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事了!”
启幸惊慌的推开书房门,姚尚君正由方瑶揉着太阳穴眯着眼休息。
听出来启幸很是不镇定,姚尚君皱了眉睁开眼,咂嘴到,“什么事?”能让启幸这么惊慌的,怕不是小事。
事情算不上特别大的事,姚氏这么多年,经营上当然不可能从来没出过事,只是这一次,是麻烦!
姚尚君敏锐的察觉到了,坐直了身子,没等启幸开口回答,便问道:“是不是顾及出了事?”
启幸脸色往下暗沉了几分,看看方瑶,有求助的意思,而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姚尚君看的清楚,启幸用了求助的眼神看方瑶!
刚才他还担心是不是顾及在工地上出了问题,但看启幸的反应怕不是这样,倒像是顾及犯了什么错,需要方瑶替他说情!
启幸和姚尚君做了这么多年兄弟,自然清楚姚尚君虽然注重手足之情,但也是极端注重奖惩分明的人。
姚尚君吸了口气,抬起下颌问着启幸,“说吧,那小子又给我捅什么篓子了!”
启幸小心翼翼的看看方瑶,方瑶已经走到姚尚君身边,不发一言的握住了他的手,生怕等会他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会伤害到他自己。
启幸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好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姚尚君听完后整个人都懵了!
“……”
他什么也没说,只重重的摔回了椅子上。
方瑶也呆住了,虽然生意上的事情她是一窍不通,可顾及这是……这不是成心给他哥添堵呢吗?
依据刚才启幸所说,陆西洲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工地上去。顾及不待见她,两个人大闹一场也是难免的。
两个人之间感情的事,旁人不好掺和,也掺和不了。
只是,顾及竟然带着工程款和进度文件跑了?!这……就叫人不能理解了。
现在顾及手上负责的这个工程项目,的确是个极大的项目,要是不重大,姚尚君也不会交给自己的亲弟弟。
可见,姚尚君是多么急于想要培养好他这个弟弟。
但顾及手上的工程再大,和整个姚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真不是好形容的!顾及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带着工程款项跑!
手里握着进度文件又怎么样?就算是这个工程彻底被他给毁了,对于树大根深的姚家来说,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
显然,顾及不是个傻子……他承认,他哥姚尚君还不乐意承认呢!他的弟弟凭什么就是傻子了?
既然不是傻子,那么顾及这么做,原因就很简单了,除了恶心他哥姚尚君还能干什么?
姚尚君觉着好笑,在椅子上靠了半天,扶额笑出了声,“哈……哈哈……”
启幸和方瑶面面相觑,这顾及,不是把他哥气傻了吧!现在工程是一片混乱,姚尚君还有心情笑?
“瑶瑶,看见了吧!你们都说他好了,学乖巧了,我就觉着哪里还不太对劲,这臭小子,搁这里等着我呢!”
尾音的时候,姚尚君干净利落的一收,才露出了股狠劲来。
方瑶握住丈夫的手,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劲,果然,前一刻还笑着的姚尚君猛的站了起来,一拳头狠狠砸向桌面,狭长的眼睛,眼角狠戾的勾起,恨到,“我非逮住这臭小子,把他给生吞活剥了!还反了天了!”
“尚君……”
姚尚君手一挥,“别劝我,谁都别劝我!我早烦他那股子腻腻歪歪、别别扭扭的样儿了,跟个女人一样,调教不好他,我tm就不叫姚尚君!”
工程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姚尚君作为姚氏总裁,自然要下到第一线看看情况,也顺道安抚一下职员们不安的情绪。
毕竟对于大多数职员来说,工程和他们的饭碗是有着很大联系的。
因为工程负责人不见了,工地上没有上次姚尚君和方瑶来时那么热闹。大白天的,正是热闹作业的好时候,可工地上却是一片安静。
这种安静不是什么好事,太过安静,只代表着萧条。
天气很热,姚尚君走了一会儿,便脱下了外套递到助手手里,安全帽下汗水不断流下。他一边擦汗,一边想着顾及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不禁有些心疼——尽管那臭小子又给他闯了大祸!
等把整个工程都巡视完毕,又和工人们在一起亲切的说了会儿话,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姚尚君回头没看到启幸,又环视了一圈,才看到他站的远远的在接电话。电话应该是在联络找顾及的人,但看他失望的表情,姚尚君知道,准是没找到!
