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这次和慕雩风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聊完以后,确实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慕雩风本想请吴歧吃顿便饭,但被吴歧还要回去陪长辈的理由婉拒了。
但少爷也懂人情往来,笑着对慕雩风说,以后能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还多着呢。而且要能把《绝顶女声》这个项目搞好、搞出彩,他就单独请慕雩风吃顿好的,大家的庆功宴也算他的。
慕雩风这才满意离去。
和慕雩风告别之后,吴歧就给吴二白打电话,说他这边的事情结束了。
吴二白道了声“好”,等吴歧回到老宅之后没多久,就吃上了刚炒的热乎饭菜。
二叔真贴心,值得奖励一个亲亲,木啊~~
饭后,叔侄俩相偕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这时吴歧主动和二叔提起,他下午和慕雩风聊过的事。
“二叔,我最近在搞的那个,唱歌比赛的项目,你还有印象吧?”吴歧问。
“就是我前两周给你送饭那回,你在忙的策划?”吴二白说。
“对,就是这个。”吴歧看向身边人,“这个项目,现在已经通过所有官方流程,可以正式启动了。我手上有几个节目广告位的名额,想问问二叔有没有兴趣。”
“如果你不想白占,也可以用个人企业家的名义,给这个节目投一点钱,算赞助。”吴歧说。
虽然二叔的营生,他不过问,但他知道二叔自打养了他,尤其是这几年他工作之后,二叔为了不给他招祸,已经把手上很多,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业务,私下处理掉了。
尽管还说不上完全干净,可这年头儿,能做到像二叔这种身家的“老板”,有几个是真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做上来的?
吴歧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何况真要说起来,他也是靠二叔的钱,金尊玉贵养起来的,难道还要骂自己吃饭的“锅”和“厨子”不成?
而对吴二白来说,这两年,吴歧私下给他介绍了不少,能赚钱的正经行当,或是能帮他把吴家那些不能说的事情,洗白的法子。并且前些年,孩子还在国外念书时,和他要了笔投资款,说要在金融市场搞点投资。
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宝宝很聪明,可孩子到底还小,金融市场是一般人能进、能玩儿的东西吗?
可他拗不过吴歧,终是给了吴歧一笔钱——就当……就当给孩子闹着玩,让孩子买个教训吧。
可谁曾想,他没抱任何希望的事,孩子竟真给他一个大惊喜。
他到现在都记得,孩子几个月之后,放假回家时,那副“男人,这是我赏你的零花钱,拿着随便用吧”的样子。
他叫贰京一查卡内余额,查完之后,也算见过大风浪,沉稳忠心的伙计,愣是踌躇着不敢回话,拿着查询结果叫他自己看。
然后他生平第一次,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看着查询结果上,一眼扫过去,不知有几个的“0”,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孩子背着他抢银行了!
直到在孩子“辣鸡二叔,没见过世面”的嫌弃眼神中,给他拿出切实证据,证明这些钱,真的是孩子在股市和各种理财投资里赚的,他一颗心才放回原处。
当然,这些钱,连带给吴歧的本金,至今仍留在吴歧还给他那张卡里。
他会把这些钱留给吴歧,一直留着。
一想到这些,吴二白此时看向吴歧的眼神,又难免带了些责怪和无奈——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和谁学的?老三?
吴歧完全不知道,自家亲亲二叔的思绪,已经重新回到几年前。他看二叔不理他,就用两根手指,捏住吴二白两侧的脸颊,把吴二白捏成金鱼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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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入非非?”吴歧问。
吴二白这才回过神,对吴歧无奈一笑,“别闹~~”
“我闹什么啦?”吴歧睁大眼睛,一下就把老男人抱住了,“你不理我,还说我闹?有没有天理?还是你老你有理?”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吴二白:“……”
二爷一巴掌甩在,年轻人圆润饱满的屁股蛋儿上,没半点犹豫。只是二爷把手上力道控制得极好,没伤到嘴上越来越没规矩的皮孩子罢了。
“哎呀~~”年轻人瞪着溜圆的眼睛,控诉老男人。
年长的人完全无视吴歧的不满,回抱住吴歧。他不欲和年轻人逞口舌之利,径自道:“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在想你……”
这下原本还想缠着老男人闹一闹的年轻人,眼睛“噌”一下就亮了。他兴冲冲问吴二白道:“真的吗二叔?你早说呀!我在你身边,你还说想我,你怎么这么爱我?”
