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林毅和丁秋楠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狗从巷子口窜过,主人牵着绳子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那狗摇头摆尾,精神抖擞,看上去十分讨喜。
林毅笑了笑,随口说道:“秋楠,要不我们也在院子里养条狗?看着也挺有意思的,平时还能看家护院。”
丁秋楠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附和道:“我也正有这想法呢,养条狗在院子里多热闹啊。再说了,狗很聪明,看家护院一流,咱们院子不也安全些嘛。”
林毅点点头,略带调侃地笑道:“行啊,那改天我们一起去狗市看看,挑条机灵点的狗,看家护院。”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突然,巷子前方一道人影猛地窜了出来,速度极快,直直朝丁秋楠撞去。
“当心!”林毅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丁秋楠拉到怀里。
那人擦着两人身侧飞快跑过,动作极为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巷口。
“你没事吧?”林毅低头看向怀里的丁秋楠,眼神带着担忧。
“我……没事。”丁秋楠惊魂未定,脸色有些发白。
刚才那一刹那,她真以为要摔倒了。
林毅抬眼望去,只见那跑开的人影消失在巷子拐角,但林毅的眼神却瞬间沉了下来,带着一抹凌厉。
他迅速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不对劲,这人跑得太快了,看动作不会是小偷……秋楠,赶紧看看身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啊?”丁秋楠一愣,下意识地开始摸自己的口袋,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我……我的钱包还在,钱也没少。”
林毅点点头,随即摸索自己身上的口袋。
外衣、裤袋,什么都没少。
但当他摸到外套内侧口袋时,指尖却触碰到一张纸条。
他心头一动,立刻把纸条抽了出来。
“怎么了?”丁秋楠看着林毅眉头紧锁,心里也跟着提了起来。
林毅没有说话,而是迅速展开那张纸条。
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一行话:
“林毅,后台晚上八点,南巷口见。”
纸条简单明了,甚至连落款都没有。
林毅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神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谁写的?什么意思啊?”丁秋楠也凑过来看,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担忧。
“看样子,刚才那人不是小偷。”林毅将纸条缓缓叠好,神色变得格外冷峻,“而是有人故意来递这张纸的。”
“故意?”丁秋楠一愣,旋即有些担忧地问,“不会是哪个怀恨在心的人吧?要不要报个警?”
林毅摇了摇头,眼神沉沉:“现在还不清楚是谁,但肯定不是随便哪个人能知道我的名字,还能特意留下这么一张纸条。到底是什么人想找我谈。”
“那你一个人去不太安全吧?”丁秋楠有些担心地拉住林毅的手。
林毅看向她,嘴角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带人一起去看看情况,你在家里等我就是了。”
丁秋楠皱着眉,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别和不认识的人乱接触,要是情况不对,赶紧回来。”
林毅微微点头,将纸条重新收进口袋里,眼神却越发深邃。
心中暗自思忖:“最近红星轧钢厂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这纸条会不会跟他们有关?还是……有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许大茂刚从厂子里回来,脑子里还气得发昏。
一路绷着脸,脚步生硬,心里把易中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推开四合院的院门,许大茂直接朝着易中海的房门冲去。
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着牙,脚步急促,每走一步似乎都在给自己鼓劲。
“易中海!”许大茂一脚踹开门,根本不给对方留一点情面,直接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敢陷害我!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易中海正坐在炕头上,刚准备端起茶碗,一听许大茂这没头没脑的喊声,手一抖,茶碗差点掉地上。
抬起头,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冷静下来。
“哟,这是谁惹你了?这火气这么大。”易中海放下茶碗,拍拍膝盖,慢悠悠地站起来,神情带着几分不屑。
许大茂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直戳易中海的胸口:“别跟我装蒜!今天厂子里发生的事,还用问吗?”
“就是你那个嘴巴没个把门的!你帮着傻柱,一定是你暗中搞鬼,把我的话传出去害我!”
易中海闻言,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伸手推开许大茂的手指,语气淡然:“许大茂,你诬告傻柱,还欺负他在厂子里没靠山。你自己做了这些,反倒怪起我来了?”
“呵呵,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那破心思!”许大茂冷笑,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不就是想着让傻柱以后养着你吗?”
“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家伙,算盘打得精着呢!”
易中海被戳中心事,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咳嗽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许大茂,我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帮助院里人是我该做的事。”
“再说了,你道德败坏,还好意思来指责我?你不配住在这个院子里!”
许大茂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手掌不由得攥紧。
冷笑几声,嘴唇嗫嚅着,最终憋出一句:“好啊好啊,行啊,傻柱要是厂子真被开除了,我看你还有啥脸面在这儿吹牛皮!”
说完,许大茂狠狠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依旧生硬,每踩一步地面都似乎震了一震。
易中海站在原地,目送许大茂离去,脸色阴沉。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胡子,心里泛起一阵恼怒:“许大茂这种小人,怎么就没被厂子给抓起来?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
他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摇了摇头,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唉,傻柱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傻呢?搞到现在,自己反倒被关起来了,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天一早,张启明正端着茶杯,一口浓茶刚刚送到嘴边,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眉头微蹙,把茶杯放回茶盘,接起了电话。
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显然是有重要通知。
听了几句,张启明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手中握着电话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放下电话后,他神情严肃地沉思了片刻,随即对门口喊道:“叫林毅来一趟。”
没过多久,林毅推门而入,一见张启明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小。
他关上门走到桌前,目光与张启明对上,轻声问道:“张厂长,什么事?”
