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彻跟鸾桦走出风外楼,外面有些起风了。
吹得鸾桦的碎发乱飞。
“林大人,今日多谢了!”鸾桦主动对林彻道谢。
林彻表现的醉醺醺的,道:“没事,举手之劳……今天跟鸾桦殿下谈话,我也非常开心。”
“呵呵,跟林大人谈话,本殿受益匪浅!”鸾桦道。
“只是,因为有事情,这次谈话时间太少了,要不然今晚,我去鸿胪寺,跟殿下在举杯畅饮?洽谈治国良策?”
听到林彻的话,鸾桦眼睛一眯。
去鸿胪寺?
这家伙,果然没喝醉,还懂得试探自己。
他知道,自己留在大周,肯定别有用心。
所以故意跟着自己,想粉碎自己的目的?
林彻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鸾桦留在大周,肯定是怀疑自己。
既然如此,何不趁机,透露一些什么?
当然,他说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只是,鸾桦却为难了,因为他自己的身份。
但,他也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了。
“好,既然林大人没有尽兴,本殿自然奉陪。”
林彻点头:“既然如此,那晚上……我去找你。”
鸾桦离开后,林彻眯了眯眼睛。
然后他也离开了这里。
林彻步行回到了廷尉府。
刚回来,他就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林兄,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魏齐正火急火燎。
身后的刘坤,姚兵几人也跟了过来:“就是,你怎么瞎跑!”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林彻笑道。
魏齐正道:“好了,别开玩笑了,林兄……萧伯庆的罪行,免了!”
“什么?”林彻微微一愣,然后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唉,是这样,就在刚刚,杨怀满带人去面见皇上,说最近是诸侯王入京的日子,不易处决犯人,应该等过后再说。”
“皇上答应了?”
“皇上不能不答应啊,杨怀满他们,那是请求吗,那分明是逼宫!”
“而且,他们还说,萧伯庆虽然有罪,但一家人都有功,玲珑上将还有开疆之功,所以功过相抵!”
“皇上本来也不想答应,但是,没办法,他们逼宫太过,还说皇上破坏了制度。”
“最后,皇上只能让他们下去,这事再议。”
林彻沉思了一会儿道:“杨怀满他们,突然为萧伯庆说话,这里肯定有古怪。”
“萧家今天卖了宅子之后去了哪里?”
“辽阳侯府。”魏齐正道。
“难怪。”林彻知道,肯定是辽阳侯府出手了。
“萧家都这样了,辽阳侯府还帮他们,想不明白!”刘坤道。
林彻笑道:“这不奇怪,辽阳侯府帮助萧家,他们肯定也有利益,萧家虽然破了,但是名声还有一些。”
“唉……”
“唉什么?”林彻问道。
姚兵摇头叹息:“可怜了林兄,不能报仇了。”
“这话说的,我本来就跟他们无冤无仇了。”林彻摇头:“而且,他们现在没服罪,那将来一旦出事,所受到的惩罚,将会是现在无法比拟的。”
众人也都认同这点。
什么罪行最严重?
除了谋逆,就是拉帮结派。
拉帮结派也可以说是谋逆!
现在,萧家正在走这条路。
“对了林兄,你今天去哪里了,一个下午都没看到人!”魏齐正问道。
林彻也没隐瞒,把事情告诉了他们。
“啥?”
听完之后,魏齐正几人有些惊讶。
“林兄,你跟匈奴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殿下一起出去了?”魏齐正问。
“对。”
魏齐正脸色徒然变了:“林兄,这可使不得……虽然你没做什么,但被其他人发现,难免会以此作为攻击你的借口!”
“是啊,现在大半个朝廷,几乎都是我们的敌人!”刘坤道。
“放心,我有分寸。”林彻道。
几人知道林彻不会乱来,也不再劝阻。
就在这时,曹食其突然来了。
几人见状,赶忙正色起来!
“曹常侍!您怎么来了!”
曹食其脸色不太好看,走到他们面前,看向林彻:“林大人,皇上召见,请您走一趟吧。”
林彻不明白,林宇怎么又召见他。
不过,他也没怀疑,让魏齐正他们去忙,自己跟着曹食其走了。
来到外面的马车上,林彻忍不住问道:“曹常侍,皇上召见我,有什么事?”
谁知这一刻,曹食其却更加凝重了,终于说出了实情:“林公子,不是皇上召见,而是先帝……”
先帝!
林彻眼神一变!
林彻虽然回到朝廷,忙的不可开交,可从没忘记过父皇。
他知道,父皇的突然召见,意味着什么……
随后,曹食其带着林彻,来到皇宫,然后在宣室殿秘密换成,一路前往建章宫。
建章宫外,所有护卫都已经被暂时撤走了。
林彻被曹食其带着来到这里,然后曹食其把他交给了一个老宦官。
然后,林彻就跟这人走了,曹食其回去了。
“林公子,微臣叫钱让,是照顾先帝的。”钱让道。
林彻点头:“多谢钱大人。”
钱让摇了摇头,眼眶突然有点湿润。
“林公子,先帝在这里,没有一天不担心你的,”
“父皇情况怎么样了?”林彻问道。
钱让停下脚步,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先帝情况不好,现在饭也不吃,水也喝不下去……”
林彻叹了口气。
钱让带着他走了进去,看到了病床上躺着那个衰弱的老人。
跟上次林彻见不一样,这次林顼的头发全部都白了。
钱让带着林彻走过去,小声道:“先帝,林公子来了……”
听到这话,林顼那苍老的双手,才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转动脖子,看了过去。
“父皇……”林彻赶忙拉住他的手,心中酸楚。
林顼张了张嘴,看到林彻,那混浊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神采。
“做的……不错……”林顼艰难的吐出四个字。声音沙哑。
林彻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这么短时间,就当上了廷尉。
相当于收回了朝廷一部分势力。
林彻摇头,道:“父皇,这都是儿臣该做的,父皇,您这次叫儿臣来,是想说什么吗?”
林顼点了点头。
林彻也没催促,在一旁静静听着。
而钱让早已经退了出去,拉上了帷幔。
林顼没有说话,不知是说不出口,还是什么。
等了好几分钟,林顼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是关于你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