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宁这么嚣张,杜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想把他们拷住押送到岭南,可人家也不是正经的流放,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担心,他追随的太子是个草包,万一哪天皇帝不眼瞎了,又把大皇子弄回京……
杜梁一瞬间闪过不少念头。
最后得出结论:不能对他们动手,万一哪天他们回了京城……
杜梁连面子都不要了,对着颜宁拱手:“公主这是哪里的话,你们随意,方才下官只是问一问,没有要押送你们的意思。”
说完,杜梁准备离开。
颜宁把人喊住:“等等。”
杜梁回头,又换上了笑脸,“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颜宁气焰嚣张:“你把我们吓到了,所以需要支付一定的精神赔偿费用。”
杜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硬是给憋回去了。
好一会儿,杜梁才缓过来,他问:“公主需要什么东西,下官拼尽全力也要给公主找来。”
颜宁满意地点点头:“那行吧,你等着,我写一份清单。”
杜梁眼皮子一跳。
她说什么?
一份清单?
这是要给她准备多少东西?
杜梁看她写得飞快,写了长长一张纸,还没写完。
杜梁现在开始后悔了。
他干嘛要多事,去给自己找麻烦,要是按兵不动,只当没看见,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杜梁看着那份密密麻麻的清单,心都在滴血。
写了两张纸,颜宁折起来递给他,“去准备这些东西吧,尽量早点送过来哦,不要耽误我们流放赶路的进度。”
杜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颜宁这说的什么话?他没找到东西也算是耽误他们的路程?
杜梁差点被气到变形。
但他这会儿只能恭恭敬敬地说:“是,公主,下官一定好好给您找来。”
颜宁心满意足:“好了,你可以走了。”
颜宁刚才和杜梁拉扯的时候,颜泽和季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担心颜宁翻车。
谁知道颜宁稳得很。
季兰眼睛都瞪圆了:“还能这样?”
颜宁笑着说:“是啊,我们要精神损失费,不能白让他来一趟。哎,可惜上次没想到可以讹一笔,咱们还是亏了。”
季兰和颜泽“噗嗤”一声笑出来。
颜泽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我闺女聪明,随我。”
季兰等他一眼:“明明是随我。”
三天后,杜梁让手下将几个箱子搬到颜宁的住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公主您看看还缺什么?”
颜宁拿着清单挨个的比对,这五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绫罗绸缎,还有小箱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首饰,还有一些装的是珍珠和各式各样的宝石……
总之,她要的全都安排上了。
杜梁还在最后的挣扎,“公主,这么多东西你马车装不下去,不如……”
颜宁立马接话:“不如你给我们再准备一辆马车吧,专门拉这些箱子,要好一些的马车,可别路上散架了。”
杜梁的脸立马僵住了,但他还是得保持微笑。
不然前面做的事情都浪费了。
杜梁心中已经将颜宁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是下官考虑不周,这就给您准备上。”
颜宁一家人走后,杜梁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写了字条绑在鸽子腿上,传信给太子。
颜誉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暴跳如雷,简直快要气死他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偏偏杜梁也是个蠢货,竟然也被颜宁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人的脑洞是进了水吗?
太子妃听见动静,进了书房,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颜誉将字条递到太子妃面前,“你看看,这群蠢货,颜泽的位置找不准也就罢了,他们竟然一大笔一大笔地给颜宁送钱!”
这还没完。
没一会儿,颜誉又收到快马加鞭传来的信。
这又是扬州城寄过来的信件,全篇都是写着颜宁一家一路花钱如流水。
太子一拳头砸在紫檀木的桌上,随后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太子妃给吓坏了,赶紧请来太医医治。
连皇帝都被惊动了,立马赶过来问:“这是前面情况?”
太医连忙给太子把脉,有些迟疑地说:“殿下这段时间忧思过重,身子本就不好,方才气急攻心,这才一口血吐出来。”
皇帝皱着眉:“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信件和字条,看着颜泽流放路上还能挥金如土,再想到最近这堵啊时间宫中过得艰难。
皇帝一掌拍在了桌上。
生气的人又多了一个。
颜誉咬牙切齿:“大皇兄他流放前肯定带了不少金银珠宝一起。”
皇帝也有些不爽。
但想想大儿子没犯错就被流放,皇帝还是有些心虚的,他想,他们多带点傍身银子也好。
另一边,刚出了扬州城的颜宁带着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一起离开了。
要不是担心其他人怀疑,颜宁都想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颜宁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结果这地方是李顺第一次来,地图也画得不够详细,他们似乎找错了路。
不过问题不大,到了扬州,再去岭南位置可就近了。
走着走着,天快黑了,颜宁他们看见一个破庙,便准备在那睡一晚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几个侍卫将刀拔出来,走在最前面给颜宁他们开路,让他们意外的是,里面只有一对母女。
颜宁下了马车,问:“里面有人么?”
说着她就走到了门边。
里面只有一对母女,两人都穿着带补丁的粗布麻衣,看见他们几人在门口,女人抱着女儿眼中满是警惕。
颜宁只觉得这破庙里的香还怪好闻的,颜宁看向那对母女,解释道:“你们放心,我们就是过来借宿一晚,不会……”
说着,颜宁脑袋昏昏沉沉,一下子就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