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画笨手笨脚地开始处理伤员的伤口,动作粗鲁,全然不顾伤员的感受。
温言也没闪躲,就由着谢舒画去抢。
她倒要看看,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果然,谢舒画光是打个绷带就花了老半天,最后还系得松松垮垮,根本起不到任何包扎作用。
在旁边看着的张大娘终于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把拽住谢舒画:“我的大小姐,这儿都是粗活,您金枝玉叶的,还是跟我去前面帐篷休息吧。要不然等首长回来看见您累坏了,该说我们照顾不周了。”
张大娘一向嘴巧,就算是把人往外撵,话也说得漂亮,让谢舒画听着舒坦。
“!凭什么温言能在这儿,我就不能?我偏要留下来帮忙。”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不能让温言一个人在这儿出风头。
张大娘无奈,只好向温言投去求助的目光。
温言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理会。
她转身去了其他的帐篷查看伤员情况。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谢舒画竟然不见了踪影。
虽然懒得管谢舒画的去向,但温言还是随口问了一句:“谢舒画呢?”
杨辉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我没注意,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就在这时,张大娘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喜红不见了。”
温言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两个人的失踪恐怕不是巧合。
“大家分头去找,她们两个可能在一起。”
温言沿着大道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处破败的农舍旁,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谢舒画和喜红。
来不及呼叫支援,温言拔腿就朝她们跑去。
温言冲到农舍旁,眼前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
喜红被强迫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嘴里发出呜鸣的叫声。
谢舒画站在一旁,肆意大笑。
“汪汪!”喜红学着狗叫,眼神茫然无措,带着一丝期盼看向谢舒画,“这样,我就能找到我的孩子了吗?”
“当然啦。”谢舒画笑得前仰后合,语气轻蔑,“你再叫几声,我就把你的孩子还给你。”
温言再也看不下去,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喜红从地上扶起来。
“谢舒画,你到底在干什么?”
谢舒画被温言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
她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温言,她不过就是一个疯子而已,至于你这么激动吗?你摆出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给谁看啊?”
“她是个疯子怎么了?她就活该被你这样羞辱吗?”温言怒不可遏,“你这样对她,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谢舒画轻蔑地一笑:“她学狗叫也好,在地上跪着也好,都跟你没关系。不过你这么担心一个疯子,说明你们两个都是一个水平线上的,那就不足为奇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谢舒画的脸上。
温言积攒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手毫不留情。
谢舒画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温言,正要开口反驳,温言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被打老实的谢舒画眼神涣散:“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温言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后悔,“你去告状啊,尽管去,我奉陪到底。”
温言扶着喜红往回走,喜红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温言安顿好喜红,回到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谢夫人、谢老爷,还有谢松寒都坐在帐篷里,脸色凝重。
看来路上的障碍都处理好了,谢家人都找了过来。
谢舒画坐在一旁,眼眶红肿,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分明就是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温言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鸿门宴是避免不了了。
但她并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给谢舒画那两巴掌。
谢舒画看到温言进来,立马哭喊起来:“爸,妈,哥,你们看看,温言她居然打我。她把我打成这样,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
她指着自己脸上的指印,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谢老爷眉头紧锁,看向温言,语气沉重:“言言,舒画说你打她,这是怎么回事?”
温言转过身,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刚刚一直在照顾喜红,根本就没有见过舒画,更别说打她了。舒画脸上的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前世,她就是太耿直,太善良,才会被谢舒画和温婉宁一次又一次地陷害。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谢舒画没想到温言居然会翻脸不认账,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你撒谎,就是你打的,你敢做不敢当!”
温言依旧一脸无辜,语气平静:“舒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污蔑我,我可是很伤心的。”
谢松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疑惑。
他不相信温言会无缘无故地打谢舒画。
他看向谢舒画,语气有些不悦:“舒画,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早就让你不要来了吗?你跟来了又要生事。”
谢舒画没想到谢松寒竟然会相信温言的话,更加委屈了:“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她打我的,我的脸就是证据。”
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
温言也适时地露出委屈的表情,柔弱地说道:“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刚刚只是把喜红带回来,并没有和舒画发生任何冲突,更不可能动手打她。”
谢舒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温言竟然会如此颠倒黑白,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
谢松寒锐利的目光扫过谢舒画红肿的脸颊,又落在温言平静的脸上。
他沉声问道:“舒画,你老实告诉我,你没事带喜红出去干什么?”
谢舒画被谢松寒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看她一个人可怜,想带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