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扯了扯了衣服,对他的狠话充耳不闻,就这些小角色,还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还挺厉害的吗,当过兵吧?”老板见林业三两下就把那些人给收拾了,来了兴致,主动和他唠起嗑来。
“没有,学过一些功夫,老板,最近的的话去哪个比较好?”林业重新拿出地图,让老板帮他指一下路。
“当然是中华路啦,你从这里一直走就走到了。”老板也很热心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林业谢过老板后,马不停蹄地朝着目的地进发。
本以为近在咫尺,谁料这一走就是半个钟头,才瞧见 “黄氏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 那块大招牌。
林业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了几口气,缓了缓劲儿,就大步迈进了公司。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抬头瞧见他,客客气气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吗?”
林业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小姐姐,我是来找雷晓渔的,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前台美女微微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雷晓渔?我们公司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呢。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林业仍不死心,继续说道:“不可能,我确定就是这里。你再好好查查看,或者问问其他同事。”
前台小姐姐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小声嘀咕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对林业说:“问过了,确实没有雷晓渔这个人,您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
出师未捷的林业没有气馁,转头就奔向下一个目标。这次他学聪明了,买了辆单车,省得走路耽误时间。
这一天下来,林业跑了三家公司,结果都扑了个空。到了下班时间,他就像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在公司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来的每一个人,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大门哐当一声锁上,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附近找旅馆过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呢,林业就已经守在下一个公司门口了,比那些员工来得都早。
可谁能想到,这一找就是一个星期,名单上那二十多个地方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雷晓渔的影子。
林业那股子倔强劲儿上来了,他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蹲守,每天在每家公司的上下班时间准时报到,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雷晓渔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信。
林业站在街头,望着人来人往,心中满是迷茫与不甘。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张龙的电话。
“喂,林业,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张龙爽朗的笑声。
“龙哥,你给我的企业清单我都找完了,他们都说没有雷晓渔这个人,你帮我再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公司啊?”
“这样啊,省城黄家注册的公司就这些了哦,找不到就回来吧,说明你们没有缘分。”张龙心想,你找得到才怪!赶紧死了这条心,回金港找唐洋吧。
“好吧,谢谢你龙哥,我再找找吧。”
林业挂了电话,失落地在街头游荡。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的喧嚣与他内心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硕大的城市里,毫无线索的寻找一个人,林业感觉自己如同在茫茫大海里捞针,且这针还不知是否存在。
夜晚,又跑了一天空的林业拖着疲惫的身躯,迈进了一间粉店。这家粉店味道他觉得不错,一连吃了好几天。
林业点了个老友粉,找了个角落坐下,粉店阿姨一边熟练地煮着粉,一边问道:“今天冬至不回家吃饭啊?”
林业微微一愣,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都扑在寻找雷晓渔上,早已把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竟全然不知今日已是 12 月 21 日冬至。
他苦笑了一下,回答道:“还有些事情没办完,回不去。”
“年轻人忙点好,” 粉店阿姨把热气腾腾的老友粉端到林业面前,“不过也别太累着自己咯。冬至大过年,该陪家里人还是得陪着家里人的。”
林业轻声应了句 “谢谢阿姨”,便默默吃起粉来。
阿姨看他情绪低落,便又多嘴说道:“我看你这几天都在这附近晃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跟阿姨说说,阿姨在这一片生活了大半辈子,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林业叹了口气,将自己寻找雷晓渔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阿姨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没有头绪的到处找,难找咯。而且你光在这些公司找,会不会她根本就不在这一块了呢?或者她换了个身份,换了个活法?”
林业心中一凛,他之前确实一直局限在既定的线索和范围内,从未想过雷晓渔可能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阿姨继续说道:“阿姨也没什么文化,但我知道,这做事啊,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你那么年轻,难道你就打算找一辈子吗?我劝你啊,最好给自己定个期限,在这期限里,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一遍,能找的地方都找一遍,哪怕最后找不到,也不留遗憾了。”
林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阿姨的话虽然朴实,但却很有道理。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雷晓渔真的像阿姨说的那样,离开了省城黄家,那自己没有头绪找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
还有十天就要来到1997年,他决定不留遗憾,再找十天!
林业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感激与坚定,对阿姨说:“阿姨,您说得对。我就再给自己这十天时间,到 12 月 31 日为止,如果还找不到,我就回金港。但这十天,我会全力以赴。”
阿姨欣慰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小伙子,希望你能找到你要找的人。”