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不该自以为是地冒充怀孕,更不该自作聪明地去找薛雪儿。你不过就是我一时新鲜包yang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皇甫家的女主人!我说过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底线。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有几分chong爱,便能得寸进尺了?愚蠢至极!”
他又狠狠甩开她的下巴,“也好。我本来就对你玩腻了,正好就此结束吧!”
“一鸣,不要,我知道错了,我。。。。。”柯澜吧嗒吧嗒流着眼泪,企图挽留他。
“没听清楚吗?我说结束了!若还想让我给你留点尊严,就不要再纠缠不休!”他低吼着,像是要用怒气屏蔽掉心里渐渐浮上的不舍和痛感。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喇叭声。
皇甫一鸣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他们后面。
“下车。”他的声音平复下来,也更加淡漠了,“后面那辆车会送你回去。”
知道他已经铁了心,柯澜也不再说什么,红着眼睛,乖巧地下了车。
她刚一下车,兰博基尼便呼啸离去了。
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那抹身影,皇甫一鸣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心痛。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痛苦不堪。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如此不舍离开。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疼到骨子里,又恨到血液里。。。。。。
看着她的身影从后视镜里消失,他觉得整个人都被跟着抽离了,彻底地空了。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爱吗?他真的爱上她了吗?
因为爱她,所以他才会那么介意她的过去,想好好疼惜她,又想狠狠折磨她。
因为爱她,所以在向薛雪儿坦白时,他甚至希望薛雪儿能说出结束两个字。
因为爱她,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他不再顾念家族和事业,只想和她永远地厮缠在一起。
。。。。。。
现在,和她的一切都结束了。
不管她是怎样的女人,不管爱还是不爱,他再也不会去拥抱她柔软的身体,再也不会去碰触她光滑的肌肤,再也不会去聆听她悦耳的娇吟。。。。。都结束了。。。。。
痛楚蔓延开来,从胸膛到四肢,从心脏到头颅,就连最坚硬的牙齿都在疼痛。
多么令人挫败的疼痛,多么令人沮丧的爱情。他,皇甫一鸣居然爱上了自己最鄙夷的那种女人!
罢了,罢了,他该庆幸这一切结束的很及时,他还没有深陷其中,还能自拔。
痛就痛吧,他不会回避这份感觉。可他相信,这份痛感不会太久。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份爱情,不是他生命的主宰,更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一踩油门,兰博基尼更快地驶离了海边。
柯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那张契约已经在她手心里揉成了一团。
他不爱她。他哪里会爱她。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不过是身体的需要。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终究是玩腻了。。。。。
她没奢望过他会爱她。可是听到这些,心还是被撕碎了。碎了以后又被抛在这凛冽的海风中,悲凉无助地飘零。。。。。
“柯小姐。”
有人走过来,应该是皇甫一鸣叫来的司机。
其实他对女人是不错的。他大可以把她丢在这,可就算这般嫌恶她,他也还是叫来了车,送她回去。
面对他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能轻易逃出情网?
“柯小姐。”
见她未动,司机又唤了句。
“你好。”柯澜转过身,对来人微笑了一下。
“柯小姐,请上车,我送你回去。”司机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柯澜,“还有,这是少爷让我给你的。”
柯澜接过来。
信封里装着一个硬硬的方片,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一张银行卡。
“好,替我谢谢他。”
她收下了。这时候她若拒绝,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司机点头,然后转身走到车前,给柯澜拉开车门。
“不用了,我在这边散散步再回去。”柯澜依旧站在原地,“你走吧。”
“可是少爷吩咐让我送你回去,我。。。。。”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柯澜挥挥手,然后往反方向走去,“放心,他不会问我的。”
司机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早就没了踪影的兰博基尼,无奈地摇摇头,上了车。
少爷的这般戏码他见过不少了。这个漂亮的女人说得对,少爷不会再过问她的事,因为他们已经结束了。
已经是春天了。可海风还是凉的。
冰凉的海风从她空荡荡的领口吹进去,让本就凉了心的身体更加的寒冷。
柯澜打了个哆嗦,系紧了腰间的腰带,将风衣的领子也竖了起来。
她就这样静静地走着,走完了几乎整个海滩,从下午走到日落。
看着橙色的落日,一点点,从海平线上沉下去,她也一点点蹲了下去,坐在海滩上,笑了。
先是微微地笑,然后轻轻地笑,到最后,她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笑到有泪,笑到流泪,笑到嚎啕大哭。。。。。
柯澜,你终于自由了,终于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不要再卑贱地留恋,更不要再卑微地奢望。
生活还在继续。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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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林筱晓在厨房里和张姐说话的声音,冷柏航满足又满意地勾起唇角。
皇甫一鸣的忙帮得很成功。飞欧洲的所有空乘轮换了岗位,而林筱晓恰巧又分在了冷柏航的北欧机组。
他们又在一起了。一起飞行,一起轮休,没有韦淼,也不会有别的人,因为她会时时刻刻在他的视线之内,谁都别想有机可乘!
