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迈着沉稳的步伐,风尘仆仆地踏入西岐地界,心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志得意满。
如今正值封神的关键节点,他的重要性愈发凸显,往昔那个在阐教中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已然成为过去式。
他在心底暗自感叹,与曾经的自己相比,如今真是天壤之别,忍不住在心中默念:“我们不一样。对,说的就是你,黄龙真人。”
谁能料到,命运的轨迹陡然一转,原本应与姜子牙处处作对的他,如今竟阴差阳错地拿到了原本属于姜子牙的剧本,站在了这充满未知与机遇的全新人生路口。
不得不说,青灵子的出现,还是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了不少命运的走向。
此刻的申公豹,一袭素袍加身,身姿挺拔如松,尽显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态。
他头戴斗笠,斗笠之下,双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虚妄与真相;
身披蓑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添几分出尘的气质。
只见他手持一根细长的鱼竿,悠然自得地站在河边,鱼线在水面上轻轻晃动,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一切都显得那么闲适惬意。
然而,若是凑近一瞧,便能发现那鱼线的末端竟没有鱼钩。
这奇特的一幕恰好被一旁的钓鱼佬看在眼里。
这位钓鱼佬是个朴实憨厚的中年汉子,每日都在这河边垂钓,也算见多识广,可这般前所未有的钓鱼方式,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他满脸疑惑,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您这鱼线之上为何没有鱼钩啊?这般又如何能钓到鱼呢?”
申公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钓鱼,讲究的是一个愿者上钩。
非是我刻意强求,一切皆看机缘。若有缘,即便无钩,鱼儿也会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若无缘,即便鱼钩再精巧,也是枉费心机。”
钓鱼佬听后,似懂非懂,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异的钓鱼门道,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河面上始终风平浪静,并没有鱼儿上钩的迹象。
钓鱼佬等得不耐烦了,脸上渐渐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心里想着:“这人莫不是在故弄玄虚,根本就钓不到鱼。”他转身便准备离开。
申公豹一看这情形,可急坏了,心里暗自叫苦:“这可不行呀,你要是走了,我找谁帮我宣传这神奇的钓鱼法呢!”
于是,他灵机一动,突然惊呼一声:“上鱼了,小子,快来帮我老人家一把,年纪大了,腰不好使了。”
钓鱼佬刚要抬脚离开,就听见他这一嗓子,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一条大鱼狠狠咬住了鱼线,鱼线被绷得紧紧的,大鱼还在水面上拼命挣扎,溅起大片水花。
钓鱼佬见状,急忙上前帮忙,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这条大鱼弄上了岸。
好家伙,这条鱼起码有两三百斤重,身躯庞大,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让人惊叹不已。
钓鱼佬看着这条大鱼,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羡慕嫉妒。
从那之后,他便跟在申公豹身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一心想学到这不用鱼钩就能钓大鱼的神奇方法。
至于帮申公豹宣传?
他可没这个打算,要是宣传出去,大家都来学,都能钓大鱼,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河边立足呢?
