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庆和徒弟仝杰下了山,来到了陈慧娴生前生活的陈家村,发现这里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村民们早已不知道了去向,越发心中不安,遂离开这里,到了邻近的柳家庄,进行打探。
柳家庄东头,住着母女俩,母亲三十二岁,已经守寡了多年,女儿柳絮,是个貌若天仙的妙龄姑娘,二八芳华,尚未定亲出聘,这个女孩,循规蹈矩,谨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是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个目如郎星、面似满月的美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进来了门窗紧闭的闺楼,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絮。
突然间闯入自己闺房中的男子,高大英俊,仪表堂堂,身上穿金戴银,一副富贵模样,让不知道世道险恶、涉世未深、从未与任何男子接触过的柳絮姑娘又惊又喜,在这个男子甜言蜜语的哄骗下,根本就没有多少的铺垫,就俘获了柳絮姑娘的芳心,两个人金风玉露一相逢,是干柴遇到了烈火,颠鸾倒凤,胜却人间无数了。
从此之后,这个美男子几乎每晚都来和柳絮姑娘缠缠绵绵的幽会。
柳絮姑娘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一次,欢娱完事之后,柳絮软绵绵地躺在了美男子的怀里,问他:“郎君,你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
美男子回答道:“美人,小生姓游,名字叫延晶,家住在墙角阴湿村,父母早已故去,可怜我孤独身。”
“郎君,你有了我,就不孤独了啊!”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小生爱死你了!”说着说着,就又把柳絮压倒在了床上,开始了又一轮的“大战”。
夜夜春宵,几个月后,柳絮姑娘显怀了。
柳母是个过来人,一看女儿的肚子鼓起,大大地吃了一惊,再三逼问,迫不得已,柳絮只好红着脸颊,给母亲诉说了原委,并且还说:“妈,你就别管这件事了,女儿我今生,认定了,只嫁游郎一个人!不要逼我再嫁他人了。”
母亲怕女儿想不开,也没敢往深的地方去说,但是,她决意要弄一个清楚、明白。
这天晚上,母亲躲藏在隐避处偷窥闺楼及左右。大约半夜时分,她赫然看见了一条足有五尺多长、椽子粗细的蚰蜒,慢慢地顺着墙壁,爬到了女儿闺楼的窗口,忽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母亲蹑手蹑脚地上了女儿的闺楼,站在门口,趴到门缝里朝屋里面瞅,发现女儿的闺屋里,坐着一位貌似潘安的俊美男子,他的怀里,正抱着自己的女儿在调情。
母亲食不甘味、忧心如焚,次日一大早,她慕名向附近一座教堂中的牧师讨教。
牧怀听完后,紧忙说道:“罪过呀,罪过!万恶淫为首,你的女儿,这是被一只蚰蜒精给缠上了,而且,我刚才测算了一下,知道她已经怀上了蚰蜒种,如此下去,恐怕性命难保啊!”
柳絮的母亲急得大哭,跪地肯求牧师发发慈悲,救她女儿一命。牧师如此这般地指点了她一二。
按照牧师之言,柳絮的母亲紧忙回家后,活好面,烙了九张白面油饼,然后,就撂在了一起,叫下来女儿柳絮,强迫她坐在那热乎乎的油饼上。
少顷,小蚰蜒们闻着油香,纷纷从女儿柳絮的下身爬了出来,贪婪地在油饼上面驻足吸食。
柳絮姑娘的肚子,很快就给变小了。
柳絮姑娘肚里的问题是解决了,接着下来,该对付那个蚰蜒精了。
牧师抱来了一只没有丝毫杂色的白公鸡。每到晚上,牧师就亲自把白公鸡放进闺楼与兰子为伴;牧师则守在闺楼外面打坐。那蚰蜒精便不敢进楼亲近柳絮姑娘了,因为鸡,是蚰蜒的克星。
然而,半年之后,母亲发现柳絮的肚子,又给大了起来。她急火火地质问牧师是何缘故,牧师捶胸顿足地说道:“真是罪孽啊!唉,乱赶走了好色的蚰蜒精,可谁料想,这只白公鸡,也是一个好色之徒,柳絮姑娘,肯定是被白公鸡给……闹不好,她会生出一颗鸡蛋来。”
