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亚文的汇报还没有完,他接着往下说说:
“老姜团伙,专以小偷小摸之类的,违法行径为主,尽管他们单个案件的,涉案金额都不大,然而,因其团伙成员数量,颇为庞大,遍布龙城的大街小巷,这便导致其,造成的恶劣影响,范围极为广泛。”
“他们频繁地出没于商场、闹市区,等人员密集的场所,靠偷窃手段,将他人财物据为己有,更有甚者,他们还肆意撬门开锁,入室盗窃。”
“他们的存在,给龙城的百姓们,带来了难以估量的财产损失,同时也在民众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恐惧与创伤,值得庆幸的是,在水务、医务改制事件中,老姜及其团伙的,骨干成员已全部被,成功抓捕归案。”
“但由于其团伙人数众多,仍有不少小喽啰,依旧活跃在龙城的各个角落,继续为非作歹,给治安工作,仍然带来了巨大挑战。”
“而肥三团伙,在与苗宝刚事件中,近乎被团灭,尽管目前仍有一些,残余势力在苟延残喘,但已是强弩之末,对龙城的治安大局,已不足为虑。”
“还有包玉波团伙,相较于,其他几个团伙而言,他们行事相对较为低调,并未有太多,过于出格、严重违法犯罪的行为。”
“只是在个别情况下,会因争抢地盘的利益纷争中,与其他团伙发生一些,小规模的火拼冲突,总体来说,其危害程度相对有限。”
郝亚文顿了顿,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接着说道:
“除了这四个,颇具规模的大团伙之外,龙城还零散分布着,近百个小团伙,这些小团伙,依附于黄赌毒,这些违法犯罪活动而生存。”
“其中,放高利贷,更是他们几乎,每个团伙都有涉足的领域,这个是最可恨的,不知有多少家庭,多少需资金周转的生意人,因掉入他们的高利贷陷阱,而家破人亡、倾家荡产。”
“还有龙城有四大红灯区,这些地方在省内外,几乎是臭名远扬、闻名遐迩,成为了藏污纳垢的集中地,吸引着大量,不三不四的人往来其中,也为各种违法犯罪行为,提供了滋生的温床,更是让龙城的形象,在外界严重受损。”
“这四大红灯区每晚都是,霓虹灯闪烁,街道两旁站满女子,公然向过往行人,拉客招揽生意,在这些看似热闹的背后,也是毒品交易、色情服务,以及因争风吃醋,引发的斗殴等,违法犯罪行为的高发地。”
“同时,因为利益的纷争,不同的势力,在这里明争暗斗,时常发生流血冲突,让周围的居民和商户苦不堪言。”
“市长、局长,我的汇报完了。”
郝亚文不再言语,但随着汇报情绪也被带动,多少因为龙城状况而有些激动。
汤嘉民手扶茶杯看向冯海龙:
“冯局长,你是龙城的老公安局长了,你说两句吧。”
冯海龙如坐针毡,憋的脖粗脸红,说:
“市长,我向您检讨,我这局长当的不合格,实在是愧对党和人民的信任……”
汤嘉民抬手示意道:
“检讨的话就不说了,前面的工作难处我也理解,今天咱们坐在这里,重点研究的就是,如何整治龙城治安,还龙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
市长办公室的四人会谈,开始之即,龙城铁北,居安小区门市,楚逸锋发小,坤子的彩票站门市。
清晨八点钟,坤子像往常一样,准时将彩票站的店门打开,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营业。
他习惯性地先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脸上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
然而,就在店门缓缓完全敞开的刹那,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他瞬间呆若木鸡。
一辆装满钢架的加长货车,如同一头钢铁巨兽,霸道地横亘在门前,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大半条街道,只留下窄窄的一点空隙。
旁边,一台高耸的起吊机,静静地矗立着,那钢铁构造的庞然大物,在冬日的冷阳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令人望而生畏。
周围,十数个身着某通工作服的,作业工人正忙碌地穿梭其中,将坤子的店门,和旁边饺子餐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哎,哥们,这是怎么个情况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坤子满脸疑惑,急忙上前,拉住一个正在,搬运工具的工人询问道。
那工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坤子一眼,随口回了句:
“按信号塔啊,你没接到通知?”
坤子愈发好奇了,追问道:
“按信号塔?往哪按呢?”
工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朝着彩票站用力一指,答道:
“还往哪按,东西都拉你家门前了,不往你这按,往哪按。”
坤子更加懵了,他左右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前面是,车来车往的宽阔马路,中间是,用方砖铺就的人行道,再往后,就是自家的彩票站门市了。
实在想不出,哪里能安装信号塔,他禁不住,又一次拉住工人问道:
“这前后左右也没地方安啊?”
工人像看傻子似的瞅着他,接着用手往楼上指了指说:
“这信号塔肯定是往楼盖上按了。”
“什么?”
坤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情绪一下子就炸了窝。
他更用力地拉住工人,大声问道:
“你们领导呢,我没接到通知啊,也没人通知我,在我家楼盖上装信号塔,经过我同意了吗?”
坤子与工人的这番纠缠争吵声,立刻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随着脚步的走动,而微微颤动,眼神中透着一股,嚣张跋扈的劲儿。
只见他故意抬高了下巴,打着官腔,黑着脸,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坤子吼道:
“你谁啊,敢影响我们施工,耽误了进度,你负得了责任吗?”
坤子也丝毫,没有畏惧他的意思,丢开手中拉着的工人,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径直迎上前去,双眼紧紧盯着工头,针锋相对地吼道:
“你谁啊,别和我比比划划的,谁让你们在这施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