果然,启幸走了过来,冲着姚尚君摇摇头,“还没有消息,这孩子,真能躲……”
姚尚君冷哼一声,“跟着牧子航别的本事没学会,这种气死人的本事真是学了个精通!我倒要看看,是他先把我气死,还是让我逮着,我先把他打死!”
启幸握着电话,讶然失笑。大哥这也就是说说气话,对于顾及这个幼弟,姚尚君又怎么舍得真的教训?
单说这回出事,也实在是因为太惯着顾及了。
要说姚家的大小事务,虽然姚尚君虽不是样样亲自负责,但有哪一样他不过问,做到心中有数?
但,就是这么一回,因为是顾及独当一面,姚尚君思虑再三,决定从头至尾都不插手,且看看弟弟能怎么折腾。
要不是他这放手,顾及也没法让他像现在这样这么闹心。
“走吧!真热……这么热的天,这孩子到底是往哪里躲起来了?陆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姚尚君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旁人不懂,启幸却应该是明白他的心思的。
“还没,陆西洲天天上学、回家,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姚尚君微蹙了眉,眉心和鼻梁上都是汗,叹口气道,“总之让人盯着陆西洲,那臭小子不去找陆西洲,也架不住陆西洲去找他。”
启幸点点头,想了想说,“大哥,陆西洲最近经常去医院。”
姚尚君脚下步子一顿,医院?他不禁想起顾及那晚上在酒吧浑说的话,说“怀孕”什么的。
陆西洲现下又老往医院跑……他摇摇头,无奈的说,“叫跟着的人小心点,别伤着陆西洲,只怕这小姑娘,以后且是姚家的宝贝!”
启幸忙点头应了。
从工地里往外走时,姚尚君总觉得有人往他们这边窥探。虽然工地上人多眼杂,但这目光不一样,好像躲在暗处,想看他却又带着顾虑。
姚尚君回头几次,都没撞见人。心里疑惑更甚,究竟是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看着情形,应当是为了引他出来才是。
眼看着要到工地出口了,姚尚君干脆站住脚,猛的一个转身,在原地站稳了,眼睛也不忘两边看,只冷冷的垂下眼睑,低喝一声:“出来!”
是什么人,姚尚君完全没把握。
他甚至在心里想,该不会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吧?要真是他,那还真是笑死人了!他在外面翻天覆地的找他,他却好端端的藏在工地上?
但显然,姚总是想多了。
墙角落里,悉悉索索的发出一阵响声,不大,听起来有点畏缩。姚尚君几乎是在听到这响动的时候,就肯定这人不是他弟顾及了。
顾及性子那样高调,就是犯浑也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怎么可能这么憋屈?
墙角里慢慢走出来个人,姚尚君眯眼看清楚了,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可能还要更苍老一些。
“……”姚尚君微愕,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和他想象的出入太大,这人怎么看都是个无害的普通市民,应当是一辈子都和他没什么交集的才是。
启幸上前两步,朝那中年妇女招招手,他的样子要谦和许多,比起姚尚君来要让人容易接近。
“过来,是你一直跟着总裁?”
那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依旧有些畏畏缩缩,但看向启幸时,明显要放开些手脚。
她点点头,轻声应到:“嗯。”
还真是!姚尚君不明白了,一个中年妇女跟着自己干什么?他微蹙了眉,觉着这里面大有文章。
“有什么事?”
启幸看着中年妇女,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知道姚尚君性格急躁,这人要是再不说,他可等不了了。
“你……你们,是来找一个小伙子的吗?”
中年妇女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毕竟是k市市民,只是姚尚君身上那股子贵气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让她心生畏惧。
姚尚君一听,小伙子?那不就是顾及?难道这中年妇女知道顾及去了哪儿?
他看了启幸一眼,启幸忙掏出手机来,调出顾及的照片递到中年妇女眼前,问他,“你说的小伙子,是不是这个人?”
中年妇女对着手机里认真的看了会儿,点点头说,“是。你们谁是他哥?”
启幸收回手机,看向姚尚君,感情这中年妇女认识顾及,却不知道顾及的身份?那她躲在这里堵姚尚君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