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乎乎的山椒鸡蛋泡面就煮好了。
热腾腾火辣辣,面块和热水中和了山椒的辣度。
和空口吃相比,辣味中和了许多。
林青也没有挪窝,直接就在炉子面前的小桌子嗦面。
一碗热腾腾的面下肚,林青背上还出了一层薄汗。
还是山洞里舒服啊。
有柴就不缺热水,顺手把锅碗都洗了。
临睡前,又把被子放在炉火前烘烘。
林青钻进热乎乎的被窝的时候,觉得很幸福。
劳累是最好的催眠利器,带着对小羊的志在必得,林青很快沉入梦乡。
风雪越来越大,巴掌大的雪片,从空中盘旋着落下,若是一个不巧拍在脸上,冰凉的一片。
雪的厚度差不多有半尺了。
如果一脚没踏准,踩到了沟沟里,很有可能一下子就到了膝盖。
林青为难的看着外面的风雪,她是真的不想出门啊。
但是想着出去一次就能拖回来一头羊,冬天围着炉子涮锅子该有多美。
这场风雪值得冒,这门,必须得出。
因为房子的二手房,也没有装修,只是打扫一下就住进来了。
她往年的旧物,除了一些特别有意义的,差不多就丢了。
能用的上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又一向节俭,除了几身替换的家居服和工作服,也没有几件御寒的衣物。
用一条穿不到的鲨鱼裤叠起来,用绳结系好,围在脖颈,再戴上冲锋衣的帽子,外面用围巾固定好,这样抗寒能力倒是好了些。
冲锋衣里面是加厚的辣都省服,起到保暖的作用。
睡衣保暖,冲锋衣防风。
也还能忍受。
手套还是昨天的,因为摘野山椒,有点火辣辣的,倒是适合这种外出的天气。
仅有的几双袜子全部穿上,鞋垫子在炉边烤的热热的。
一起套上后,整个人臃肿了许多。
临出门前,还在脚上套上了自制的薄木板,这样走路不会太过于费劲。
林青安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很简单。
去拖她冬天的羊肉汤、羊肉锅。
风大雪大,走起路来,真的是步步艰难。
幸好穿了自制的薄木板的滑行鞋,不然这趟光走路就得消耗掉大部分的时间。
刚到河边的雪地里,倒着两个被雪覆盖出的鼓包。
林青心里激动不已,难道是两头羊?
那可真是上天眷顾了。
野羊个头大,身子肥硕,看起来最起码得有两百多斤,要是两头,她整个冬天可真的不愁了。
太好了。
下游的河道上已经结冰了,石头上覆着厚厚的一层雪,很滑。
还好林青十分明智的带了长草,铺在大石头上,踩踩,倒是一点都不滑了。
对于今年的羊肉汤志在必得!
穿过好河滩上的石块。
林青有点为难了。
这傻愣愣的倒在地上的两头都是成年的成年山羊啊。
保守估计,单只毛重得有二百多斤。
其中一头,身上覆盖这一层雪,睫毛上也覆盖了一层雪,但是那眼珠子噜噜噜的转,还是活的。
另一头山羊,腿两条腿都卡在石缝里,卡的比较深。
正是上次小羊卡腿的位置。
不过由于它的体型庞大,河边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它和情况也不太妙,腿也透着斑斑的血迹,恐怕是断在里面了。
风雪越来越大,她得加快行动了。
说了声抱歉。
首先将那头出气少的羊,给拖了出来。
这羊看起来很大,也挺重的。
搬那是根本搬不动,唯一的方法也是林青在家试验了多次的方法,就是用棍子撬。
正好地上都是雪,河面上也结冰了。
撬一下倒是能滑动一下,如果遇到下坡,还能更省力气。
路上都是草和雪,减少了不少的摩擦力,拖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过河的时候林青又套上了草鞋,稳住身形。
利用滑行的惯性,将这头羊,硬拉慢滑的一点点挪动。
虽然费了些工夫,总算安全抵达了对岸。
将竹筐卸下来,小拖车有些高度,林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搬上去。
只得先返对岸,再拖另外一只。
这头羊的腿已经和岸边的冰层融为一体了。
而且已经完全僵硬了。
林青用草绳困住它的腿,把冰层砸破,这次有了经验,倒是比上一头羊更省力些。
经过了那铺着长草的结冰河面,最终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拖车的位置。
成年的山羊骨骼大,经过了秋季水草的丰养,很是肥硕。
林青现在愁的是,要如何把它俩一起拖回去。
这种天气,能出一次门,都要鼓足勇气,如果只拖回去一头,再让她重新出门拖另一头,她宁愿选择放弃。
后来林青想了一个办法。
砍了几根竹子,把竹子塞在雪地和野羊之间,然后固定住竹竿,再把竹竿绑在拖车上。
试行了一段路,两头羊一起实在是太重了,走几步滑几步,其实并没有走多远。
不过,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没得选择,除非她愿意放弃其中一头。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就这样拖行了一段路,林青累的不行。
后头一看竹子有点松,她又去重新绑了下绳子。
突然发现,她可以轻松的拖动绑着羊的临时竹拖板。
林青再看了一眼拖车,发现了不同。
拖车走过的路上,有两道深深的印子,而竹拖板上,只有浅浅的划痕。
因为竹拖板的面积更大,所以更轻松?
想到就做,林青将拖车解下来,将拖车放在一旁。
试着拖了一下,确实比直接拖拖车,然后拖车带动竹拖板更加的轻松。
林青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高兴。
后续林青把拖车折叠起来,竹筐丢在一旁,背拖车,拉动竹子拖杆,顿时轻松了许多。
轻松只是相对轻松,中间休息了几回,热水和水煮蛋都吃光的情况下。
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山洞门口。
虽然心有不忍,林青丝毫没有手软。
人类的生存是残忍的。
拿了一个盆,接了水,水里放盐,林青把还未完全死掉的羊脖子卡在拖车里。
一刀子捅下去,那羊仅本就出气少,又在冰雪天里冻了一晚上,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羊血冒着热气,汹涌而出,流了半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