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若正要拆开信封,却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当即将信封放回原位,将开关合上,再隐入暗处躲起来。
下一秒,书房门被打开。
“啪!”
灯光亮起。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他将房门反锁,随后来到一面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按下隐藏在后面的开关。
书架上突然出现一道暗格,正是许安若刚才打开的那个。
他随手将最上面的信封放在书架上,而后从暗格里吃力地掏出一包红色绒布包裹的东西,转身轻轻地放在桌面。
绒布打开,金光乍现。
男人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喜悦,拿起一根根大金条,爱不释手地放手中把玩,像吸食毒品一样陶醉其中,忘乎一切。
那熟稔的姿态,估计在过去无数个深夜,他都这样坐在座位上,一个人享受着黄金带来的快乐。
许安若看到,那些金条上刻着字,是银行出品,每根有五百克之重,细数下来,正好十根。
按当下金价5元左右一克计算,一根金条两千五,十根就是两万五!
在当下以分为起点的物价水平中,简直就是个大富翁。
他只是一个农业局的基层小领导,祖上又是农民出身,从哪里捞到这么多的金钱?
就在许安若疑惑时,有人在外面敲门,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老赵,怎么还不睡?”
“马上!”男人应了一声,快手快脚地将金条放回原位。
关闭暗格后,才发现那封信没有放回去,于是索性就拿在手里,转身去开门。
女人看到他手中的信,立即进屋关上房门,低声问道:“你的老同学又来信让你做事了?”
男人摇头:“没有,还是上次那封。”
“他到底跟许家的两个女儿有多大的仇啊,要这样毁了人家,以后她们两人哪还嫁得出去啊!”
“这你就别管了,咱们只负责收钱办事。”
“可我们也有女儿,我还真怕会损阴德,伤害到女儿身上。”
“别神神叨叨的!你不去看看,现在有几个人的钱是干净的?咱逼死人的事都干过,现在只是散播谣言而已,根本不算事!”
男人瞥了他妻子一眼:“再说了,干都干了,你现在来说这些,未免太晚了吧!”
女人气鼓鼓道:“那他到底给你了多少钱,再分我一点!”
“就一百,上次都给你了。”
“我不信,他一个革委会的组长,肯定能捞不少钱,哪会这么小气。”
“这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钱,怎么就小气了?你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对你来说,可不就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达那么多种植棉花指标,收上来后,却暗箱操作......”
男人脸色大变,赶忙捂住女人的嘴巴:“住口!小心隔墙有耳!”
女人一把拍开他的手,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孩子们都睡了。”
“我跟你说,王浩伟真就只给我一百块,他被谣言中那个姓陆的男人打得很惨,还赔了一大笔钱,我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啊!”
“不能吧,他一个革委会干部身份,还能被打?”
储物空间中,许安若将夫妻二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心中暗道:看来,她又得去粤城一趟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
书房里,男人不耐烦道:“哎呀,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不在粤城,哪知道那么清楚,走走走,睡觉去。”
说完,就搂住他妻子的肩膀开门往外带。
到了楼梯口,他道:“我下楼喝口水,顺便把这封信烧了。”
“早就叫你烧了,你却说字迹做了伪装,看不出来谁写的,现在怎么又想烧了?”
“顺手的事,留着也没什么用。”
男人嘴上说得轻松,实则心里想着:这大半夜狗吠得这么厉害,估计是有什么人想潜进来。
一想到陆宇川的军官身份,他就心里直发毛,还是毁灭证据的好。
还有家里的金条,也得想个安全的地方,赶紧转移出去。
就是夜里摸不着了,想想就觉得肉疼。
男人边下楼梯边琢磨,突然后腰正中像被什么东西刺穿,霎时传来远超承受能力的疼感
“啊——”
刚进房门的女人听到惨叫声,赶忙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探头一看,正好看见她男人的身体像皮球一样,骨碌骨碌往楼梯下滚去。
她急追下楼,想要扶起丈夫,可刚一挪动,就听见男人的惨叫:“啊疼疼疼......叫救护车.......”
这时,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醒来,陆续打开房门下楼,一时惊叫连连。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人抬到担架送上车。
在疾驰过程中,男人失去意识,手里的信封无声滑落......
*
许安若回到自家卧室,将此行的收获放置桌面。
最显眼,莫过于那十根大金条。
许安若用湿布将金条擦拭了一遍,再用干净的布包着,放入一个空匣子里,最后收入空间。
处理完金条,她将目光转移到桌面上的账册和信封上。
就在她重新打开暗格开关收取黄金时,发现暗格里还有一本账册和几个信封。
结合刚才夫妻俩的对话,她隐隐有了猜测,一并带了回来。
灯光下,仟仟素手翻动账本,许安若佼美的容颜覆上寒冰,眸底一片冷然......
翌日一早。
许安若打着哈欠下楼,正好看见端粥上桌的许子谦,不由笑道:“二哥,你也会做饭了呀?”
“看你说的,煮个粥有什么难,我还会做饭呢!你们都不在,我总不能天天去外面吃吧。”
许子谦没说的是,他刚开始摸索做米饭时,水和米的比例总是放不好,要么夹生,要么烧焦,怎么都做不好。
后来还是柱子手把手教,才做出一锅正常的米饭。
许安若开玩笑道:“不错不错,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可就有福咯。”
在当下的社会上,大部分的家庭里男的都不下厨,许家也不例外。
上次许家遭逢的一场危机,令心理年龄还是个大男孩的许子谦迅速成长起来,开始有了独立的意识。
许子谦被这么一打趣,哈哈笑起来:“胡说什么呢,我连对象都还没有!倒是你,那个陆宇川,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