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几人都变了脸色。
司空明期道:“一身紫衣,独自一人。”
祁朔附和道:“对,我昨天早上见她的时候她就穿的紫衣。”
闻卿道:“不可能,月恒最近都穿的浅色衣服,那天晚上找魔气那么紧急,哪儿有空换衣服!”
谢沉音脸沉如水,“恐怕,有人在暗中搞鬼。”
突然想起五师妹之前跟他说的她识海中那缕赶不走的残魂。
从无望山出来之后就没再听她说起过了,他也问过,说是没有了。
如今竟然又出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吕述怀疑道:“会不会,就是背后的大魔幻化的?”
司空明期道:“我当时没感受到魔气,寻妖盘也无异动。”
祁朔也点头道:“我也没感觉到魔气。”
谢沉音道:“若是身上带有藏匿气息的法器,是察觉不到的。”
又看向两人,“她做了什么?”
祁朔道:“就说了会儿话,她好像不知道从无望山出来之后发生的事,就问我这个了。”
“还有,”祁朔灵光一闪道:“她好像对褚宴恨得牙痒痒,我一提褚宴,她就要动手。”
谢沉音一愣,心沉了下去。
又看向司空明期,“你呢?她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司空明期垂眸道:“没什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说什么了?”
四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司空明期面色不虞,心里极不自在,眼神落在地面,语气硬邦邦的,“不记得了。”
心里却翻腾不已,脑中乱七八糟的都是最近发生的事。
四人:......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说你不记得,骗谁呢?
谢沉音也不再追问,看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说什么好话。
祁朔坐不住了,“我出去转转,说不定又碰上她了。”
谢沉音拉住了他,“如今不知道那人来历,若真是幕后大魔,你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
谢沉音思索了会儿,道:“我找师尊去。”
对面的人既然实力雄厚,那只能找师尊了。
正巧此时,祁昭和俞随承一起从楼上下来,听闻他要去找虞翡,问了情况。
祁昭蹙眉道:“如此看来,南仪城果真有异,最近大家都要小心些。”
谢沉音叹口气,忧愁道:“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祁朔也叹气,“昨日我见她还觉得挺正常的,都没想那么多。”
吕述惊道:“昨夜袭击褚道友和林道友的,会不会就是她?”
又看不懂这人到底什么目的,“那她到底要干什么?听司长老说,那人修为不低,若想杀了他们两人,也不是办不到,为何没动手呢?”
闻卿灵光一闪,“会不会就是昨晚那个白发女人?”
越想越觉得可能,怒道:“昨夜看着就和月恒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冲她来的,是不是看上了褚宴,想和月恒抢?”
众人:......
祁朔无语道:“我之前提褚宴,她就发火,这个可能性不大。”
凌翎不知道从哪儿挤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兴奋,“是不是因爱生恨啊?得不到就毁掉!”
又自顾自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又对着司空师兄说些有的没的......唔.....”
凌翎直接被司空明期捂嘴拖走,威胁道:“你敢说一个字,我让你永远下不了泽阳山!”
凌翎张着手,双脚蹬得飞快,被司空明期直接拖出了客栈,免得她胡言乱语。
看到这一幕,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必那人和司空明期说的话,也不是什么正经话。
拖离客栈,将凌翎推在一旁,嫌弃看了看自己的手,捏了好几个除尘诀。
眼神如刀扎向她,“以前你到处散播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可这件事,你要是再敢给我往外传,我绝不轻饶。”
凌翎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司空师兄放心,我嘴最严了。”
“我不信你嘴严,但是你但凡透露一个字,我就扎你一钉,你自己算算,你能受我几钉。”
凌翎紧闭着嘴,乖巧垂手,老实巴交站在一边。
她算不出来她能受几钉,她只知道,司空师兄从不对同门用灭魂钉,如今拿这个威胁她,说明他是认真的。
但凡她敢说出去一个字,肯定下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惨。
“司空师兄放心,我绝对一个字都不说。”
“哼。”
司空明期冷哼一声,押着她就走。
若让她回到客栈,早晚憋不住说出来。
好歹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能真打死她。
糟心。
————
南仪城城西一间客栈二楼。
林月恒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盯着旁边茶桌上摆放的小香炉。
气味清新,若有似无,袅袅轻烟如线,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沁人心脾。
可还是抚不平林月恒此刻毛躁的心情。
原执坐在另一侧喝茶,看她没什么精神,道:“不高兴杀了就是,杀了随本座回魔界去。”
林月恒瘫在一旁,以嘴叼茶杯抿了一口,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杀了多便宜她。”
褚宴此前只是想复活赤华,以为她就是赤华,对她除了黏人得很,还是掏心掏肺的好,要什么给什么,罪不至死。
该死的也是赤华,让她吃苦受罪的也是赤华。
池奚也对这新晋的魔君十分无语。
“君上,既然您与他们有仇,直接杀了多痛快,何必还让属下去偷袭,您还演那一出戏。”
林月恒白他一眼,“她和褚宴不是恩爱吗?我就是要挑起褚宴对她的怀疑,让他以为自己的白月光不在了,你懂什么!”
林月恒很有自己的道理,“杀人有什么好玩儿的,就是要看她们感情破裂,要死不活,扎心才难受。”
原执道:“多此一举。”
“哪里多此一举了?你没看昨夜褚宴那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平时可不这样,这一下他那清冷矜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名声可就彻底崩坏了,这不比杀了他来得好?”
池奚直击痛点,“可您不是要报复那个和您长得一样的女人吗?我看她,没多大反应呢。”
昨夜在暗中观察着,君上飙演技那么投入,那男修都已经痛彻心扉的,那女修一句话未说,好像跟她没关系一般。
说起这个林月恒也恨得牙痒痒,“要不怎么说她不是省油的灯呢,心硬如铁,若是一般人,能把我坑这么惨吗?”
“你哪里惨了?”原执淡淡道:“拥有一身充沛的魔气,在魔界没有几个对手,还是说......”
原执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你很排斥魔界?”
林月恒顿时精神了,眼神真挚赤诚,“那没有的事,能够变强我是万分开心,但是不能因为我变强大了,就把给予我痛苦的人给原谅了吧?”
其实能够获得魔气,变成大佬,她还是觉得很爽的,只是,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虽然受了很多皮肉之苦,但是从元婴初期,一跃成为相当于合体期的大魔。
一切来得有些容易了,总觉得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让她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