牧师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柳絮姑娘的闺房中,一把抓住了那只白公鸡,使劲一拧鸡脖子,将整个鸡头活活地拧了下来。无头的白公鸡在地上扑腾着,在牧师的祷告声中死掉了。
柳絮的母亲急了,大声问道:“牧师,难道说我家女儿,真得会生出一颗鸡蛋来?您快给想个破解之法吧……”
牧师瞑思苦想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把柳絮姑娘尽快找个人家嫁出去,方可一嫁遮百丑啊。”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母亲只好完全听从牧师所言了。
不久,在牧师的一手操办下,柳絮姑娘嫁给了一位姓吴的公子。这个吴公子,矮小丑陋,不但腿有残疾,而且头脑也十分蠢笨。出嫁时,仙女般的柳絮给哭成了泪人儿。
三个月后,柳絮姑娘生产了。她果然没有生出一个鸡蛋来,可是,她生出的孩子,没有活过夜,就给死了。
后来,柳絮的母亲听到了风言风语,说有个男人,经常偷偷到女儿婆家找柳絮,而那个吴公子根本就不管,他啥也不懂。
经过母亲再三的询问,柳絮终于道出了真相。
柳絮对母亲说:“在牧师让白公鸡与我做伴时,那蚰蜒精还是夜夜来;白公鸡显然是震不住蚰蜒精,但它是无辜的,不像牧师说的那样。我生下来的不是鸡蛋,但也不是孩子,是一窝小蚰蜒。那吴公子根本不会同床……至于找我的那个男人,还是那个蚰蜒精。”
母亲听得目瞪口呆。
柳絮接着说邑:“那个蚰蜒精,其实就是牧师。母亲在闺楼发现蚰蜒精后,它就变成了牧师‘贼喊捉贼’。昨天,蚰蜒精喝多了酒,它说再过九十九天,我就会变成一只雌蚰蜒了。母亲快救我呀……”
母女俩在家哭哭啼啼时,那个变成牧师的蚰蜒精,正在街上闲逛,猛然间,他看到一位比柳絮还要漂亮的小姑娘。
好色的蚰蜒精二目放光,粘糖似的上前搭讪。
那个小女子娇嘀嘀地回转头,甜甜的一笑,对它轻语道:“公子,请随我来。”然后就轻飘飘地走了。
蚰蜒精兴奋异常地紧随其后。
女子把蚰蜒精引到一大片草滩中,她停了下脚步,原地转了个圈儿,“刷”地一下,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大母鸡。大母鸡恶狠狠地对蚰蜒精说:“四个月前,你残忍地拧掉了我丈夫的头,今天,我要替夫报仇!”
蚰蜒精怔了一下,随即迷着眼,轻蔑地说道:“笑话,我堂堂蚰蜒精,还怕你一只小母鸡不成!”蚰蜒精说完,就要动手,只见那母鸡伸长脖子“咕咕”一叫,突然从四面八方飞跑来了成千上万只鸡,这成千上万只雪白的鸡,轮番啄向了蚰蜒精。
修炼了上千年的蚰蜒精,根本就不惧怕,“一群傻逼鸡,找死来的吧!好,本仙慈悲,成全你们!”说着说着,蚰蜒精猛地往空气中吹了一口气,刹那间雷鸣电闪,飞沙走石,无情的击打着这些鸡惨叫连连,一个一个被雷电轰击杀害,地面上焦糊味浓重,乌黑一片,所有鸡无一幸免,死相惨不忍睹。
仝庆和仝杰师徒俩嗅觉到了这股呛人口鼻的焦糊味,紧忙赶了过来,查看究竟,发现了蚰蜒精,步步紧逼,跟踪追击。
看到了仝庆师徒二人,蚰蜒精自知不敌,慌慌张张的逃窜进了一座神秘莫测的大山中。
这座大山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村庄,村民中的一部分,竟然是陈慧娴村庄里消失不见面的那些幸存之人,而另一部分,却是一些邪教徒,这里山高谷深,主要以林地面积为主,野生动植物丰富,全村二千多户人家,人口最多时达到了一万,因为这里的地势较高,田地并不是很好,只能以单季稻为主,村民们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生活过得还算是宽绰。
然而,这个村庄,却一直被一股阴霾所笼罩,从三年前搬来这里后一个月后开始,村子里面的人,就接二连三开始了离奇死亡,而所有死者的生前,都没有什么疾病,死亡来得快又突然。
三年的时间当中,村里已经有几百口人离奇地死亡了,各种邪门的话题瞬间流传,什么“信仰上帝不真诚”“鬼怪”、“瘟疫”、“山神”之类的传闻,更是闹得人心惶惶,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开始了逃离这里,却又无一人能够成功地走出这个大山,山间中转来转去,又给回到了原地。从去年开始,村民离奇死亡开始了加剧,村里每天丧事不断,前前后后办了五百多场的葬礼了。
