，右手捧住她的侧脸，让她蹙着眉仰头看向自己。
“阿辞，我方才很丑陋吧。”
姜辞顿住，蹙着的眉心褶皱更深。
“当热感期到来的时候，omega见到alpha，与被生理需求控制的野兽没有两样，没有理智，丑陋至极。”
言述薄唇启合，冷淡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
连那双如同蜜糖琥珀一样的眸子也显出无机质的冰冷来。
“师兄跟你说了我的情况。”
言述慢慢地说，声音愈低，气息也凑近。
犹如情人低语的动作，可是他的眼里完全没有情欲，甚至缓缓透出一点哀切来。
“你在可怜我，阿辞。”言述探出的拇指轻轻蹭过姜辞的眼角。
“可怜一个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自己存在价值的omega。”
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顺着她的脸侧滑落，划过下颌线，划过颈侧，往下。
“你现在对我，就只有可怜了吗？阿辞。”
姜辞皱着眉，言述说得太过极端。
她承认，在听到姜览跟自己说军中情况时候她确实心有波动，但是那是因为事件的当事人是言述，而不是可怜一个走投无路的omega。
“我没……”
她深吸一口气，刚开口起了个话头，后续的话语就被突然贴紧的omega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