做好晚饭,张姐就离开了。
冷柏航和林筱晓坐在餐厅里吃饭,气氛和平日里一样沉默,僵硬。
可又有点不一样了。
至少他们又在一张桌上吃饭了。至少冷柏航留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林筱晓也不一样了。以前总会在饭桌上和冷柏航聊天说笑的她,现在却只是对着手机,有时蹙眉,有时微笑。她在和别人聊天,传来的铃声很频繁,听得冷柏航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吃饭能不能安静点?”他看着那个依旧低着头看手机的脑袋,不悦地说。
“哦。”她抬头冲他笑了笑,点点头,没多说别的,很乖巧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最近她对他的反应都是这样。他若对她说话,她便笑,说什么她都点头,很敷衍的样子。他若是不理她,她也无所谓,乐呵呵地做自己的事情,当他完全不存在。
她一如既往地不管他,不问他的行踪,当然也不对他交待她的去向。事实上,在发现她又偷偷溜去夜店之后,他晚上几乎不出去了,守在家里,不给她跑出去的机会。在一次,她竟然趁自己睡着大半夜溜出去之后,冷柏航终于忍无可忍地警告她,若她再这么不知检点,他只好请“丈母娘”来管教女儿。
自那次后,她终于有所收敛,也终于没有那种衣不遮体的衣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不过,就算没有迷醉的夜生活,她现在在家的时间也比他少,似乎总有聚不完的会,逛不完的街。
冷柏航看着她,可她没有把目光投过来,只是夹了菜,又低下头吃饭。
他忽然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太过清冷的气氛,可又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
他们又不是冷战中的夫妻,他们根本就是阶/级敌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干嘛要去缓和气氛。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过呗,这不就是他之前预想的生活,互相折磨着。
顿了顿,冷柏航也终于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除了偶尔碗勺碰撞的轻微的声音。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难堪的安静。
是林筱晓的手机。
林筱晓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飞快地接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离开饭桌,走上阳台,甚至关上了玻璃门,似乎有意在回避冷柏航。
冷柏航用余光看着她,看见她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走进来,又匆匆地上了二楼。
再下来时,她已经在之前穿的休闲服外面加了一件棒球服,然后急急忙忙地穿鞋。
“正在吃饭呢,又要去哪?”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严厉的家长,眼神挑剔又苛刻。
“你先吃吧,我下楼一趟,一会上来。”林筱晓已经穿好了鞋,急匆匆地往外走,关门的时候不忘对他说一句,“吃完碗搁那就好,我回来洗。”
说完她便走了,完全不理会冷柏航略带怒气的神色。
洗碗?她倒是扮演上贤惠的妻子了,殊不知“贤妻”哪里会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跑出去,而且很明显,是有人在楼下等她。
哪还有吃饭的胃口。
冷柏航起身,往阳台上走去。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关掉客厅的灯。
走到阳台,冷柏航微微探出身,便看见那辆已经太过熟悉的蓝色极光。
韦淼似乎要林筱晓上车,她摆了摆手,就在他的车外站着。韦淼也下了车,从车后座拿出一个袋子,塞进林筱晓的手里,又迅速上车离开,不给林筱晓拒绝的机会。
这个时间,韦淼的航班应该是刚刚回来。他这么不遗余力地对林筱晓献殷勤,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冷柏航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餐厅,继续吃那已经不知滋味的饭菜。
“啪。”
门开了,林筱晓眉开眼笑地走进来。
“还没吃完啊?”看见他还是保持刚才吃饭的动作,她顺嘴说了一句,却不是要等他回答,拎着手里的袋子喜滋滋地进了一楼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依然放着她的不少东西,衣服、配饰,和一些小玩意。她搬到楼上房间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经常穿的衣物、护肤品和洗漱用品。他的,亦是如此。
两个房间里,都有两个人的气息,也都不那么强烈。淡淡的,让你想抓抓不到,想躲躲不了。
什么礼物,至于让她这么高兴吗?
