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赶忙来到门前迎接席明,钟河脸色有些不悦,他并不欢迎席明的造访,正叉着腰不屑地撇起嘴。
席明抬头看一眼门楣上的红框圆镜,红色的塑料框上刻着茛苕纹,繁复又蜿蜒流畅,
卷曲着枝叶,不断延伸着自己的生命。他回想起这里曾经死过一个瘾君子,于是他隐隐地有些担心。
席明进来看着他们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麻将可打,要不我去借一副?”
叶容姬伸出食指提醒道:“这里有的,我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小的旧牌,米黄色的还挺罕见。”
白桥笑道:“那太好了,有总比没有好。我不会打麻将,就负责吃麻将吧!”她盯着席明手中的纸质包裹,
不时地吞咽起口水。席明礼貌地笑道,“好吧!给你吃着,给我们都留点就行。”
白桥接过麻将糕,揭开一看竟然是与麻将大小一致的糕点,青白相间的麻将糕散发着清香,
每一枚麻将糕都与真的麻将如出一辙。这是种崇国的特产,里面有玫瑰豆沙、黄瓜、海苔等食材,闻起来还真有点麻将味。
她刚要伸手抓一块,就想起自己还没洗手,于是将麻将糕放到右侧的神龛边上的桌子,
她瞧着眼前的神像就是太乙救苦天尊,据说能引渡受苦受难的亡魂往生,这点挺人文关怀的。
客厅麻将桌上的四人已经就位,席明有些心不在焉,他最想跟白桥一起搓麻,而不是别人。
落座在麻将桌边的有席明、钟河、霍因、白杉,叶镜尘做替补,叶容姬并不想玩,就喜欢看牌。
四个人开始激烈地角逐,都在斗智斗勇。一个回合下来,钟河胜出,这令席明生起胜负欲,
他微笑地说道,“你挺会玩啊?”钟河假装谦逊地笑道,“还好,只是略微擅长一下。”
白杉的牌技不好,但是他很爱玩,每次出牌还总是喜欢把牌拍得乒乓作响,但也带动不少打麻将的氛围。
几个回合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白杉又菜又爱玩,于是都忍不住憋着笑。白杉输了几局后,
不耐烦地骂道,“真头疼,算了,我还是找我姐去,整不会这玩意儿。”他愤然离席,
如今只好叶镜尘上桌作替补。叶容姬瞥一眼厨房,发现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顿时感到不妙,
于是她立即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她进门,就见到昏倒在地的俩姐弟,她知道这个厨房里有某种迷药的成分。
幸好她是AI仿生人,对于空气的有害物质能本能地进行过滤,从而不受其害。
她连忙回头告诉各位:“你们先别玩了,白桥和白杉都晕倒了。”钟河与席明立即上前,准备去施救,
叶容姬立即伸手拦住他们并说道:“别进去,里面有迷药,叶镜尘能帮我一起将他们带出来。你们进去也会被迷晕在地上。”
叶镜尘与叶容姬合力将俩人抬到沙发上,经过叶镜尘仔细地检查,他判断厨房里有种致幻物质,
于是他立即推开厨房的窗户,给室内尽快地通风,并且用清水擦拭厨房里的一切,包括餐具与旧式冰箱。
还好厨房不大,否则得辛苦很久。等他忙完后,竟然发现白杉已经坐在牌桌边搓麻!
他有些晕乎乎地看着麻将的牌,紧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该出哪张牌。他后边就是白桥,
白桥还在昏迷。看来白杉成为异能后,确实与普通的血肉之躯大有区别,明显抗药性更强。
钟河瞥见叶镜尘皱起眉道:“兄弟你辛苦了,要不坐下来玩两局?”叶镜尘有些不解道,
“我不想玩了,我不理解的是白桥她都迷晕了,你们都不着急的么?”钟河说道,
“你刚刚不说他们没事吗?只是被迷晕,你处理掉就好啊?我们几个总不能杵在这儿啥也不做吧?无聊可是致命的杀手!”
霍因举起手道:“这点我也同意,刚刚等白桥醒来,等得烦死了,与其干等,不如搓会麻将吧!”
席明笑道:“这也正常,通常是罂曼粉挥发导致的,我想里面有大量的罂曼物质,你们得小心。”
“这应该是那个瘾君子留下的毒品,留在厨房里导致的挥发,人一进去就会吸入其中的有毒气体,从而导致昏迷。”叶镜尘猜测道。
席明质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在厨房吸食罂曼粉,而不在卧室或者别的地方?”
