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八月初一,宋氏成功生下二格格,享庶福晋份例。
康熙三十年十月二十九日,侧福晋宜修终于入府了。
“王爷可是在宜侧福晋的院子歇下了?”李静言开心极了,她等了一年多才等到宜修进府,要是再不搞点花样出来她都要憋死了。
“是的!婢女们就等主子一声令下,送宜侧福晋这个大礼。”翠果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要搞宜侧福晋,不过她听话就行。
“行!那就让他们开始吧!”
午夜,花街几个喝醉的大少爷非要出来燃放烟花,美丽的烟花盛开在夜空中,不巧有火星飞溅落入雍郡王府,将后院的一角直接点燃。
“走水了走水了!”小斯急切喊道。“快来人啊!”
等苏培盛收到消息后火已经被扑灭了,他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明天再报,毕竟主子跟宜侧福晋才刚歇下,不好被打扰。
第二日,春庭院。
“给泰侧福晋请安!”与其她女人们一同半跪在地上的宜修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她也是侧福晋,却还要给另一位侧福晋下跪。
“姐妹们都起来吧!”开始搞事的李静言容光焕发,美貌更胜之前,竟让众女在她面前有自惭形秽之感。
“泰侧福晋可遇着喜事了?今日气色怎这般好?”宋氏恭维道。
“还好还好!昨日宜修妹妹入府,可不得高兴嘛!”李静言也不怕别人看出什么,反正她什么都没干,只是让人在那几位少爷耳边说多了几句而已。
“泰侧福晋说的是呢!我们又多了位妹妹了。”齐月宾笑得温和,可心里却难受得很,王爷的院子到底还会进来多少个女人?
“既然都说到宜修妹妹了,那姐妹们都认认吧!宜修妹妹出身名门,是乌拉那拉府中的庶出小姐,不过有福之人是不在乎嫡庶的,她如今也是我们雍郡王府的侧福晋,姐妹们可别念着她的出身而忘了尊卑。”李静言笑着捅了宜修一刀,坐等着她起身给她行礼。
她估计上辈子的齐妃从未想过还能有这一天吧!
宜修笑容都僵住了,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起身向李静言温和行礼道:“妾身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宜修见过姐姐。”
“好好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姐妹!”李静言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将准备好的礼物赐给宜修。
宜修心里更难受了,她感觉周围的女人都在嘲笑她。
齐月宾听着李静言口中的嫡庶论有些尴尬,便率先起身给宜修行礼道:“妾身格格齐氏,见过宜侧福晋。”
其她女人也习惯了李静言偶尔的发癫出言,虽然好奇这位庶女出身的侧福晋,不过规矩礼数也是有的。
众多人行完礼后,齐月宾忍不住问道:“泰侧福晋,昨日后院怎会起火,可查到源头了?”
她真是的怕了,那起火的院子可离她的院子不远呢,若真烧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宜修:什么?昨日后院起火了?
“早上苏培盛来报了,说外面的人放烟花,残留星火落下来,这才导致了后院起火!不过火势不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扑灭了,不是什么大事。”李静言说得像是完全没当回事。
“昨日宜侧福晋大婚,晚上怎么就着火了呢?”宋氏嘀咕着,却突然看到宜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起身向宜修行礼请罪道:“侧福晋恕罪,妾身并不是那个意思。”
宜修想着她昨日才过门,不好拿这些事揪着为难人,便笑着回道:“无事。”
见大家都认清了宜修,李静言随口便让她们散了,坐等接下来的戏码。
十一月里,雍郡王府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
月初,府里的一棵老树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挖开树根,底下居然是一个大蛇窝,还跑了好几条小蛇,下人们忙活了足足三日才驱赶完。
月中,后院出现了一只黑猫,将耿氏吓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好。
月尾,齐月宾路过宜修的丹霞院时摔了个大跟头,还把一颗门牙给磕断了。
这些事算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结合宜修刚入府后院就起火的事件,私底下慢慢便流传出宜修不详的流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宜修无意听到小厮们的低语,惊得她心头一震,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害她?
不,这肯定不是巧合,乌拉那拉家的后院发生了这么多事,嫡母都用巧合搪塞了父亲,可那些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可又是谁在针对她呢?泰侧福晋?齐格格?宋格格?耿氏?还是甘氏?她才刚进王府,照理来看目前与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不该会这样对她。
难道真是巧合?还是说府里还有嫡母的眼线,想故意用这些事来给她添堵?
李静言乐了,没想到宜修这么快就想到了乌拉那拉夫人的身上。没错,这就是她故意的,她可不能让宜修过得这么快活。
不久,宜修抓到自己的陪嫁婢女暖冬企图给王爷下小量的泻药,让王爷每次来丹霞院都会拉几次肚子,为的就是让王爷觉得宜修不详。
“暖冬,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宜修心里很愤怒,暖冬的卖身契可是在她的手上的,可暖冬还是背叛了她。
“侧福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暖冬哭得脸都花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叛主,可她没有办法啊!
她全家都是乌拉那拉府的家生子,一家人的性命都被乌那拉那夫人捏着,若她不按夫人的话去做,那她的父母亲和兄弟们都得死......
“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宜修脑中过了一遍所有人,忍不住惊恐,难道又是嫡母?她已经嫁出去了,嫡母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一想到这些宜修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恶狠狠地对着暖冬道:“你若是不说,我等会就传信给姨娘,让她寻个由头打死你的母亲和弟弟!然后再把你发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侧福晋不要啊!”暖和悲痛大叫。
“是,是夫人。夫人捏着奴婢全家的卖身契,说若是婢女不从,便将婢女的母亲和姐妹卖到窑子去。”
“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还请侧福晋饶恕奴婢的家人吧!”
宜修缓缓闭上眼,果真是嫡母。
她好不容易才长大,好不容易才嫁出了那个魔窟,她不能再让别人拖累她了,绝不能。
宜修对着暖冬软硬兼施,让她按着剧本再走了一遍,不过这一次抓住暖冬的人是允禛。
宜修适时卖了一顿惨,又夸赞允禛是她的天,是救她出水火之中的大英雄,彻底把允禛的马屁给拍舒坦了。
“你很好,此事我自会处理。说来你入府也有些日子了,往后就跟着泰侧福晋学学一块打理王府吧!”允禛被宜修哄得放了府里的管家权,心里却在恼怒乌拉那拉府敢把手伸到他这里,第二日便让人去敲打了一番费扬古。
费扬古知道都气死了,这个女人管着他的后院,不能为他生下儿子就算了,居然还敢拖他的后腿?是嫌他们乌拉那拉家的人头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