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四处探听之下,李莲花抽了抽嘴角,哪来的什么怪人,那个小二定然是加了什么私人恩怨在里面,其他人都说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青年人,为人有礼,只是那夜着急忙慌的从这边经过,被雷火弹的波及,摔伤了脑子,据说是将过往之事忘了个七七八八,被住在巷尾的白家娘子所救,就在去年已经成亲了,入赘到了白家,如今名为白忆。唯一有些奇怪的每月十五总是跑去海边找人,又不知自己到底要找谁,在海边转悠一会后便会坐到海边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李莲花,那小二定是倾心那白家娘子,不然说那是个怪人。”李长天听完也是颇为无语,这人同小二所说的根本是两个人。
“今日便是十五,我们直接去海边看看?还是去巷尾找那个白家娘子?”李长天询问道
“去那边,先会会他。”李莲花指了指海边,李长天顺从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问清楚白忆所在,便往那出去了,他们在海边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踪迹,直到他们快将整个海滩走完,在一处焦石遮挡处出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身披黑色狐裘披风,肤色偏深,看身形应当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那里看着海面发呆。
“阁下可是白忆,白先生?”李长天上前询问道。
“在下正是白忆,不知小公子是?”男子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见礼,白忆笑容舒朗,声音平和。果然是如人所说的那般,男子面容清朗,谦和有礼,若不是身材高大壮硕,肤色偏深,看行为倒像个读书人。
此时李莲花一脸震惊的看向白忆,不由上前一步,伸手拉住白忆的胳膊,呼唤道;“程舒!”
白忆被李莲花唤的一怔愣,看向眼前的人,温和客气的道:“这位公子可是从前认识我?”
白忆见李莲花不答话,坦然解释道:“抱歉,若是旧识,我实在是认不得两位,四年前在下发生了意外,不幸伤到了脑子,如今什么也记不起来,如今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来退后一步,一脸的尴尬,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李莲花看向白忆的目光太过真挚怀念,白忆被他看得一愣,有些不自在起来,“若是故人,不如去在下家中,喝杯热茶,坐下慢慢说如何?”
这还是李长天第一次见李莲花如此失态,来这白忆应该是李相夷认识的人,此时的白忆正一脸温和的看向他们,李长天拱手道:“那就打扰白先生了!”
白忆对他笑笑,主动走到前面去给他们带路。
白忆直接带他们走到刚刚他们过来的那个巷子,果然如同之前打听的那样,住在巷尾,白忆推门进入,里面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夫君,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早?”
随着说话声,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身姿曼妙,款款风情,一出场仿若带着花香袭来,李长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怪那个小二说到白忆愤愤不平,真是个美人。
“娘子!”白忆轻声唤了一声,伸手牵过女子,笑着向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夫人白露,这两位是刚刚在海边遇见的,据说是我曾经的故人。”
白露听到故人,眼神一变,谨慎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随即又恢复之前娇俏的模样,巧笑嫣然道:“快请进,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两人随着进了屋,白家夫妇的堂屋不大,却十分温馨,白露招呼着众人坐下,给三人沏好茶,也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李长天看到李莲花神色复杂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率先开口道“在下李长天,这位是,额,”李长天也踌躇起来,他有些不知如何介绍,这是李相夷的故人,可又失了忆,他看李莲花的态度,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到底想不想相认。
李长天只好求救般看向李莲花,李莲花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注意到他的眼神,对他安抚一笑,放下茶杯,这才将目光转向白家夫妇,他正大光面的打量了一会,这才展颜勾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在下李相夷,不知该称呼你为白姑娘,还是摆姑娘?”李莲花取下脸上的面具,“我想摆姑娘应当是认得我才是。”
“哦,你如何知道我不姓白的?”白露看到李莲花那张熟悉的脸觉得有趣,托腮看向李莲花。
“自然是因为白姑娘这姓同摆同音,又长得和摆都有几分相似,再加之姑娘刚刚倒水露出来的手链,这般颜色的翡翠我可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李莲花用手指了指白露袖间露出的黑色翡翠手链。
“我本就是你们引来此处的,可不信这世间能有如此之多的巧合之事。”
白露也不掩饰,直接将袖子拉起来了些,让他们能看的仔细,“这石头的确稀奇,这世间可就仅此一块,当年我爹娘取到这块石头,可是只制作了两个首饰,一件便是这手链。”
“至于另外一件,听李门主的话,看来也是见过了。”
李长天听的满脑子的疑问,他明明和李莲花一直在一起,李莲花在哪见过这东西的?这白姑娘李莲花也认识吗?也是曾经李相夷的故人?
李莲花瞟见他一脸疑虑,同他解释道:“这白姑娘应当和府城金珹当铺掌柜摆都有些关系,她同掌柜长的十分相似,白姑娘所说的另外一件首饰便在那掌柜手里。”
白露笑道:“是了,摆都的确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另一件首饰正是我兄长所带的耳钉,李门主,我可是在此处等了你四年了。”
白忆听到自家夫人的话,忍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中有些湿润,白露,应当是摆露,看着自家夫君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轻笑一声,自家夫君自己了解,连忙同他说:“夫君,你别急,你等的也是他。”
白忆看向李莲花,随后摇摇头,“我对李公子没有丝毫印象。”
他抓摆露的手更紧了几分,“你等到了他,该不会要同他走了吧?”
他是被摆露从路边的废墟捡回来的,醒来后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身上除了一块被烧焦,只有一面只能依稀看出程舒二字的令牌外,再无他物。
李莲花也看向白忆,他记忆中的程舒是一个稳重细致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将四顾门最重要的情报工作交予他负责,而眼前的男人,虽还是同以前一样温文尔雅,可此时透露出来的惶恐不安是他从未见过的。
“自然不会,即使要走,也是同你一起。而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如今李门主来了,你可以问他。”
摆露看向李莲花:“程舒是我从爆炸废墟中救回来了,他一直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为避免被人查到,便让他同我姓白,化名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