“也许是藏在厨房了,我去搜下,看看那些毒品究竟在哪里!”叶容姬自告奋勇道。
叶容姬走进厨房,里面依旧是刺鼻的气味,她也快忍受不了,还好经过通风和打扫,
室内的有毒气体少许多,气味也淡了不少。她翻箱倒柜地,几乎将每橱柜一一打开检查。
除了桌子上的竹编的蒸屉,她都仔细检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到。她缓缓走来蒸屉跟前,
看着眼前两层高的小蒸屉,分别打开一看,竟也是空无一物。她不禁懊丧起来,心想难道要将地砖和墙壁一一抠下来检查不成?
她走到叶镜尘跟前摇摇头,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找不到罂曼的踪影。叶镜尘抿起嘴,
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蒸屉,左思右想起来。最终他拔出利剑,一下子劈开蒸屉的盖子,
只见竹编的盖子劈开后,里面散落出白色的粉末,散发出浓郁的奶香与金属香混合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刺鼻。
他盯着眼前的白色粉末,觉得务必得销毁,否则可能造成不良的后果。他立即将粉末冲进下水道,以免有人误食。
等厨房里气味逐渐消散后,他们才允许钟河进入厨房做饭。钟河打开生锈的铁红色水龙头,
听着旧式水龙头里水流的声音,不禁令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与爸妈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家里的水龙头还是铁质的,水龙头的开关设在上方,
有时候需要使劲拧才能打开水龙头。而他的妈妈总是在这样的水龙头前忙活着,一会儿忙着洗碗,一会儿看着调皮的他。
生锈的铁质水龙头、碎花石板砌就的水槽,白色瓷砖覆盖的灶台,都是构成他童年的记忆,
他追随着自己的母亲,做着与她一样的工作。只是他先要买些菜,否则没法做。
席明建议道:“这里做饭怕是不方便,你们要不就到楼下的餐馆里吃,便宜又实惠,
我带你们去吧!”钟河疑惑地问道,“这里为什么不方便做饭?”席明笑道,
“这里没有燃气,什么煤气罐都没了。还是乖乖去楼下吃吧!那里一点都不贵的。”
钟河会意地点点头道:“那等到晚上,我们再去吧?”席明笑道,“这里看不到什么外面的,
你恐怕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六点多了,可以食晚餐啦!你跟我去买点回来吧!”
钟河点头道:“好的,只是白桥还没醒过来,我担心她会不会有事啊?”席明看一眼白桥道,
“她没有大碍,吸入的量不多,可以自行恢复,要是多了,就比较难办。”
钟河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并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席明叉起腰,伸了个懒腰答道,
“好歹我在这里待上一年多,对这里自然了解。我的客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有不少愿意告诉我一些秘密,听得多见得多而已。”
钟河崇敬地看着他,忽然屋内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与阴森中。
听席明说这里常会停电,现在应该是停电了,电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来,只能等着。幸好白桥没醒来,否则她肯定会吓得吱哇乱叫。
钟河临走前叮嘱白杉他们:“我现在跟席明去楼下买饭,你们别光顾着打扫,还得照顾好白桥听到没?”
白杉点点头,然后就拿着扫帚到处扫地,叶容姬在收拾卧室,叶镜尘在打扫卫生间,霍因被迫去刷浴缸,满脸的嫌弃。
由于停电,他们只能举着自己的手电筒照明,神龛前有两根半截的红蜡烛,白杉立即给它点燃,随后他就跑到厨房清洗碗碟,
以备不时之需。他破天荒地擦了擦古旧的碗橱,上层的碗橱还蒙着一层绿网纱,
窗格也是古式的图样,古朴简约。碗橱里还散发着特有的气味,有辣椒、咸菜、淡淡的霉味,
他心想这农村的老式木制碗橱,如今竟然也有种复古的时尚感,他开玩笑地喃喃道,
“这破玩意儿还挺好看,小时候只觉得土。潮流真是个轮回。”他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碗橱,浑然不知姐姐的安危。
躺在沙发上的白桥此时突然醒来,她看到室内仅有两根蜡烛照明,那点微光哪能对抗周围的昏暗与阴森。
白桥吓得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此时红烛突然被一阵风熄灭,室内瞬间被阴晦吞没,
她吓得啊地叫出来,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有人不!我怕黑!”而此刻来了个人,
但是它看起来非常怪异,只见它穿着白色长裙,身体明明是正面的,可是它的辫子却拖到前方,
接着它又缓缓走到神龛前,白桥亲眼目睹它的后脑勺竟然也还是辫子!她完全看不清它的脸,
她吓得大叫起来,而那个恐怖的辫子姑娘突然扑上来,死死抱住她,无论她怎么挣脱都不奏效,她陷入到极度的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