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妈妈,嫁给了谁,有没有说过?”
江海宏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宁霄冷声喊了一声:“孟敬。”
孟敬挥了挥手,有人要上前来。
江海宏全身发抖:“别打我别打我。我再想,我再想想。”
“啊,我想起来了,惠萱当时看起来很慌乱,身上好像也有伤。我觉得,她肯定过得不好。当初,她是有很多追求者的。至于那个男人……”
江海宏像是陷入了回忆的往事。
“当初,其实我也追求过她的,偏偏,她没有看上我,而是看上了一个从小城市来的男人。那个男人,其实也不过是冲着她的家世来的。那个男人虽然优秀,但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千金,有几个看得上他的?玩玩就差不多了。只有惠萱人傻单纯,非她不嫁。当时听说是私奔去的。还带走了程家大部分的积蓄。我猜,一定是那个男人动的手!”
江海宏讨好地朝宁霄笑了笑:“我把我能知道的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吗?”
程篱心里倏然释怀了。
她原来不是被抛弃的。
当年妈妈,一定是很舍不得她的吧?
她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让她可以被人抚养长大到成年。
只是可惜,所托非人。
若是江海宏一家能够善待她,也许结局是不是两样。
那么,她还会遇到宁霄吗?
没有如果。
但至少,程篱现在可以肯定,妈妈是爱她的。
所以,她想找到妈妈。
宁霄没有理会江海宏的请求,看向程篱:“阿篱,要原谅他吗?”
程篱没看江海宏:“阿霄,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你按你想做的来做吧。”
她不干涉。
听到这话,江海宏就知道,他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阿姨,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还能让她参加我们的婚礼。”
说到婚礼,程篱想到了请帖的事。
“阿霄,我设计了几款请帖,回去你看看。”
“好。”
回到书房,程篱打开电脑,将电脑里的那几个请帖样式给宁霄看。
宁霄指了指其中一张:“我觉得这张特别好。”
程篱脸微微一红。
这一张,是她想起初见宁霄时画的。
男人朝地上的小姑娘伸出手。小姑娘也朝他伸出了手,两人的手就要碰上。
宁霄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还需要再添加一个场景。女孩坐在沙发上,男人半跪在她跟前,偎依在她怀里,被女孩抱着。”
他们之间,不只是救赎与被救赎,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而是双向的。
他曾经救过她,将她拉出泥沼。
程篱也救过他,是他心灵的救赎。
他现在不再惧怕婚姻。
每个人都应该努力向前看,摆脱原生家庭不好的一面,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明白了。”
程篱正要留下来改动,宁霄将她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阿篱,你也到我的书房来。”
她在他房间的书桌,还未曾被移动过,当初被宁老爷子给忽略了。
“这样,我抬起头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你,你抬起头的时候,也随时可以看到我。”
“嗯。”
程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请帖第二日,程篱就重新设计好了,然后送去打样。
样品回来,确认没有问题,就开始批量印刷。
一周以后,宁霄和程篱坐下来,开始一起写请帖。
要邀请的人名,他们是打算一个一个手填的。
男方名单是孟敬这边整理好的,女方名单程篱亲自整理的。
她朋友不多,基本上都是工作室的职员,还有以前合作的设计公司。
宁霄的朋友很多,精简了不少,但名单还是很长一列。
“阿霄,你真的自己写?你的太多了。”
“有你啊,写完你这边的名单,你帮我,好不好?”
他像在撒娇,学着毛毛的样子,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头发弄的程篱有点痒。
程篱哪里拗得过他。
再说了,她也舍不得宁霄受累。
“好啊,我帮你写。”
宁霄在程篱的唇上快速亲了一口。
“阿篱,我觉得你太宠我了,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那正好,其他人就没法容忍你的臭脾气了。”
“你错了,我这一张脸,还有我的家世,那些女人一定会容忍的。”
程篱一想到若是宁霄真的出去勾三搭四,或者被别的女人缠着,她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哼,你忘记了,如果你敢跟我离婚,你得净身出户。到时候你没有钱了,那些女人还会为你疯狂么?”
见她有隐隐吃醋和生气的现象,宁霄反倒是很高兴。
程篱太淡了,现在是他在疯狂,但程篱还是很淡。
能看到程篱吃醋的话,比什么都值得。
“那有什么关系,我有这一张脸啊。你没听过么,南城名媛,宁愿倒贴,也想跟我睡上一晚。”
程篱一听,就恼了。
宁霄什么都很强,体力也很强,那种事情上也很强。
如果让那些女人知道,或者跟宁霄一夜春宵,她们岂不是食髓知味。
“你敢,你是我的!”
程篱说着,也不写请帖了,如一只莽撞的小野兽,坐在了宁霄的腿上,搂着宁霄的腰,啃上了宁霄的唇。
她现在就要将宁霄扑倒。
宁霄的笑声格外愉悦,胸膛也在为之震动。
他被程篱扑倒,任由程篱为所欲为。
程篱的一张脸染上了艳色,丽色无边。
程篱迷迷糊糊,还能觉察到宁霄的胳膊横在她的腰际。
好困,好累。
这种事,明明是宁霄出力比较多,但为什么这么累。
昏昏欲睡,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惹的火,烧了她全身。
“阿篱,饿不饿?要给你准备夜宵吗?”
“不要,我好困,阿霄,你让我睡吧。”
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好沉啊。
可恶,明明她是可以跑十公里步的人儿呀。
怎么在宁霄面前,这点体力,不值一提呢?
宁霄失笑,在程篱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不再打扰程篱,让她陷入香甜睡乡,他才下楼去吃宵夜。
嗯,他损耗很大,急需食物补充体力。
吃了夜宵,宁霄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过请帖,一笔一画填入被邀请人的名字,格外虔诚。
这是他和程篱的婚礼,一生只有那么一次,所以,才无比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