今年开春,又有一百多人古怪去世,谁都记不清第一个去世的人是谁了,但是,他们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这种不明死亡,还会继续下去,然而,却又逃离不开这里,一个一个垂头丧气,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每天提心吊胆,恐慌竟乱。
据说,三年前刚搬来这里,村民打井时,挖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带血”石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村民接连死亡,有村民认为,这是他们不小心挖断了“龙脉”,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村民的死亡,确实离奇,有人生前身强力壮、活蹦乱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疾病,但是,走着走着,突然间就倒地抽搐了起来,发病死亡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五秒。
蚰蜒精经常幻化成牧师,道貌岸然的来这个村庄讲“道”,邪恶魔法,蛊惑人心,借机发泄**,村里年轻漂亮的女人,几乎全都被他糟蹋了,却又内心恐惧、害怕,不敢声张,任由他摧残蹂躏,不久前,村里接连发生了两起大火,第一场无名大火,烧毁了三十幢民宅,失火原因不明,所幸没有死人,却也让村民们心生了恐惧,这事过去了没有几天,第二场的大火,又再次的爆发,这一次,有八十幢民宅被烧,五百多人在火海中丧生。
一时间,村里就像一座人间地狱,灾祸不断,闹腾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仝庆和仝杰师徒俩跟踪追击蚰蜒精,来到了这个村庄,惊人的事实被揭开,村子当中的人离奇死亡,竟然是蚰蜒精一手策划导致的,因为只要有人死亡,它才能吞噬凡人的魂魄,以此来壮大自己的邪功法力,而肆意妄为的玩弄凡间的女性,恰好是蚰蜒精为了弥补一个缺陷,不得不这样子的采阴补阳,三年前,让陈家村活人献祭,就是它阴谋罪恶的开始,十六岁的陈慧娴死前已经被它诱奸祸害,为达目的,将其杀害,控制住了陈家村全村人的心,带进这座大山,成为了它修炼邪功魔法的储蓄品,阴险狡诈,蛊惑人心,隔空杀人,吞噬魂魄,壮大自己。
蚰蜒精逃进了村庄,逢人就杀,吞噬魂魄,令人发指,追赶到来的仝庆、仝杰师徒二人,赶紧布置结界,将蚰蜒精围困,解救幸存者的村民快速的脱离了魔掌,暂且收入玉佩项链空间里。
怒火冲天的仝庆,手持斩妖神剑强势控局,“孽畜,恶冠满盈,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拿命来吧!”仝庆大吼一声,剑指苍天,引来法诀,霎时间,天摇地动,惊雷震耳。
蚰蜒精困兽犹斗,负隅顽抗,歪门邪法,变化无穷 ,怎奈它的对手是仝庆,再强大的法术,在仝庆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斩妖神剑虎虎生威,几个回合下来,蚰蜒精已经是黔驴技穷 ,身体千疮百孔,奄奄一息了。
趁你病,要你命,仝杰抓住机遇,紧忙挥剑过去,电光火石间,蚰蜒精的头颅已然落地,丑陋的躯体扭了几扭,停止了呼吸,死翘翘了。
蚰蜒精的灵魂出窍,慌忙逃窜,被守株待兔的仝庆捉拿,口吐仙火,予以焚烧,在凄厉凄惨的叫喊声中,化成灰烬,一阵风吹来,灰飞烟灭了。
仝庆放出来了那些幸存者的村民,给他(她)们解了咒,告诉他(她)们,蚰蜒精已经死了,不必要再害怕了,安居乐业去吧!
幸存者的村民心有余悸,不愿意再在大山里面居住,仝庆就安排他(她)们集体下山,回到了他(她)们原来的故居,重建家园,开始了新的生活。
仝庆和徒弟仝杰告别了这些幸存者,继续他们的神圣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