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静静地站着,心中却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她目光落在被囚禁的云雷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个平日里在家族中看似娇弱的女子,此刻却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她深知云雷的遭遇,也明白若直接出手解救,必然会引起家族中那些人的强烈反对,甚至可能给自己和云雷都带来灭顶之灾。
于是,聪慧狡黠的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打算佯装向家族请求赐予一名承担粗活累活的小厮,以此作为巧妙伪装,暗度陈仓,实施搭救云雷的计划。
她莲步轻移,靠近云雷,朱唇轻启:“云雷,灵根对修炼颇为重要,你可知自己是何种灵根?”
云雷坦然答道:“我身具金木水三灵根,只是皆为低等灵根。”
她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关切之色,轻声说道:
“这低等杂灵根,虽说也能够勉强修炼,可修炼出灵力却难于登天,可想而知你一路走来何等艰辛,你平日的修炼必定极为刻苦吧?”
云雷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沉声道:“当然了,其间艰难险阻无数,可我从未有过放弃之念。
历经无数日夜的磨砺,总算成功修出了灵力。”
说到此处,他话语微微一顿,神色间掠过一抹黯然,
“只是可惜,如今遭人毒手,丹田被破,辛苦修得的灵力也化为乌有,如今更是被关在了牢房。”
凌雪听罢,心中满是怜惜与不忍。
她轻轻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云雷,却又怕唐突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最终只是停留在半空中。
“你切莫要过于消沉。”凌雪的声音轻柔且坚定,如同一缕温暖的春风,试图吹散云雷心中的阴霾。
“我知晓你此刻的痛苦与绝望,丹田被破,人又被关在地牢。”
凌雪微微顿了顿,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
“我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摆脱这牢笼,重获自由。”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在向云雷承诺。
凌雪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云雷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凌雪莲步轻移,缓缓走向家族长辈们议事的厅堂。
她轻轻福了一福,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各位长辈,雪儿近日忙于打理庭院中的灵植,实在是人手不足。
需得一名手脚勤快的小厮帮忙,还望长辈们成全。”
说罢,她微微垂首,眼神却偷偷地观察着长辈们的表情。
家族中的几位长辈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些许疑虑。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开口道:
“雪儿,府中的小厮皆有各自事务,这临时调配,恐会打乱府中的秩序。.
你且说说,为何非要此时讨要一名小厮?”
那开口之人乃是凌雪的二爷爷,他平日里对凌雪倒也算关怀备至。
时常会在一些小事上给予凌雪照顾与提点,在凌家,也算是一位有着一定分量的长辈角色。
凌雪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
“二爷爷,院中的灵植近日生长颇为怪异,似是被一种邪力侵蚀。
雪儿曾听闻,有一种人,其有水木灵根,但对净化邪力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雪儿想在这小厮中探寻一番,有没有身具水木灵根的人,或许能解灵植之危。”
几位长辈听了她的话,低声商议了起来。
二爷爷缓缓开口道:“家中那些小厮皆为凡人,又怎会具备灵根。”
言罢,众人皆陷入沉思。此时,一位长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灵机一动说道:
“近日新到的那批囚徒,他们可皆是炼气士出身。
虽说如今灵力已被废去,然而灵根尚在。依我之见,不妨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人来试试。”
凌雪站在那里,心中忐忑不安,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
片刻的寂静之后,长辈们思忖一番,觉得此事于家族而言,似乎并非什么紧要且棘手之事,便纷纷微微点头,表示应允了她的请求。
随后,便示意她可自行带着侍从前往牢房挑选合适之人,一切但凭她做主,众人不再多加干涉。
凌雪心中大喜,但脸上却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谢过长辈后,便匆匆退下。
凌雪脚步匆匆,片刻不敢停歇地赶到了囚禁云雷等人的阴森之地。
四周弥漫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昏暗的光线中,囚徒们或萎靡不振,或眼神空洞地蜷缩着。
凌雪莲步轻移,缓缓踏入这阴森压抑的囚禁之地。
她柳眉轻挑,美目流转,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众人,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朱唇轻启,声线平稳地说道:
“我此次前来,是要挑选一人随我前去打理院中的灵植。”其话语在寂静的牢房中回荡开来。
众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道道目光齐齐射向她。
那些目光中,有的满是迷茫,而有的则隐隐透着期待。
当她的目光移到云雷身上时,脚步刻意放缓,稍作停顿。
她微微俯身,嘴唇几乎贴着云雷的耳朵,用极低且急促的声音说道:
“莫要声张,随我出去。”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在云雷耳中如雷鸣般炸响。
云雷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凌雪,心中疑窦丛生:
她为何会选中我?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但此刻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他轻声问道:“为何选我?这是要做什么?”
凌雪没有直视他,只是目光快速地在周围扫过,小声回应:“别多问,出去再说,相信我。”
云雷虽满心疑惑,不明其中深意,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自己挣脱这黑暗牢笼、重获自由的唯一生机。
在这生死抉择的瞬间,他强抑内心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装作若无其事地默默起身,跟在凌雪身后。
走着走着,云雷还是忍不住又低声开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如今丹田已破,灵力全无,对任何人都没有用处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莫不是想把我拉出去当作什么诱饵或者牺牲品?”
凌雪微微侧头,悄声道:“先离开这危险之地,我自会向你解释,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云雷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我怎么能轻易相信你?万一出去后是更可怕的境遇,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过,他的脚步却并未停下,因为他知道,留在这牢房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罢了,就信你这一回,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云雷不再言语,一步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琴弦上,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而凌雪则挺直了脊背,故作镇定地带着云雷往牢外走去,她的手心早已满是汗水,却仍紧紧攥着衣角,生怕露出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