张启明抬起头,看了林毅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郑重:“上面来了通知,要求我们安排大兴轧钢厂的工人去红星轧钢厂进行技术交流。”
“技术交流?”林毅冷笑了一声,眉头微微一挑,“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技术交流吧。”
张启明点点头,目光变得凌厉:“确实不简单。他们明里是说交流,但咱们都清楚,红星轧钢厂估计是找上面领导求情了。”
“关键是,上面特别强调,参与军方项目的工人不得泄密。”说到这,张启明一拍桌子,语气不无讽刺:“搞得我们像是会乱说似的!”
林毅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轻声道:“红星轧钢厂现在这状况,交流恐怕也救不了他们的颓势。”
“咱们大兴轧钢厂只会越来越好,他们这无非是垂死挣扎罢了。”
张启明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神色略显缓和,笑了笑道:“你说得对,这种交流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林毅,既然上面有要求,那就麻烦你安排好人员过去。”
林毅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放心吧,张厂长,我早就给红星轧钢厂准备了大礼包。”
“哦?”张启明顿时来了兴趣,放下茶杯,身向前,眼里满是好奇,“什么大礼包?”
林毅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话里带着几分幽默与自信。
张启明听着听着,忍不住拍桌大笑:“哈哈,林毅,你可真是我们大兴厂的支柱,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张厂长,这么夸我,我可得回家笑一阵了。”
林毅开着玩笑,脸上带着几分轻松,随后正色道,“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确保交流顺利进行。”
张启明满意地点点头,目送林毅离开,手里端着茶杯,嘴角带着笑意喃喃自语:“自己当初去找林毅,可真是太对了捡到这么好的宝贝,怎么红星轧钢厂就开除了呢……”
而那边杨厂长手里攥着那份文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抬头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易中海,声音低沉而严肃:“这次上面要求我们必须得把小李弄过来。老易,我看这事儿非你去跑一趟不可。”
“这次不能马虎了!”
易中海闻言,心里一个激灵,眼珠子滴溜一转,连连摆手:“厂长,这事儿我去不太合适吧?您也知道。”
“那小李现在是林毅看中的人,我要是真去了,还不被人家笑话成找事的?”
杨厂长冷哼一声,拍了拍桌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时候不是讲合适不合适的时候,上面下了死命令。”
“我们红星轧钢厂的日子不好过,你们这些老员工得站出来顶住!”
易中海表情一僵,嘴角动了动,却没敢直接顶撞,只能低头不语。
气氛有些僵硬,杨厂长盯着易中海看了一会儿。
见他不吭声,眉头皱得更紧了,抬手指着他鼻子道:“怎么了?这点责任都担不起?你不是一向口口声声说为厂子出力吗?现在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易中海脸色变了几变,心里暗暗叫苦。
这要真去了大兴轧钢厂,见了林毅,不说人家能不能给人,就他这个老脸都丢尽了。
他硬着头皮说道:“厂长,您也知道小李是林毅的得力干将,我去了,他肯定当我是砸场子的,到时候还不得被人打出来?”
杨厂长听他这么说,眼珠一转,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觉得你一个人难办,那就让许大茂跟着你一块去。”
“许大茂?”易中海愣了一下,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事儿可不好办。
许大茂那家伙一向对大兴轧钢厂心存念想,要是到时候真动了离开红星的心思,回头厂里还得找人顶缸,到头来自己还是麻烦。
他小心翼翼地问:“厂长,您确定让许大茂跟我一块去?这家伙可不太可靠啊。”
“他可靠不可靠,你去盯着就是了。”杨厂长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这事儿你们俩搭档,出了问题算你头上!”
易中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里却骂开了花。
他知道自己推辞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勉强笑了笑:“好吧,厂长,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试试看了。”
这边易中海头疼不已,那边许大茂听说了杨厂长的安排,顿时坐不住了。
他一拍大腿,脸都气歪了:“我说怎么厂里净是安排我干的活!这肯定是那个老不死的易中海下的套,想看看我是不是忠心红星轧钢厂!”
许大茂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边骂着易中海“老家伙心眼坏”。
一边还嘀咕着:“要不是看他是老资格的,我非得揭穿他的鬼把戏!”
就在这时候,正在厂里干活的易中海忽然觉得鼻子一阵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嘀咕:“谁这么缺德骂我呢?”
他摇了摇头,嘀咕完也没多想,又低头继续忙起了手里的工作。
四合院里贾家,秦淮茹把屋里的柜子翻了个遍,连铺底的草席都掀开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她气得将手中的破布狠狠摔在地上,眼里冒着火:“贾张氏这个死老太婆!”
“真是老奸巨猾,钱藏得这么隐秘,平时抠门得连一分都不给,现在人被关了,钱也不见了!”
站在屋子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秦淮茹又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小板凳,发出“咚”的一声。
“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要把钱分清楚!”她咬着牙,低声骂道,“这婚离定了,钱我也要拿到!”
就在她咒骂不休的时候,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快步走过去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