明明那么不屑,可冷柏航还是忍不住往她开着的房门看去。看见她取出袋子里的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用来装小物件的抽屉里。
吃了晚饭,林筱晓果然主动地收拾碗筷,拿进厨房去洗。她心情不错,一边洗碗一边哼着歌。
冷柏航坐在客厅里,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大大的,想要遮住她太过愉快的声音。可过了一会,他又把声音调小,想要听清楚她唱的到底是什么。
“。。。。就让我喝了这杯没了气泡没感觉的白开水,一口到底做选择,不再和你去拉扯,我和我的快乐,不跟你走了。。。。。”
什么“没感觉的白开水”?指的是他么?
什么“不再和你去拉扯”?指的是他么?
什么“不跟你走了”?指的也是他么!。。。。
明知道只是歌词,但冷柏航听来,她唱的就是自己。
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感觉了吗。。。。。
“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林筱晓从厨房出来,对他淡淡一笑,噔噔地上了楼,并不想和他多待一会。
冷柏航冷冷地点头,没回答。在她上楼之后,回了一楼的卧室。
走进房间,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个抽屉上打转。
他很想知道这个让林筱晓心情愉快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很想知道韦淼那小子下了什么狠功夫来勾/引他的老婆!
老婆?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词语让他感觉暖暖的。只是有人非要来搅乱这份感觉。
对!不管他和林筱晓现在相处的方式有多冷淡,多尴尬,他们是夫妻,是领了结婚证、有法律保障的夫妻。夫妻之间哪里有什么秘密,她收到的礼物,他当然有权利知道是什么!
想到这,他拉开抽屉,拿出那个精致的粉色小盒子。
打开一看,他被怔住了。
那是一个用红色仿水晶制作的空乘小姐吊坠。完美的工艺,独特的造型,夺目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施华洛世奇的定制佳作,也确实仅凭一眼就能俘获女人的心。
盒子内里印着“老佛爷”的标志。想必韦淼是借着这次去巴黎寻来的特别礼物。
那小子倒是会耍些花样。这样的礼物,林筱晓确实喜欢。
把吊坠拿在手里看了会,冷柏航又把它放回去,嘴角扬了扬,朝另一边走去。
“你怎么在这?”
冷柏航穿着睡衣从洗浴室出来时,居然看见林筱晓在房间里,愣了愣。
她正拉开抽屉翻找着,很着急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来找个东西。”她抬头看了看他,继续翻找,“你不用管我,我一会找到就出去。”
冷柏航果真没有管她,擦了擦刚洗的头发,躺在chuang上,靠在chuang头的枕头上,拿起枕边的一本书开始看。
“在哪呢?。。。。我刚刚明明放在这个抽屉里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林筱晓皱着眉头,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难道我记错了。。。”
她应该下来得很匆忙,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连长裤都没穿。长衫很薄,透出里面白色的文胸。
冷柏航哪里看得进书。心不在焉地扫了两行之后,黑眸又不由自主地越过书,跳到站在他前方的身影上。
她弯着腰,在chuang对面的抽屉里翻找着,露出长衫下浅紫色的丝质平角短裤。虽然只是普通的睡裤,但此时在冷柏航眼里,那分明就是一种诱/惑。她正好背对着他,每当弯下腰、撅起臀,他就能看到睡裤下隐约可见的白色*花边,引人遐想的幽暗地带。。。。。。
还有,她这样的姿势,未免太能惹人犯罪。他不可抑止地又想起那晚,从身后进入她的美妙。。。。。
大脑一被勾起回忆,身体的某处也迅速有了反应,在他薄薄的睡裤下昂/扬起来。
“冷柏航。”
正在找东西的林筱晓忽然回过头来。
冷柏航一愣,飞快地举高了书,遮住自己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另一只手也迅速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很没出息的下半身。
“怎么了?”他佯装不耐地把书放下,刚才仓皇的眼眸已经恢复到往常淡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