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韵被高大哄得高兴,自从她被皇上贬为庶人,昭国公府夺爵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捧着,像是回到了她还是大皇子妃的日子。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把她关在了一个门窗都漏风的偏僻小院里!
给她送过去的饭菜,要么凉了,要么馊了,还有几次,居然还是剩饭!
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欺辱!
如果不是今天她逃了出来,来到了大皇子面前,她早晚要被那些狗奴才欺负死!
哼!如今,她见到了大皇子。大皇子念在往日情分上,一定会替她教训那些狗奴才………
“啊!!!!!!”
“救…救命!……”
高大面无表情的看着掉入湖里的黄诗韵,轻轻擦了擦自己的手。
等到黄诗韵气若柔丝,将将要沉入湖里,他才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面容来,大声呼喊,“来人呀!快来人呀!娘娘跳湖自杀了!”
听到高大呼喊的人,快速围了过来。
可惜大部分人都不会水,等到会水的婆子赶到,跳下深秋的湖水里,再把已经不会动弹的黄诗韵捞上来。
黄诗韵已经没有了气息!
高大拿袖子抹着脸,哭得情真意切,“娘娘呀!您怎么就想不开呢?您怎么就不能再等等,等郡王给您求情,让皇上饶恕您呢?”
周围的丫鬟小厮也跟着一起哭,“呜呜,娘娘………”
等哭得差不多了,高大才擦了一把没有丁点眼泪的脸,想要找人把黄诗韵的尸体弄走。
可是,弄到哪里去呢?
皇陵自然是不可能!
黄诗韵如今还是个罪人,皇上看在大皇子和两位皇孙的面子上,才只是贬为了庶人而已。
如果真要葬入皇陵,皇上那里怕是不会高兴。皇上不高兴,大皇子的处境就更差了!
那随便扔到城外,找个山头埋了?
在两位皇孙那里,怕是也过不去!万一被两位皇孙知道,他就得罪了他们。
等哪天大皇子登基,他岂不是很被动?
……对了,还有昭国公府!
皇上只是夺爵,那黄家的祖坟还在呢。
“替娘娘收拾一些东西,送到黄家那里吧。也算是让娘娘,落地归根,死后还能有和父母团聚的一日。”
“是。”几个丫鬟婆子点头。
有几个回去拿黄诗韵生前的衣物,有几个擦拭她的头发,还有她那闭不上眼睛的脸。
看着黄诗韵死不瞑目的脸,给她收拾遗容的丫鬟,吓得手抖。
“快点!不能让娘娘就这么走了 ,你们几个都用心点,快点收拾!”高大看着手抖的丫鬟,大声说道。
“是,奴婢一定收拾好娘娘!”手抖的丫鬟,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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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黄诗韵的遗容收拾妥当,就要抬走的时候。
猛然听到丫鬟小厮讨论,自己娘没有了的两位皇孙赶了过来。
“母妃,母妃!”大皇孙苏南喊道。
二皇孙苏畅紧随其后,就快要跑到了黄诗雅的尸体前面。高大眼疾手快,把两人拦住。
“两位皇孙节哀,娘娘去了。”高大哀声轻叹道。
“母妃,母妃。”二皇孙伸手就要去够黄诗韵的衣袖,可惜距离有些远,他够不到。
高大用眼神示意抬着黄诗韵尸体的护卫,“还不快点让娘娘入土为安!”
护卫们领命,抬着黄诗韵的尸体从一个侧门出去。侧门外停着一辆板车,车上放着一口薄皮棺材。
抬黄诗韵出来的人,只是府中最为普通的护卫而已,平日里捞不到什么油水。
在把黄诗韵放入棺材的空隙,偷偷拔了几只她头上的金簪,手上的玉镯。
见另一个贪得无厌,连衣服都想要动,领头的护卫连忙阻止,“够了!她毕竟是曾经的皇妃娘娘,还是两位小主子的生母。你敢碰到她身上一丝,不要说小主子们,就连郡王那里也不会放过我们!”
可能是领头护卫的话,吓唬住了另一个护卫,他停下了手。
“过来,把棺材封好!”领头护卫对一旁棺材铺子的人说道。
棺材铺子的伙计,默默点头,把棺材封好。
封好棺之后,一般就不会有人再打开了。护卫们松了口气,把刚刚得到的金银首饰放入怀里,再给棺材铺子的伙计几两银子封口。
“管好自己的嘴!”
“嗯,嗯……”伙计连忙点头,驾着板车,跟在护卫们的身后,向着城外黄家祖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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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要出城的人不少,进城的人更多。
护卫们尽量低调行事,没有拿郡王府的名头出来用,而是和普通百姓一样排队,慢慢出城。
守门的人想要查看棺材,领头的护卫赶紧送上一口银子,小声说道,“这是郡王府上刚刚死的一位姬妾,面色不太好看,怕吓到几位大哥。我们只是奉命把她埋到城外,好好安葬而已。”
听到护卫的话,守门的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银子,让护卫们带着棺材赶快走。
等看不到护卫们和棺材的人影,守门的人才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吐出一口唾沫,“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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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祖坟离长春观不远,走上一刻钟就是。
余婆子一早带着谢礼来到了长春观,求见春华道长。
昨日那么大的阵仗,道观里的人都看在眼里,自然认得出来余婆子。
听到余婆子说,是为了感谢春华道长昨日相救,特地送来了谢礼。
道童点头,“请夫人随我来。”
余婆子跟在道童身后,又到了春华道长的院子前面。
道童让余婆子几人稍等,他进去禀告春华道长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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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丽君捂着耳朵,把脸对着墙看,她不想再听爹娘的碎碎念了!
她就要留在长春观,自由自在的活着!回京城当什么官家小姐,她不稀罕!
太学祭酒章义丰,和其夫人昨日听说了,永宁侯府的人被刺客在长春观刺杀,他们当时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一早,章义丰就告假,带着夫人来到了长春观,春华道长这里。他们想要劝女儿章丽君回家,这京城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次,他们女儿没有受伤,那万一下次再遇到呢?
“你们就放心吧!我深得师父的真传,除了师父,就没有几个人能打的过我!”章丽君举着自己的佩剑,骄傲的说道。
章义丰皱眉,手背在身后握拳,痛心疾首的说道,“没几个人打得过你,那要是下次你遇到十几个刺客呢?二十几个刺客呢?你还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