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在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终于呈现出一种基本稳定的态势。
在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涌动,有人欢喜有人忧。
二皇子府内。
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愤怒的气息,摔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祁君临愤怒的咒骂声,响彻整个房间。
“父皇为何在今天立太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祁君临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书桌上。
“一个病秧子,只因他是嫡子,皇后所出?我哪里比他差了?”他怒吼着,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怒火。
一旁的几位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也被他的怒火震慑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二皇子已封为临王,然而这个封号却似乎并不能让他感到丝毫的安慰。
“临王,只要大皇子还未坐上那个位置,我们就有希望。”户部侍郎小心翼翼地劝慰道,试图平复祁君临的愤怒。
“对,他还没坐上那个位置,我们仍有机会。”另一大臣也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祁君临的怒火感到畏惧。
礼部侍郎李志也在场,却未发一言。
他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开口说道:“几日来,战王也未上朝,这似乎有些不寻常。”
众人皆留意到这一点,按理说立太子之事,战王理应到场,为何却缺席了?
难道是已知无望,故而未凑热闹?
书房内众人皆作此想,心中却也不免有些疑惑。
晚上,在信王府的书房内,信王与同胞妹妹祁月欣正紧密地讨论着今日早朝之事。
“王兄,如今该如何是好?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提前?”祁月欣迫不及待地问道。
“提前?我们尚未准备充分,就算是祈君郝当上了储君,对我们并无区别。”信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只是祁君郝背后有祁君宸,较为棘手。但他已是废人,我们机会仍大。”
“一切听王兄的。”祁月欣对信王的话深信不疑,她知道自己的王兄一向足智多谋,定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我们只需见机行事。”信王继续说道,“二皇子这枚棋子恐怕要废了,他性情急躁,恐难忍耐,行事容易出错,被人抓住把柄。”
他们对祁君临的性格了如指掌,深知他难以成大事。
皇宫中,李贵妃亦是暴跳如雷。
她怒气冲冲地责问跪地的下人:“今日皇上为何突然立太子?”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回贵妃娘娘,奴婢听说是因为使臣将参加寿宴,大清国不能至今无太子。”女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此时立储,是让别国认识我国储君,再以太子的身份招待他们,身份相称。”
李贵妃听进去了这些话,但心中仍然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尤其当她得知大皇子祁君郝的病早已痊愈时,更是令她措手不及。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焦虑。
“祁君宸的腿难道也早好了?他们兄弟一直在演戏?若真如此,我的夜儿还争什么?”李贵妃心中暗自嘀咕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狠和决绝。
“来人,密切留意战王的双腿,是否已康复。”李贵妃冷声吩咐道。
单凭祁君郝一人,难以稳住朝堂。
但若有祁君宸相助,局势便大不相同。
因此,她必须尽快了解祁君宸的真实情况。
两日后,东吴使臣抵达京城。二皇子祁君临负责接待他们。
此次东吴派来的是太子和公主,他们的和亲目标正是祁君宸。
尽管传闻祁君宸双腿已废,甚至不能人道,但他在东吴人的眼中仍然被视为一个强者。
因为在那场决定性的战役中,正是他在军中指挥全局,使得东吴战败。
东吴公主一听到自己要和亲的对象是祁君宸时,顿时变得刁蛮任性起来。
她坚决地拒绝了这个安排,甚至不惜与自己的皇兄发生争执。
“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战王双腿已废,听说那方面也不行,我才不要!我要嫁给三皇子夜王,听说他相貌英俊,有几分战王的风采。”东吴公主撒娇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任性和不满。
“皇妹,这是父皇的旨意,你敢违抗?”东吴太子脸色一沉,严厉地喝斥道。
他深知这场和亲的重要性,不容有任何闪失。
“那嫁给太子也比嫁给一个残废强。”东吴公主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太子你就别想了。”东吴太子冷笑道,“我们战败国,他们不可能让公主嫁给未来的储君。而且无论你嫁给哪位王爷,都只能是侧妃,不可能是正妃。适龄的皇子皆已有正妃。”
“什么?要我做侧妃?那不就是妾吗?我不要!”东吴公主惊叫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皇兄,我不嫁了,行吗?”
“皇妹,你是东吴公主,需为国付出。”东吴太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他试图让自己的妹妹明白这场和亲的重要性。
东吴公主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想被当作了一件政治工具。
驿站守备森严,但青杉仍轻易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迅速返回战王府,将探得的消息告知了三思。
“什么?你说东吴公主的和亲对象是祁君宸,即便不能人道也要她嫁?”三思闻言大惊失色。
“是的,老大。”青杉肯定地回答道,“此举或是为拉拢,或是为早日除掉王爷,让东吴无后顾之忧。届时东吴或将迅速开战。”
三思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转身回房后,将此事告知了祁君宸。
祁君宸听完后笑言道:“如何?即便如此,仍有人愿嫁我。你得抓紧了,别松手。一松手,我可能就成别人的人了。”
三思知他是开玩笑,却觉毫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