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董超的手腕。
董超惨叫一声,棍棒掉落在地,手腕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他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哀嚎,眼中满是惊恐和痛苦。
薛霸见状,转身就想逃跑,却被从树后闪出的石秀一棒打倒在地。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矫健地从树后跃出,正是燕青。
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卢俊义,迅速割断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卢俊义虽然虚弱,但眼中却闪烁着精光,他看着燕青干净利落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感激。
燕青解开绳索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走到在地上翻滚哀嚎的董超面前,董超此刻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地看着燕青,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
燕青抬起脚,对准董超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下去。
“这一脚,是为了我家主人!”燕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董超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蜷缩成一团,再无声息,生死未卜。
卢俊义看着燕青的举动,并没有阻止,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燕青是为了他,才会如此愤怒。
董超和薛霸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位好汉,多谢相救。”卢俊义拱手向石秀致谢。
“卢员外不必客气,在下梁山石秀,特来相救。”石秀抱拳回礼,语气诚恳,“久闻卢员外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条好汉。只是不知为何落难至此?”
卢俊义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之色,他将自己被李固陷害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唉,是我识人不明,以致落入如此境地。”他感慨道。
石秀听完,“这李固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卢员外如此厚待他,他竟然恩将仇报!”他义愤填膺地说道,“员外放心,此事我梁山兄弟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卢俊义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看着石秀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石秀兄弟仗义相助,卢某感激不尽。”
石秀拍了拍卢俊义的肩膀,“员外不必多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本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卢俊义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燕青说道:“主人,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无碍,我们走吧。”卢俊义强打精神说道,但脸色依然苍白。
燕青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主人,您的身体还未痊愈,还是让我背您走吧。”
卢俊义还想推辞,燕青已经蹲下身子,“主人,快上来吧,莫要耽搁了。”
卢俊义拗不过燕青,只得趴在他的背上。
燕青背起卢俊义,健步如飞,朝着梁山方向走去。
石秀则在前面带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趴在燕青背上的卢俊义,心中百感交集。
他担忧着家中的情况,更担忧着如何报仇雪恨。
“燕青,你说,我该如何对付李固那奸贼?”他语气中充满了愤恨。
“主人放心,李固那厮定不会有好下场。”燕青语气坚定,“待我们上了梁山,便可召集兄弟,杀回大名府,为主人报仇!”
卢俊义听到燕青的话,心中稍感安慰。
他知道,只要有燕青和梁山兄弟的帮助,他一定能够报仇雪恨,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们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坳。
只见杨雄早已等候在此,见到他们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卢员外,石秀兄弟,一路辛苦了!”
“杨雄兄弟,有劳你久等了。”卢俊义向杨雄拱手致谢。
杨雄连忙扶住卢俊义,“员外不必客气,快快上马,我们这就回梁山。”
于是,燕青扶着卢俊义上了马,一行四人朝着梁山方向疾驰而去。
而此时,董超和薛霸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树林里。
直到两日后,才被过路的樵夫发现,消息传到大名府,梁中书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派人追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梁中书坐在书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卢俊义究竟去了哪里?难道真的逃去了梁山?”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意识到,如果卢俊义真的投奔了梁山,那将是他的一个巨大的威胁。
“来人!”梁中书猛地站起身,大声喊道。
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卢俊义的下落!”梁中书语气急促,
“是!”家丁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梁中书一人,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担忧。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正飞驰在官道上,马上坐着两个人,正是仓皇逃离大名府的李固和贾氏。
李固一边催促着马儿,一边偷偷地瞄着身边的贾氏,
颠簸的马车内,李固的手不安分地在贾氏身上游走。
贾氏起初还有些抗拒,娇嗔着推搡:“这荒郊野岭的,成何体统……” 但她内心深处,对李固的渴望早已压抑不住。
逃亡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都让她渴望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一丝慰藉。
李固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撩拨起阵阵酥麻。
她闻到他身上汗水混杂着劣质香粉的味道,一种令人作呕却又莫名的刺激感涌上心头。
“娘子,如今你我已是自由身,何必再拘泥这些繁文缛节?”李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淫邪。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贾氏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滑腻。
贾氏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李固在她身上肆意的抚摸,马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车外车轮碾过石子的咯吱声,仿佛也变成了某种节奏,配合着车内两人急促的呼吸。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车夫惊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有人劫道!”
贾氏和李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慌忙整理衣衫。
李固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朴刀,挡在路中央。
他认出那是梁山好汉戴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大胆!你可知这是谁的车?还不快快让开!”李固色厉内荏地喊道。
戴宗冷笑一声,“李固,你的死期到了!”
车夫见状,惊恐万分,他猛抽马鞭,试图撞开戴宗。
但戴宗却纹丝不动,待马车冲到近前,他猛地一跃而起,一刀砍在马腿上。
马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倒在地上,马车也随之侧翻。
李固和贾氏摔在车厢里,头晕目眩。
车夫见势不妙,弃车而逃。
戴宗并未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侧翻的马车,眼中杀气腾腾。
“李固,拿命来!”
李固看着步步逼近的戴宗,惊恐地对贾氏喊道:“……你,快挡住他!”
李固闻言,一把将贾氏推向戴宗,自己则手忙脚乱地从车厢里爬出来,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
“没用的东西!”贾氏心中暗骂,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梨花带雨地看向戴宗,声音颤抖:“好汉饶命!奴家是被李固胁迫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戴宗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他提起朴刀,就要上前结果了贾氏的性命。
“好汉饶命!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服侍你!”贾氏见求饶无用,竟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戴宗,声音娇媚:“奴家虽然蒲柳之姿,但也能让好汉您快活似神仙。”
戴宗他正要动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戴宗哥哥且慢动手,这等货色,脏了你的刀!”时迁不知何时赶到,他手里拿着挠钩,一脸戏谑地看着贾氏。
贾氏见又来了一个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她连忙将目光转向时迁,声音更加娇媚:“这位好汉,奴家愿意服侍您,只要您肯救我,奴家什么都听您的。”
时迁上下打量着贾氏,他走到贾氏面前,用挠钩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哟,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啊,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贾氏被时迁轻薄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挤出一个笑容:“好汉说笑了,奴家怎么会是毒妇呢?奴家只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罢了。”
时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地收回挠钩,在贾氏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贾氏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
“弱女子?你害卢员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是个弱女子?”时迁眼中充满了鄙夷,“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死了也是活该!”
说完,时迁不再理会贾氏的哀嚎,他走到李固身边,此时的李固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好汉饶命!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求好汉饶我一条狗命!”李固涕泗横流地哀求道。
戴宗冷哼一声,举起朴刀,对准李固的头颅狠狠地劈了下去。
李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地面。
戴宗一刀结果了李固的性命,他转过身,看着在地上哀嚎的贾氏,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时迁也拔出匕首,走向贾氏……
“时迁兄弟,手起刀落干净些!”
“好嘞!”
只见刀光一闪,贾氏的惨叫戛然而止。
时迁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吹了声口哨,又从马车里搜出几个包袱,掂了掂,嘿嘿一笑。
“这趟活儿,没白来!”
戴宗皱了皱眉,呵斥道:“休要贪恋财物,误了哥哥的大事!”
“放心吧,戴宗哥哥,小的自有分寸。”时迁不以为然地说道,将包袱往肩上一扛,转身便走。
戴宗摇摇头,望着时迁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夜风吹过,荒野中只剩下几具冰冷的尸体,和一辆被遗弃的马车,以及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