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是抽什么疯,坐在地上吃饭你是傻子吗?”
这时候罗大桩被弟弟罗二桩叫进来看笑话,没想到自己家娘们就是他们嘴里说的笑话,一时脸上挂不住,直接拽住吴秀的头发就拖回自己屋里。
身后更是传来弟弟,弟妹的嘲笑声,啪!一声关上门以后,男人又撸袖子要打吴秀,吴秀则是直接用棉被捂住自己,减少疼痛。
身上还是噗噗落下拳头,吴秀躲在棉被里却感觉还好,没有直接打在身上疼。
打了一会罗打桩累了,坐在炕沿抽旱烟:“你说你这个娘们就不能少出门给我丢人现眼,你以为老子愿意打你啊,天天打你我都累挺,你就不能不给我惹麻烦,真想毒死你得了,天天丢人玩意。”
吴秀低头沉默不说话,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问道。
“儿媳于念是被娘推进河里淹死的,现在尸体都没有浮上来,等儿子罗升回来咱们怎么交代。”
“交代个屁,谁叫那于念和个傻子似的,一个女娃娃那么护着干什么,自己反倒搭进去了吧,哎这年头死两个人不是正常,哪个村里不死人,特别是女娃,就当喂河里的鱼了,以后咱们吃到肥鱼也是有这两个人的功劳,也算他们给咱们老罗家做贡献了。”
罗大桩叭叭抽了几口烟,语气里都是漠视和冷漠,仿佛那个日日给他打洗脚水的儿媳和他一点没关系,怎么就可以这样冷漠。
吴秀不再说话,她的心也是麻木的了,是啊,现在村里人人都重男轻女,淹死女娃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连女娃娃妈妈都淹死的属实是少,不过大家刚刚经历过饥荒年代,对死人也不是那样的看中,毕竟前几天饥荒死的可不是几个人,有的一个村里都不剩下几个人。
这样在家待了几天,每天不是迎接婆婆的咒骂就是丈夫的毒打,还有小叔一家的冷嘲热讽。
不过吴秀都默默忍受,她唯一的一点心里安慰就是田大娘家的那个奶娃娃,那是她的孙女,是和她血脉相通的存在,哪怕她瘦瘦小小的,自己也超级喜欢,每天看见她心里就盛满了柔软,仿佛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只是她要干的活太多,每天只能偷偷躲着众人过来看一小会,有时候从家里偷一把米给田大娘,虽然田大娘不屑,但是还是接受了。
她一个老寡妇除了拿点政府补贴,还有就是前后院子那点地,那地就是种满了,也就她一年的口粮的,也确实多不出太多养个奶娃娃。
这娃没有奶喝,天天喝奶粉她也供不起也想着出了月子就给她喝点米汤,也能勉强喂活。
日子看似平静又无趣的过着,一直到这天儿子回来。
罗升一进屋就直接掀了家里的桌子,他当兵回来身上有着一把子力气,哪怕罗大桩和罗二桩压着他都被他掀开,还纷纷挨了揍。
罗耀祖更是不敢上前去触这个大哥的眉头,他肥胖的身躯躲在奶奶罗老太太身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