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风景区,东山大酒店。由于天色已晚,进出的客人稀稀落落。
此刻走出一中年胖子,似刚喝过酒,走路有些摇晃。
胖子名叫沈潮,就住在附近,经营着一家药材公司。
作为当地有名的医药世家,传至沈潮已然数代,尤其沈潮接手后更是快速发展。
可惜商场得意,情场就失意了,离婚多年的他还是孤身一人。
如今主要精力是培养儿子,让其早日继承家业。
今日他签了一笔笔大单,心情十分愉悦。有了这笔笔生意,未来几年都不愁了。
望着远处的水泊,蓦然想起电视剧中的梁山好汉。
便一边摇晃着往家走,一边哼唱:“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这条路起初还偶有车辆和行人通过,慢慢的就只剩下沈潮一人了。
他也没有在意,走着走着前方忽见一坨黑影。等近了些,才发现是只黑猫蹲在那里,双眼奇怪的反射着金光。
沈潮嘿嘿笑道:“小金,呃!是你啊,还是你好来接我老沈,我们回家。”
原来几年前,黑猫还是幼崽时被沈潮救治过。当时小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沈潮用自己配制的外伤药为其包扎。
由于其眼睛很特别,黑暗中会反射金光,沈潮就给它起名叫小金。
平日里它也不喜欢被豢养,只是偶尔出现在沈潮面前。
“喵...”一声清亮悠长的猫叫响起,似在回应沈潮。
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过无数次,沈潮也没理它,继续哼唱着向前走。
猫咪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似乎下了某个决定。眼神变得幽深,诡异。
当沈潮走过其身边时,它便起身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越发昏暗,路灯似乎出现故障一闪一闪的。
沈潮并未发现异常,只是某个时刻在其右脚刚一踏下。空间似乎发生变化,其人如同被吸进了旋涡,眨眼不见。
本就有些头晕的他,起初只觉得天翻地覆般,没几个呼吸就失去了意识。
跟在身后的黑猫嘴角一咧,似在坏笑,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当沈潮和黑猫都消失后,路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正值寒冬,一条乡野小路上,缓缓驶来一辆骡车。
气温并不是很低,周遭的树木虽然枯黄,小溪却流水潺潺。
一身穿儒袍的少年牵着骡车,儒袍之上缝着大块的补丁,看起来家境并不富裕。
旁边是一位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手里拄着一根漆黑的杆子,上面挂着一面小幡,隐约可见风水堪舆几字。
骡车车棚前坐着一名年近五旬老者,看起来也像位书生,与引车的少年几分相似。
然而最奇怪之处则在车棚顶端,那里竟端坐着一只神采奕奕的黑猫。
三人交谈着什么,有说有笑。路过几名挑着担子的行人时,少年拱手问道:“敢问几位大哥,还有多远能到独龙岗?”
为首的庄家汉子答道:“不远啦,再走几里路就能看到”
“多谢大哥”
几人笑了笑继续赶路
老者感慨道:“哎,许多年不曾来看望兄长,路都记不清了。”
中年人捋着额下短须,操着一口川陕口音安慰道:“老哥勿要自责,这些年越发的不太平,你们读书人远行也不安全。把你们送到那独龙岗,在下也要云游四方去了。”
“这一路多亏有赵先生,才打发走几波盗匪。待到了我兄长那里,定要休息几日,让我一家好来报答。”
“老哥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相逢便是有缘,能结识老哥,在下也是荣幸之至啊。”
两人正闲聊着,车棚内传出一妇人声。
“老头子,这小哥儿头有些发烫。怕是中了风寒,到了大兄那里还需尽快请个郎中”。
妇人乃是老者妻子,此刻正照料着躺在车内一青年。
这青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样子十八九岁,长的白白胖胖。
没错,这青年便是沈潮,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便变得年轻了。
两日前,几人正在赶路,竟被一只只黑猫挡住。待停下车,在黑猫示意下,才发现路旁草堆里躺着一人。
走近一看,竟是一赤条条,白胖青年。查看之后,发现呼吸平稳,只是不知为何昏迷。
他们以为青年是遭了贼,被抢去钱财衣物。便起了恻隐之心,将沈潮救走。
听到妻子的话,老者也面露担忧,对前方少年道:“宁儿,加快些速度,尽早到你大伯家。”
“是,父亲,再有几刻钟就能到了”
几人于是加快了步伐,许是车辆颠簸,沈潮迷迷糊糊中开始恢复了意识。
此时的他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口干舌燥。
勉力睁开双眼,意识越来越清晰。只感觉头脑昏沉,身体颠簸,酸痛无比。
记忆也开始恢复,自己从酒店出来后往家走,后来遇上小金。
然后就记不清了,可看清身处环境,心道这是哪啊。
听着身下的轱辘声,似乎在某种板车内,只是这路实在颠簸。
身旁坐着位中年妇人,装扮有些古怪。完全一副古人打扮,沈潮想说些什么,可惜嗓子很紧发不出声。
对于身体的现状,沈潮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作为医药世家出身,他本人虽算不上神医,可那些经典医书倒是自幼学习。
普通常见病,也是手到擒来。
缓了片刻,吃力嘶哑道:“水,水”。
正在闭目的妇人听到声音,连忙看向沈潮,面露惊喜道:“呀,小哥儿醒了啊。醒了就好,来靠在这里,老身喂你喝水。”
妇人扶着沈潮让其上身略微仰起,又把行李堆在其身后。沈潮虽然头昏脑胀,但还有些力气。便支撑着坐起来,靠了上去。
妇人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碗水,递向沈潮。
“多谢”
沈潮嘶哑着嗓子,便伸手去接。
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顿觉一阵清凉,浑身都舒爽了许多。
可待其将水碗递还妇人,还没来得及道谢,便瞧见了自己手。使劲眨了眨眼,又将手放近些仔细观察起来。
又把另一只手抬起,撸起袖子,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