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兰的异人怨恨黑蝠王吗?
起初是没有怨恨的,还很拥戴他。
因为他废除了基因理事会的政策,给了底层异人信心。
他们以为见鬼的等级划分会因为基因理事会的废除而废除。
然而等级划分没有任何变化。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黑蝠王知道他们所求,同时黑蝠王也足够强,可以无视任何忤逆,强行废除等级制度。
但他没有那么做。
所以他们不满了。
不过这种不满并不剧烈,毕竟黑蝠王上位还没多久,还总在处理闹事的马克西姆斯。
他们能够为他们的国王找出合适的借口。
真的是这样吗?
底层的阿提兰异人,看向那些豪华的建筑群落,又回头对比了一下自家的破旧房屋。
他们的确不甘,但他们依旧不敢反抗。
“啧,你的统治还挺成功的。”
刘昱撇了撇嘴。
他刚刚传递到所有人耳朵里的话,其实附加了精神控制,将所有底层异人族的不甘情绪全部挑动了起来。
然而这帮废物却还是沉默。
“英雄王,求您……”
美杜莎抬起头,试图改变刘昱的想法。
“闭嘴!”
刘昱抬手一挥,美杜莎便径直撞在墙上成为挂画。
“何必呢?”
刘昱看向黑蝠王。
“布莱克卡德,如果你没有自作聪明的想要让你弟弟解脱,我真的懒得理会你。”
他再次使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阿提兰。
“拿起你们的武器,砍向那些压迫者,或者死!
想想吧,一直试图推翻布莱克卡德统治的马克西姆斯,即使一直失败,但却从未遭受过惩罚,只因为他是你们国王的弟弟。
而你们呢?
你们的命甚至都不在自己手里,你们只是奴隶,是他们的财产,你们在他们的统治下,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能忍得下去?
怎么?
都是一群绿毛龟吗?”
“我受够了!”
阿提兰城市的边缘,是底层异人族生活的区域。
这里的破旧与阿提兰中心的繁华对比,割裂的好似差了上千年一般。
正在干活的一个异人族丢掉手中的工具,朝天怒吼。
“那群该死的混蛋,就因为我接受泰瑞根迷雾后,出现了第三条胳膊,便将我判为primitive(译:原始的,是阿提兰异人族最低贱的种姓)!”
他确实多出来一条胳膊,就长在背后。
“对,这是我们极力避免出现的缺陷,等级制度其实也是为了择优遗传而设定的,我理解。”
他随手将背后的第三条胳膊卸了下来。
这条胳膊在他的手中,转换为一把巨大的砍刀。
没过几秒,背后又长出新的胳膊。
“但同胞们。”
他高举着砍刀,看向周围满脸迷茫的异人族。
“我知道一个王室的隐秘,一个他们极力掩盖的真相!”
他回过头,目力所及的极远处,那即使毁了一半也依旧高高在上的王宫,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崔坦,我想大家应该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他在婴儿时期就已经使用了,即使我们成年都不一定轮得到的泰瑞根迷雾异变!
因为他是皇室!”
众多底层异人族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看向正站在高处演讲的三臂异人。
让他们造反,他们是犹豫的,但让他们听八卦,那就兴致高涨了。
尤其还是皇室的瓜。
“他是我们那位看似关心我们的国王,黑蝠王的表兄!
为什么我们没有见过他,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过?”
“因为他的异变很严重?”
台下有个矮个子异人接话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原因。
这位矮个子身高不足一米,但并非少儿,他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他的能力还算可以,但由于异变导致他的身高变矮,且永远无法长高的原因,也被定为原始。
“对,他身上有着显着的鱼类特征,并且在不借助特殊设备的情况下,无法在地表活动。
出现异变状况,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灾难,这代表着自己极有可能被归入原始。
但如果对方是皇室成员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都猜到了结果。
“他生活在阿提兰的特殊区域,一个特意为他准备的,适合他生存的环境。
为了不让我们知道皇室血统也会出现异变,他们向我们隐瞒了这个事实!
很可笑对吧?”
三只手异人背后的第三只手伸出来,朝着矮个子异人摆手打招呼。
“你和我,我们两个,还有在场的大多数异人,我们的异变远不及崔坦,但我们都被划入原始。
而已然半人半鱼的崔坦,却依旧保持着皇室的身份,享受着皇室的特权!
凭什么!?
如果等级划分制度,是为了更好的基因延续,那么崔坦凭什么没有被逐出皇室!?”
“因为他是皇室,他生下来就是皇室,他永远都是皇室。”
这位接茬的异人,看起来应该和崔坦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他的头顶分布着鱼鳞,耳朵也不是人耳,而是鱼鳍,同时他的手指之间,还有着蹼存在。
“而我,呵呵……”
他转身向周围的异人展示着自己的异变。
“没错,我也是原始。”
他的动作使在场的大多数异人眼底出现微光。
那是不甘与愤怒正在升起的微光。
“但你是怎么知道崔坦的?”
矮个子看向三只手,提出了核心问题。
“我的父亲曾是皇室护卫,他负责看守王宫的大门。
十多年前,他被马克西姆斯那个混蛋控制,参与了政变。
政变很快被布莱克卡德镇压。
他没有对他的弟弟做出任何处罚,却对我的父亲判处死刑。”
三只手眼底闪过悲伤的情绪,但他的嘴角却在上翘。
他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
“他们宣称,是我的父亲鼓动马克西姆斯发动政变。
他们说,我的父亲以为这么做,能使自己成为皇室成员。
同胞们,这公平吗?”
台下的众多异人整齐划一的摇着头。
“在我的父亲被处死前的晚上,马克西姆斯还去找过我的父亲。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当时对我父亲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