申公豹想靠他宣传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只能另寻他人。
幸好,河边有一座山,每天都有不少砍柴之人从这里经过。
申公豹很快就盯上了一个叫武吉的年轻人,倒不是因为他资质出众,而是因为他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最喜欢和人唠嗑,最合适为自己宣传。
申公豹有意和武吉攀谈,没聊几次,就成功让武吉知道了自己不用鱼钩也能钓大鱼、愿者上钩的故事。
武吉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没过多久,这附近大部分人都听说了这件奇事。
其他人虽然觉得好奇,但不知道真假,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钓鱼佬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心里满是好奇,成群结队的来观摩学习。
这件事越传越广,引得附近的钓鱼佬都纷纷过来观摩,甚至有人偷偷在一旁观察,想要偷师学艺。
申公豹不仅不能赶走这些人,还得每天在河边煞有介事地表演一番,省得这些人不相信,不为他宣传。
武吉的劳苦功高,申公豹自然记在心里。有一天,他看着下山的武吉,心血来潮,掐指算了一卦,结果显示他与这武吉竟有着深深的因果纠缠。
申公豹暗自无奈,此时封神之事迫在眉睫,实在没时间处理这些琐事,于是快刀斩乱麻,直接收武吉为徒。
这无钩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很快就传到了西伯侯姬昌耳中。
姬昌在八卦之术上造诣极高,甚至通过伏羲所传的先天八卦,推演出了后天八卦。
他听闻此事后,心中好奇,便起卦一算,这一算之下,发现申公豹果然非同寻常,他的卦象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完全看不透申公豹的来历与未来。
这一结果让他更加笃定申公豹的不凡。
于是,姬昌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前往河边,想要亲自会一会这位行事神秘的申公豹。
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申公豹与他的大业息息相关,至关重要。
初次见面,申公豹依旧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无钩鱼竿,气定神闲地坐在河边,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姬昌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确认他当真在无钩钓鱼,践行着那“愿者上钩”的奇特理念。
他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言辞恳切地希望申公豹能出山辅佐,助他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
申公豹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老头,只会些钓鱼的营生。
“先生,您乃奇人异士,又何必在此虚度光阴?不如辅助我建功立业,共同缔造一个太平盛世,再造朗朗乾坤。”
姬昌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期待。
申公豹却依旧一脸淡然,婉拒道:“伯侯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过是个普通的钓鱼佬,哪有那些建功立业的本事呢!”
姬昌无奈,眼见天色已晚,只能先行返回。
过了几日,姬昌再次前来,这次他带来了珍贵的丝帛、香醇的美酒和寓意祥瑞的玉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他诚恳地向申公豹诉说着自己的宏伟抱负,以及对天下苍生在暴君统治下所遭受苦难的忧心忡忡。
申公豹听后,心中微微动容,但依旧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表示自己的修行之路尚未完成,出山的时机还不成熟。
姬昌十分不解,疑惑地问道:“先生既然知晓此时天下在暴君的统治下民不聊生,且我确实怀着十足的诚意,为何先生还是不愿意随我出山,拯救天下于水火之中,解救万民于倒悬之苦呢?”
“伯侯所愿,我心中自然明白。只是此时时机未到,贸然行事,恐难成事。”申公豹缓缓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
姬昌虽有些失落,但他并未放弃,带着一丝失望,黯然离去。
这让前来探望申公豹的广成子很是不解,忍不住问道:“师弟,师傅让你来辅助西岐人王,为何他两次请你,你都推辞?莫非你还有其他想法?”
这话一出,申公豹心中一惊,赶忙解释道:“师兄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还会再来的。我就是要让他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如此我一去便能身居高位,大展拳脚,实现抱负。”
广成子听后,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
又隔了些时日,西伯侯姬昌第三次前往河边。这次,他没有携带任何礼物,只是身着朴素的衣衫,带领着西岐的文武百官,徒步而来。
他走到申公豹面前,长跪不起,言辞恳切地说道:“先生,如今天下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岐虽小,但我一心想为百姓谋福祉,恳请先生出山相助,拯救万民于水火。”
申公豹看着眼前这位心怀天下、诚意满满的西伯侯,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他知道,时机已到,该是自己名扬天下、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好,既然伯侯有如此诚意,那请伯侯拉我下山如何?”申公豹嘴角微微上扬,提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姬昌刚听到他愿意出山,心中激动不已,可又听他要自己拉车,拉他下山,顿时有些愣住了,面露难色地说道:“额,先生,我们为表对您的诚意,皆是徒步走来,并未备车。”
申公豹也愣了两秒,不过他早有准备,还有备用计划。很快便说道:“那你背着我回去吧!”
姬发闻言,自告奋勇,想要背申公豹。申公豹却看着姬昌,坚定地说道:“只能你背!”
姬昌本十分不情愿,可又想到大商丞相姜子牙已经率领兵马来到西岐城外,西岐危在旦夕,形势紧迫,不得已只能低头。
姬昌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背了八百步,便再也背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申公豹从姬昌背后跳下来,却显得身形矫健,步伐轻快,仿佛刚才的一切对他毫无影响。
众人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不是,你身体这么好,搁这折腾老年人?”
申公豹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背我走了八百步,姬家当得江山八百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姬发都恨不得让自己的父亲再提气聚力,多背几步,让姬家的江山更加长久稳固。
申公豹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这都是天命,天命不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