【真高兴~~】
吴二白性格沉稳,着实跟不上吴歧跳跃性、发散性都非常强的思维,何况刚才吴歧也没给他说话机会,非让他教育,才肯略略消停一会儿。
但这不妨碍他,看出宝宝因为他这句话非常高兴,于是吴二白也不扫兴,轻轻揉揉吴歧屁股,刚才被他扇过的地方,又拍拍孩子的背,道:“嗯,很爱你~~”
“但是小歧,你刚才说的事,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我知道你是好意,为家里考虑,但不要让人觉得你以权谋私。咱们家这个情况,对你的拖累,可能要高于帮助,所以别叫人拿了你的把柄。”
“我当然考虑过了,要不也不会问你。但你要不放心,怕影响我,我就先问问舅舅,如果舅舅觉得没问题,你就不要再拒绝咯?”吴歧说。
“毕竟,咱们家多做些政府组织的投资、捐款,或政府行为也是好的——有些事情,就是要明晃晃做出来给上面的人看嘛,不然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真正掌权的人,谁会特意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吴家,今天、明天和昨天有什么区别?你得主动暴出来,让人家知道嘛。”
“是是,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小歧。”吴二白说。他不能否认吴歧说得有道理,“如果你和你舅舅沟通之后,还是觉得没问题,我就全力配合你,你说怎么做,我都依你,行不行?”
“但你可不要为了给吴家造势洗白,假传你舅舅的“圣旨”,听到没有?不然我答应你的事,可不作数。”
“哎呀,知道了。”吴歧责怪地瞪了二叔一眼,好像在斥责老男人不相信他。
“对了,我和同事初步决定,闭幕式要在余杭搞个大的,地点就在国香体育场,二叔要来看啊。”
国香体育场,亦是吴歧大舅出资捐建,历时3年修建完毕,不仅场馆名称暗含吴歧的名讳(“国香”是兰花的别称),建筑外形也形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其中主场馆正式座位8万个,临时座位2万个,最多同时可容纳10万人同时观看比赛,目前已成为余杭市的新地标。
事关吴歧,吴二白自然一万个捧场,无有不应之理,“好。”
吴歧得到了满意地回答,对二叔“嘿嘿”一笑:“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敢反悔不来,放我鸽子,我就要闹了!”
“我会气成河豚,扎死你扎死你!你怕不怕~~?”
吴二白宠溺又无奈地笑笑:“怕,怕死了。到时你再往你奶奶面前,告我一状,我还有活路吗?”
“嘿嘿,你知道就好。奶奶的鸡毛掸子,和二叔的屁股也很相亲相爱~~”吴歧一脸“男人你很上道”的表情说。
“小混蛋,还不都是因为你。”吴二白半轻不重,在吴歧脑门儿上轻敲一记,表情似怪似纵。
吴歧表情乖巧地,晃晃圈在二叔腰上的胳膊,和二叔撒娇讨饶。
“对了,尽管现在说这个还早,但奶奶能来看这个演出吗?”听吴二白提到老太太,吴歧就问吴二白道:“虽然很想让奶奶也来,但奶奶到底上了年纪,能不能去人这么多的地方啊?”
“你奶奶身体还不错,近几年体检,都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回头我帮你问问你奶奶,她要是想去,我就陪她一起。你不用担心。”
吴二白神色温柔地看着,吴歧年轻漂亮的脸孔,“我想她会想去的,你奶奶一直很为你骄傲。”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