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顺着何晓凤的力道歪着头,嘴里不停的讨饶,可在座的都是明眼人,谁都能看不出何晓凤根本舍不得用力,只是虚虚的拽着他的耳朵。
何晓惠看着两人时不时就要来一出的戏码,无奈的笑了笑,阻止道:“好了,好了,晓凤快放开小宝吧,两位李神医还在这里呢!”
方小宝这才停下自己耍宝的样子看向屋内的两个外人,是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白衣,青衣之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而白衣的公子长着一副俊美出尘的好模样。
方小宝看到好看的人,心中不由多生出几分好感,热情的对着李长天道:“这位李神医,是娘请来给我看病的吗?”
李莲花见方小宝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再理会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李长天,嘴角忍不住抽搐,想到何晓惠姐妹俩之前的行为,他算是知道了,颜控一道,这天机山庄算是血脉相传的,他心中不由怀疑眼前这个小鬼,之前叫嚣着要拜他为师,莫不是看李相夷有一副好面容。
“啊?”李长天本就是随着李莲花来的,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没想到这小孩竟以为他是主治之人,李长天下意识的看向李莲花。
何晓惠心明如镜,一看便知这主事之人是李莲花,笑着解围道:“小宝,这两位李神医,白衣的名叫李长天,青衣的名叫李莲花,今日主要给你医治的是这位李莲花,李神医!”
她朝方小宝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李莲花身边来,笑着对李莲花说道:“李神医,麻烦你给小宝看看,他这身体是否能调理如常?”
李莲花微笑应声,伸手搭上方小宝的脉,果然和月相安的一样,都是早产伤身,先天不足导致的体弱,但体质却比相安的好上不少,李莲花又伸手摸了摸方多病的根骨,眉头一挑,这小鬼居然是难得一见的好根骨,想到刚刚这孩子坚韧的性子,真真是个好苗子。
李莲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若让这小鬼练苏州快,以他的资质恐怕比相安要快上不少,半年,最多半年便会恢复如常人,不出三年定会置身于江湖一流高手。
李莲花悠悠看向面前瘦弱如幼童的少年,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几年前他雕刻来玩的,见他模样可怜,便随手扔给他的,上面还刻着李相夷三字,这孩子还真是念旧,若是收他为徒,李莲花郑重的思考起来,似乎也不是不行。
何晓凤见李莲花半晌不说话,看样子竟是在发呆,本就是急性子的二堂主,忍不住催促道:“李神医!你可能治我家小宝?”
李莲花被何晓凤的吼的一激灵,回过神来,说道:“啊,有得治,有的治。”
李莲花眼睛一转,又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何晓凤见他说有的治,又不往下说,还摇头叹气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由着急道:“可是难得治好?若是需要什么奇珍药材,李神医不必担心,我们天机山庄倾尽所有也会为小宝寻来。”
李莲花只是悠悠的看了一眼何晓凤,语气委屈道:“二堂主以后同在下说话轻声些,在在不过一游方郎中,身娇体弱受不得惊吓。”
“你!”何晓凤被李莲花这般模样气的牙痒痒,用手指着李莲花说道:“你说什么?”
李莲花往后一缩,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又说道:“二堂主,在下只是让你小声些,又没说什么,你这大声一吼,将我想好的药方吓没了,真是可惜可惜,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何晓惠瞪了何晓凤一眼,何晓凤被李莲花弄的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何晓惠见状,不由的放轻声音,柔声问道:“李神医,我们家小宝可是能治好?”
李长天听到何堂主变得温柔似水的声音,拿起面前的茶杯,假装喝水,挡住自己快压制不住的笑意,心中乐开了花,李莲花还真是,居然假装自己是个柔弱的医者,还被大声吓到,哈哈,真是有意思极了。
李莲花也快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说道:“啊,我看了下贵公子,被何堂主调养的很好,不过这先天不足,不是后天的能用汤药调养起来的。”
何晓惠一听,便知不是寻常的治疗方法,如实需要些药材,反而对她来说是件小事,若是其他,何晓惠眼神一闪,也不知需要付出些什么,压下心头思绪,问道:“那这要如何治疗?”
李莲花看向李长天,只见对方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笑着的点了点头,看来长天也挺喜欢这个小鬼的,李莲花微笑道:“在下这里有一门家传的心法,可治疗贵公子的先天不足,以贵公子的资质,不出半年便可恢复如常人。”
何晓惠听到只需半年就能恢复如常,心中一喜,天知道这些年,他们寻了多少名医都是摇头而归,于是也不遮掩道:“李神医只要能治好我们家小宝,你尽可提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
李莲花还未说话,旁边的方多病忽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我不学!我已经有师父了,若是学了其他人的功法,到时候他回来,不认我怎么办!”
何晓凤气的伸手敲了敲方多病的脑袋,“你这傻小子怎么能蠢成这样!成天念着李相夷,那家伙收你为徒了吗?再说了如今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方多病伸手推开何晓凤在他头上作乱的手,狠狠道:“活着活着!我说了李相夷肯定还活着,等我好了我就去找他教我武功!他答应我了都。”
何晓凤被他气道:“那也得你先好了呀!你这般不配合怎么好?”
方多病咬牙道:“什么治疗都好,反正我不学别人的功夫,我有师父!我有!”
何晓凤说道:“什么方法都好?如今就这个李神医和之前那个王神医给出了治疗方法,难道你宁愿每日吃药扎针,也不愿意试试练习功法?若不是那方法太过折磨人,我们看着心疼,我和姐姐怎么还会到处贴求医榜为你再寻名医?”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想到自己在泡药浴扎金针后,娘亲小姨看着他身上的青紫流泪的样子,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坚持道:“我不管!我愿意扎针吃药,我有师父!”说完便撒腿就跑。
何晓凤见他这个样子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看向何晓惠说道:“姐姐,你也不说说他!”
何晓凤忍不住往外张望,一跺脚,冷哼一声,还是抬脚追了上去,嘴里不停的咒骂:“该死的李相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惦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