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顾清寒已经从刘炼包下的酒楼里走了出来,刘炼见顾清寒打算返回藏雨阁,心中那股关切之情瞬间涌起,下意识就想送她一程。
哈迪瞧见刘炼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也默默跟了上去。
顾清寒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见是刘炼,不禁好奇地问道:“刘先生,你这是?”
刘炼被顾清寒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是刚刚在酒楼里喝了酒,还是单纯因为害羞,他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他嗫嚅着嘴唇,本想坦诚说出想送她回去的心意,可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
“呃……顾阁主,您之前不是提过,要帮我牵线,再和林忆公子比试一场嘛。
所以就跟上来了,还望顾阁主别介意呀。”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偷瞄顾清寒的神色,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满是忐忑。
一旁的哈迪将这一幕瞧得真切,暗自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他对自己这位挚友再了解不过了,就刘炼这扭捏的性子,想要赢得顾清寒的芳心,恐怕在感情这条路上,还得摸爬滚打好长一阵子,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才行。
哈迪轻轻摇了摇头,决定先在一旁默默看着,说不定关键时候还得出手帮挚友一把。
顾清寒微微一怔,原本她还以为刘炼是出于关心才跟上来,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
她不禁轻轻一笑一声说道:
“原来如此呀,若刘先生真想与林忆切磋,改日我肯定帮您牵线搭桥。
只是这大晚上的,林忆怕是早就歇下了。
您别看他现在是我的护卫,实则他不过是欠了我们藏雨阁人情,才暂且充当护卫罢了。
平日里,我们之间并无什么尊卑之分,所以这事恐怕还得等上几天。”
刘炼听顾清寒这么一说,心里一阵失落,没能鼓起勇气说出真心话。
犹豫片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就有劳顾姑娘了。
其实……其实我觉得夜里出来走走,送送您也挺好的,万一林公子还没睡呢?”
顾清寒听闻刘炼此言,不禁挑了挑眉,那眼神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了刘炼内心那点小心思。
她轻轻开口:“既然刘先生这般执着,那便一起走吧。”
刘炼听到顾清寒这话,内心瞬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欣喜,仿佛有一群小鹿在心头乱撞。
但他又拼命压抑着这份喜悦,不想让自己的失态太过明显。
只是忙不迭地微微点头,脚下步子加快,紧紧跟上前去,试图保持着一贯的沉稳,可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哈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暗自好笑挚友的笨拙。
见状,他也赶紧快步跟上,心中想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可真是有趣,看来今晚这一路,怕是会相当精彩。”
一边想着,一边饶有兴致地跟在两人身后,准备瞧这一场“好戏”如何上演。
此刻,位于宁静角落的藏雨阁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忆霖正全神贯注地向忆安传授如何调动体内的炁。
然而,就在他悉心指导之际,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忆霖眉头微皱,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周围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他随即停下讲解,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窗口方向,冷冷地开口道:
“出来吧!躲躲藏藏这么久,也不知道你究竟看出了些什么门道出来?”
话落,他并未等待对方回应或现身,毫不犹豫地在开启逆生三重的同时纵身一跃,从三楼飞身跳下。
只见他身姿轻盈,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般稳稳落地。
紧接着,他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形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眨眼间便冲向那人藏身之处。
在空中,忆霖右腿猛地抬起,犹如一道凌厉的旋风,带着乳白色的炁朝着目标凌空侧踢而出。
这一脚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判断,欲要将那隐匿之人一举击溃。
然而,这迅猛凌厉的一脚并未如预期般给予隐匿于角落之人沉重一击,反倒是被其勉力拦下,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以两人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那人所处的地面不堪重负,瞬间如蛛网般龟裂破碎,碎石块飞溅四散。
随着这一接触,忆霖终于得以看清来者究竟何人。
只见忆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地开口道:
“哟呵!原来是国师大人您呐!
瞧瞧您如今这番做派,可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呀!
深更半夜不好好安寝,竟然偷偷摸摸在此窥视我这柔弱无依、貌若天仙的美男子。
哎呀呀,我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呢,只是这份‘厚爱’,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与此同时,雪漫天方才遭受忆霖那突如其来的凌空侧踢,整个人都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尚未完全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忆霖竟再度毫不留情地朝他猛攻而来。
雪漫天见状,只得再次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举起手中的鹿角法杖,试图抵御住忆霖这新一轮的攻势。
就在忆霖的手掌即将与雪漫天的法杖相碰撞之际,忆霖的手臂突然如同灵蛇一般诡异弯曲,巧妙地绕开了对方的防御,直直朝着雪漫天的胸口狠狠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道水球朝着雪漫天的身上包裹而来,而忆霖的那一掌被这水球的阻力给降缓的许多。
原本雪漫天如果没有别的防御手段的话,应该要被这一掌给打穿他的胸口的。
可因为这一水球的缓冲,就雪漫天闷哼一声,朝后倒去十几步有余。
“国师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光啊。”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藏雨阁的围墙上响起。
忆霖循声望去,只见陈锋从藏雨阁的围墙上轻巧地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道身影也跟着跳了下来正是唐智和魏轻
就见陈锋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的看着忆霖。
而放出这救命水球的,则是永州的执金卫指挥使吴业。
此刻,吴业带着一批执金卫堵住了藏雨阁院子的大门,神色冷峻,身上的无极官服在月光下闪烁着的光泽。
他双手微微抬起,水汽在他的掌心萦绕,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显然刚刚那道水球,便是出自他手,以他精湛的控水之术,在关键时刻救下了雪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