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三娘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秦阳也没在少女面前透露她的存在。
手中握着腰带,秦阳看向少女,“你是段和尚的徒弟?”
少女轻轻点头:“是。”
闻言,秦阳目光看向别处,幽幽叹道:“看来本王改革监察院是非常有必要的,官府机构,什么时候变成江湖门派了?”
“一个和尚,还收徒弟?还是女徒弟?”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以沉默应对。
“行了!”
秦阳把手中腰带扔给她,说道:“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是!”
接过腰带,少女迈着小步上前。
手脚麻利,替秦阳换上飞鱼服,系上腰带。
伸开双臂,低头看了看,秦阳觉得这身衣服不错。
正准备去拿桌上的绣春刀,少女先秦阳一步,快步跑过去双手捧起桌上的绣春刀。
秦阳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语,“你手脚挺麻利的,段和尚眼光不错,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当个贴身女…”
话还没说完,忽然间,一声轻微的长刀出鞘声在屋中响起。
声音很小,但秦阳还是听见了。
意识到已经暴露,少女不再遮遮掩掩,轰然一声拔出绣春刀。
此刻,少女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乖巧,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杀意。
“呦?小姑娘,胆儿挺肥的!”
“来大玄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刺杀本王的!”
正说着,秦阳左脚脚尖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圆。
双手一前一后,摆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势。
少女双手握刀,警惕地盯着秦阳的一举一动。
冷笑一声,秦阳眼神里满是轻蔑,“小姑娘,你怕是还不知道,本王除了秦王这个名号,还有一个咏春宗师的名号。”
“咏春?宗师?”
少女眉头紧皱,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在下,佛山叶问,请指教!”
说完,秦阳突然大喝一声,把少女吓了一激灵。
反应过来后,少女不再废话,握刀就朝赤手空拳的秦阳砍了过去。
“动手!”
一声大喝。
啪!
砰!
两声。
少女手背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疼的她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柳三娘从房梁上跳下来,再次挥动手中细长铁鞭。
少女直接被抽翻在地,胸前衣裳破烂,露出雪白…
秦阳眼睛盯着,一眨不眨。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外面的侍卫对视一眼,暗道一声不妙,一窝蜂地冲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一幕,他们立刻意识到发生什么,一拥而上将少女制服。
收起铁鞭,缠在腰上。
柳三娘脸上再也没有了刚进屋时的妩媚,而是满脸严肃。
她单膝下跪,抱拳道:“让小王爷受惊了,属下罪该万死!”
“救驾有功,无罪!”
一挥手,秦阳让柳三娘起来。
柳三娘不仅没起来,反而一个头猛地磕在地上,秦阳看的都疼,“请小王爷明察秋毫,段和尚与此事绝对无关!”
背着手,秦阳冷笑一声,“金豹死时,本王以为你们几个是表面兄弟,今日一看,是本王看错了。”
砰!
柳三娘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咬牙道:“此女是段和尚的徒弟不错,可她今日刺杀小王爷,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段和尚绝不知情,请小王爷明查!”
“起来吧。”
说完,秦阳没再看柳三娘。
而是接过一名侍卫从地上捡起来的绣春刀,挎在腰间单手握住,吩咐道,“去,把段和尚给本王叫过来。”
很快,人未到,声音先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兄弟兄弟,别走这么快嘛,到底发生了啥事?”
“是我那女徒弟不合小王爷的胃口?不应该啊,小王爷不是最喜欢雏了吗。”
“唉?不会是小王爷要赏和尚我吧,兄弟兄弟,你给我透个底,赏钱,我分你一半。”
“闭嘴!”
侍卫一声呵斥,将段和尚带进房间。
段和尚收敛脸上笑意,跟着侍卫走进房间。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小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和尚…我,我与此事绝对无关!”
段和尚气的盯紧少女,怒骂咆哮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害我?”
“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说!”
柳三娘来到少女身边,抓起她的头发,“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少女冷笑几声,却并未说话。
见此情形,段和尚心凉了半截。
少女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刚才带进来的。
可是少女却刺杀秦阳,最后虽未得手,但秦阳一怒之下牵连他,杀了他,谁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送少女过来伺候秦阳,本是好意,可…
越想越害怕,段和尚不仅是脸上,就连锃光瓦亮的脑袋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踏踏!
一双宝靴出现在他面前。
段和尚知道是秦阳,害怕地赶紧埋低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行了!瞧你这怂样,也知道今日这手笔不是你能做出来的!教唆她刺杀本王,你没这个胆子!”
此言一出,段和尚和柳三娘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段和尚抱拳道:“小王爷,把此贼交给和尚我,半个时辰内,我定会审出幕后主使,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不必,本王大概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一道人影,秦阳轻描淡写道。
“谁?”
段和尚满脸憎恶,喝道:“敢刺杀小王爷,和尚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过想让他亲口承认刺杀本王,有点困难,需要诸位合力演一出戏。”秦阳道。
“小王爷尽管吩咐。”
……
与此同时,院子里,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的顾长风手执折扇,正朝这里走过来。
刚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侍卫抬着少女出去。
少女身前一大片血迹,紧闭双眼。
顾长风眉头一皱,这是失手了?
废物。
好歹也是段和尚的徒弟,却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秦阳都干不掉,真是个废物!
正这样想着,他突然瞥见两个侍卫眼角有泪水。
少女没失手!
秦阳死了!
要不然,侍卫哭什么?
他心中一喜,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此女是谁?”
一名侍卫猛喝道:“滚开!别挡路!否则老子能干出什么,老子也不知道。”
“拉你做垫背!也不是不可能!”
顾长风赶紧让路,目送两人将少女抬走。
垫背?
秦阳肯定是死了。
侍卫自知护卫不力,死罪难逃,所以才……
顾长风心中大喜过望,面上却马上装作一副极度悲伤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我的小王爷呦,你死的好惨啊,诸位,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