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是林业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的一个月,啥事都不用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除了刚开始那几天在医院,林业把韦恩雨叫来伺候自己,回到基地以后都不用麻烦别人帮忙了,让唐洋失落了好一阵子。
童湾死亡的后续,张龙找到童泉,让他过来青塘认领尸体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太难过,二话不说就把尸体装车走了,甚至是连是谁动的手也没有问。
而且,当他不小心露出的纹身,张龙马上断定童泉肯定就是劫警车的凶徒之一,并且还是他将李兵杀死的凶手!
但是这两个案子的现场处理得太完美了,一点证据都没有给警方留下。
张龙心里头对他十分地忌惮,比起那些重火力,这缜密的心思才更让人害怕。
青塘帮这边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地盘的重新划分,胡聪根据每个地盘今年的平均收益,进行了较为均匀的划分,在这点上胡聪没有给自己留太多私心,毕竟大家都是兄弟,吃相太难看就坐不到一起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已经死掉的各个大佬人马和地盘都会被切得很细碎。就像卫家兄弟所在的卫村,原来是卫亮的地盘,被分到了胡聪手中,而以前同是卫亮地盘的下郭村,却被分到宋河那边。
这样稀碎的后果,便是刚分过来的人马,得不到大佬的重用,原班人马也变得高人一等,除了宋河的地盘上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周良和胡聪根本不管他们的感受。像卫小汉这种暴躁脾气的,根本无法忍受,不是另谋出路,就是直接拉上以前的兄弟开干。
这闹剧让周良和胡聪猝不及防,每天除了调停内斗,根本就没空做别的事。
这也导致郑和斌一直抓不到他们的贩毒证据,天天得帮他们擦屁股,稳定治安。
“我们研究发现,这些帮派和以前的朝代很相似。无论哪一代的灭亡,都是先从内乱开始。”身为秩序专员的廖森也看在眼里,他来到黄立仁的办公室,向黄立仁与郑和斌讲解自己的预判。
“内乱的原因有很多种,像青塘帮他们现在内乱的根源,来源于他们的歧视和反抗,就类似于美丽国的白与黑人的关系,我敢保证,现在天天干架只是开始,等过一个星期,他们肯定不会再打了。”廖森双手抱在胸前,说得很笃定。
黄立仁有点疑惑,往前倾了倾身子,问道:“为什么?”
廖森无奈地摇了摇头,“部分人会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妥协了。而不妥协的,已经被打死了。”
郑和斌更加不解,“那为什么还会灭亡?”
“还有剩下的一些聪明人会憋个大的。他们知道他们现在的势力无法抗衡,所以会先妥协,想尽一切办法去提升自己的力量,在适当的时候给当权者一个重击。”
黄立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专员您的意思是,青塘帮以后会有人出来夺权?那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在我的角度,我需要的是稳定,如果青塘帮要换权了,下一个帮派大佬是个疯子,天天干架,我宁愿先解决他,换个和平的人;如果他愿意听国家的话,我倒不介意配合一下他,帮你们警方拿下周良,送他上位。”
郑和斌有点惊讶:“专员你想在青塘帮的聪明人里面,扶持个人做大佬?”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廖森一边说,一边在屋里慢慢踱步。“我前段时间找过宋河,我本来以为宋河不争不抢是隐忍,后来知道是真菜。他就是怕坐牢,怕被牵连进监狱他才不敢出声,克制自己的手下闹事,但又怕退出享受不到现在的荣华富贵!”
“所以当宋河见我是代表国家来找他的时,他立即被吓得把这么多年收集的证据全部交给我,问我能不能将功补过,不用去坐牢。我都懵了!”说着,廖森走到桌子边,把一个大包档案袋 “砰” 地放在桌子上。
郑和斌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去拿,廖森却一下子按住档案袋,没让他拿开。
“这里的证据我全部看过了,足够将周良胡聪拉去打靶。但是......”廖森微微一笑,欲言又止。
“专员,你想要什么?”
“我说过了,我需要一个帮我稳定秩序的人。你们今天一把周良抓了,青塘帮必乱!绝对会为了抢地盘打上几个月!这跟我的任务就完全相反,所以你们得帮我把人给准备好,周良才能死。”
“但问题是我上哪里给您找去啊?”郑和斌就要被他急死了。
“你上次不是说有一个人吗?”廖森就像没看见他着急似的,平静地说道。
郑和斌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问过他了,他不想做,他只是临时来帮我忙而已。”
“那很抱歉,这份资料我给不了你。”廖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难道老百姓的利益都没有这个重要?”郑和斌瞪大了眼睛,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是警察,这个轮不到我管,我只知道,如果他们天天在街上打架,一样会影响到百姓的利益。”廖森继续软硬不吃。
“那你给我看两眼,提前做好规划总可以吧?”郑和斌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在这个岗位做了差不多20年,年轻的时候我信过这句话,然后对我说这句话的上转身就抓人领功劳了,然后他们庆完功第二天,街上死的混混老百姓还有警察,是之前过去十年死的人数的总和。”廖森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空洞,语气也充满了寒意。
“......”
黄立仁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也颇为无奈。这个秩序专员虽然职位没自己大,但胜在特殊,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用权力来施压给对方。
“看来两位局长也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那我只能说一声遗憾了,我先走了。”廖森见这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