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茯苓的思绪渐渐的跑远,对于她来说,人生过去的十几年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她在里面无法触摸到任何真实。
现在想想,易茯苓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竟然会一味的相信江子年。
江母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尉迟枫的质问之下,很快就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味地重复江子年没有错。
“你现在交代一切,说不定还能为江子年减刑。”尉迟枫说道。
在某种程度上,尉迟枫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像是在诱骗一个爱子情深的母亲,但显然他并不在意。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江母蜷缩着自己,和江子年以及蒋子安的动作神情一模一样。
“你见过这里对吗?”尉迟枫并不在意江母的精神状况,只是将照片又放在了她的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对。”江母胡乱点点头,承认自己见过这个地方,“我是有一天偶然看见的。”
“那天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年年,就有点慌,想起来他曾经说过如果联系不上他,可以来这里找找线索。”
“我在别墅里面找了好多次都没找到所谓的线索,但是年年却自己从地下室出来了。”
“他那天脸色苍白,见到我就晕了过去,我吓坏了,连忙带他去了医院。”
“医生只说是失血过多,我私下问年年,他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怎么回事,没有办法,我只能再偷偷跑回别墅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次,我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间屋子,里面就是照片上的那样。”
“我很害怕,回到医院后又问年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年年倒是和我说,是他在向神明大人许愿,让我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甚至想要替换年年,但是年年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许愿了,以后就再也不会了。”
“后来,年年在我面前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也再没有和我失去联系过,我也就慢慢的忘了这个屋子。”
江母絮絮叨叨的讲完了全部的故事,似乎事情的真相真的像她说得那样。
“警官,我们真的没有做坏事,”江母的眼中满是悲恸,“这世上有多少人都在许愿,怎么能抓着我们不放呢?”
尉迟枫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淡淡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自然,世间所有人都在许愿。
“你们先回去吧。”司栩看了尉迟枫一眼,只是今天的对话算是结束了,便礼貌的将江母和易茯苓请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江母却不愿意轻易离开,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司栩,但尉迟枫却眼明手快的拉了司栩一把,让江母扑了个空。
江母没有抓到司栩,也不尴尬,只是讪讪的说道,“警官,让我见见年年好不好,让我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尉迟枫皱了下眉头,没有理会江母话中的意思,却冷不丁的开口说道,“我以为比起江子年,你会更想要看到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